知府府衙,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百姓围观。
百姓们在堂下都在议论着这个开堂审理的案件是什么案件。
秦元忠坐在知府的判案桌,知府坐在了秦元忠的侧面,作为了旁听。
堂下跪着的苏璃月、谢知珩、谢知琰、还有诬陷谢知珩的柳考官。
陆陈氏直直地站在堂下,一脸倨傲,只有身侧的双手紧掐,方显示出她的紧张。
围观的百姓们对着堂下的人指指点点,热烈讨论着。
“怎么回事?知府大人怎么坐在了一侧?”
“上头坐的是哪个大官?官比知府大人还大么?”
“来来来,我告知你们,我听说了。”
男子招了招手,几人迅速地围拢上去。
“怎么?快说!”
“我听说啊,上头那人是八府巡按,是代天子巡视的大官!京城来的京官!”
“这么大的官?”
“那这是什么案件啊?居然惊动了这么大的官!”
百姓们还打算继续探讨,就听到上方惊堂木一拍。
“肃静!”
“威武……”
随着两边侍卫的和喊声,百姓们肃静了下来。
秦元忠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谢知珩挺直了胸膛,正视着秦元忠,“草民谢家村村民谢知珩,草民有冤!”
“冤屈诉来!”
“草民本是本届府试考生,在府试最后一日,已经答完所有考卷之后,被考场柳考官以莫须有的舞弊之名下了大狱!草民质问柳考官可有证据,柳考官说考场里,他就是证据!他就是诬陷草民!”
柳考官惊慌失措地磕头大喊,“大人!下官冤枉!下官绝对没有诬陷!他谢知珩就是舞弊!”
“哦?你既说他是舞弊,证据呈上来!”
侍卫首领走上前张手,柳考官脸上脸色苍白,冷汗直下。
“嗯?为何不呈上来?”
柳考官纠结了半天,才嗫喏地回答,“下官没有。”
“放肆!”惊堂木一敲,柳考官打了个冷颤,“你这考官,竟如此大胆!没有证据,竟随意污蔑考生舞弊,意图毁灭考生前程!”
柳考官打着哆嗦,眼神看了看陆陈氏,陆陈氏暗暗的给了他一个恶狠的眼神,柳考官心知自己完了。
柳考官磕下头,“下官知罪,请大人饶命!”
秦元忠惊堂木一拍,看向陆陈氏,“不忙,你一人不足以实施如此大的案件。”
“陆夫人,你可知罪?”
陆陈氏高昂着头,“我不知秦大人在说什么,此案已经明了,是那柳考官擅自对考生下手,与我何关?”
陆知府也起身拱手行礼,“秦大人,我家夫人的确不知,望大人明察。”
“陆大人,你真是枉费了陛下对你的提携之心!”
陆知府低下了头,秦元忠看向苏璃月,“苏娘子,你可有要说的?”
苏璃月磕了个头,看向陆陈氏,“大人,民妇要状告知府夫人掳人意图图谋不轨!”
陆陈氏瞪向苏璃月,“你胡说!你闭嘴!”
苏璃月冷冷地看向陆陈氏,“陆夫人,您绑架我之时,是否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告你?”
苏璃月挺直身子转向秦元忠,“大人,我有人证!无食楼的唐掌柜以及救了我的大侠飞扬,都可以为我作证!”
秦元忠欣赏地点点头,“带证人上场!”
谢知珩着急地拉过苏璃月,检查着苏璃月的身子,“阿璃,你被她绑架了?为何你上次不说?你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没有?”
苏璃月安抚的拍拍谢知珩,“夫君,我无事,陌公子和唐掌柜他们救了我。”
唐掌柜和飞扬走进衙内,唐掌柜拱手行礼,飞扬抱着剑点头。
唐掌柜嘿嘿笑着拽着飞扬行了个礼,“大人莫怪,飞扬有些执拗。”
“无碍。苏娘子说她被陆夫人绑架,被你们所救,可有此事?”
唐掌柜立即嚎嚎大肆宣扬那日苏璃月的苦楚,“大人,苏娘子可是遭了罪啊!差点就被人绑去了别院,如若不是我和飞扬救治及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莫非看到我夫人亲自绑架了这位苏娘子?”陆知府沉下语气询问。
“那倒是没有看到陆夫人亲自绑架。不过呢,府城外的别院,已经打听清楚了,是陆夫人名下的。”
陆知府轻描淡写,“既没有亲眼看到我夫人绑架,就不能说是我夫人图谋。秦大人,证据不足。”
唐掌柜瞧着陆知府此刻还在维护陆夫人,冷冷淡然一笑,“知府大人既然要确凿的证据,秦大人,我这边还有两人,想必陆夫人抵赖不了。”
“带上来!”
唐掌柜拍了拍手,马三和小喽啰出现在了公堂上。
苏璃月震惊地看向马三和小喽啰,他们不是被陌公子下令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只见马三和小喽啰跪下来,指着陆陈氏,“大人,我们都招!这一切都是知府夫人让我们做的!对了,还有这位谢公子,他也是同谋!就是他和知府夫人共谋,让我们去绑架苏娘子的!”
陆陈氏想要上前甩两人耳光,气急败坏地怒吼,“闭嘴!你们胡说八道!”
马三和小喽啰边后退边大喊,“大人,我们敢以性命起誓!所言句句为真!知府夫人并非第一次干绑架之事,别院大槐树下,已经积累了垒垒白骨,都是知府夫人下的毒手!大人一挖便知!”
秦元忠冷笑地扫了一眼陆知府,“侍卫首领,带人前去挖树!”
“是!大人!”
侍卫首领点了几个侍卫,匆匆去往府城外的别院。
陆知府听到这,哀伤地闭了闭眼,他,护不住夫人了。
柳考官看着目前情况已经大变,急忙爬上前,“大人!大人!我也有话说!”
秦元忠瞪了柳考官一眼,“说!”
柳考官看着陆陈氏狠厉的目光咽了咽,思量了下,还是下定了决心。
“下官之所以对谢知珩下手,也是受了知府夫人的贿赂,知府夫人和这位谢知琰公子给了下官银子,让下官在府试最后一日以舞弊之名对谢知珩下手。下官也只是听命行事!”
秦元忠嗤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真是很好啊,整个南陵府,竟让一个妇人把持,陆知府,本官瞧你是官位坐得太稳了!”
陆知府听着秦元忠的话,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了堂下,随陆陈氏一起站着。
陆陈氏此时才算是害怕了,眼含泪水地望着陆知府,“夫君,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陆知府温柔地擦拭着陆陈氏的眼泪,眼中饱含爱意,“无事,娘子,你既是我娘子,我本就该护着你。别怕,夫君在。就算下大狱,我陪你。”
陆陈氏呜咽呜咽地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