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的事儿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回去上班了。”,嘴一抹,叶文就摆手要走,“现在也都认识了,到时候租房缺点啥要买,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们指路。”
“要么了找李老头也行,那块儿他熟的很。”,说着她就自顾起身走了,一点儿也不留恋,蹭顿羊肉她也是净足了劲儿了。
“好,你去,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孟文州点头说着。
酒足饭饱,三人一道出门向东,太阳当空的大中午照早上比,要暖和不少,晒的人懒洋洋。三人溜着弯儿从饭店往外走,李同志对着两人介绍着房子。
“房子呢,在锣鼓巷,位置倒是离你两人的学校不远,算在居中。地段儿嘛,也是老巷子,周边供销社啥的也近。”
说着说着,他凭空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唏嘘起来,“前些年……唉,家里有些变故,中间房子住了人,好在前不久给收回来了。”
他看着两人,语言又止,似有什么要说,却又有顾虑,“总之,你俩看看,要是行,咱们再说后话。”
院子处于锣鼓巷深处,地方不大,只有一进,正房加左右各一间小厢房,方方正正,结构完好。
只是,各处墙面都不太整洁,有被烟熏过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是露了坯,地面坑洼不平的,显然是之前的住户不大爱惜。
但从细微处里瞧,这房子还是很不错的,用料扎实,坐北朝南,又前后通透的,要是用心拾掇,该是很不错。
最关键的是,位置极佳,出门就是纵横交错的胡同,生活便利,走到夏纤纤的学校不过一刻多钟。
孟文州一看,心里就有谱了。
“怎么样,这院子还行吧。”,李同志看着有些心动的两人笑着说道:“虽然看着是荒了点儿,可这老房子扎实牢靠,位置也好。”
“是,这房子很不错。”,夏纤纤点了点头,“屋主人是怎么打算?整租还是单间屋子分出去?”
不待李同志回话,她又摸着墙面可惜道:“就是埋汰了些,他该修整修整的……”
李同志摇了摇头,“他啊,这房子对他来说,太沉重,不想再自己来了,所以托我给房子帮着管房子。”
他看着两人小声地说道:“其实这房子,他是想卖出去的,只是一时儿哪有合适的人,我就做主先帮他向外租,好歹有个人气儿,屋子不会败的更快儿。”
夏纤纤眼睛亮了亮,抿抿嘴看孟文州,两人心意相通,自是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用意。
“李同志,那、这房子租给我们,后期别人要买,不会有什么纠纷吧?”,孟文州轻声的问着。
“咦!”,他摆了摆手,“这你们放心,买卖不破租赁。”
“这房子,要觉得合适,你们就先租着住,等日后有了钱,我优先卖给你们。”,循循善诱的劝着两人,“这个可以写在纸儿上,京市是首府,能在这儿留下,对你们,对子孙都是好事儿。”
说一千、道一万的,他就是想把两人的货源攥在手上。好货难买,这两人又是凭自己本事考上来的大学生,等日后稳定了,未必肯费心思冒这个险儿,拿房拿钱吊着,总比两锤子买卖强。
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这两人来,他们就打定主意要买房,只不过现在是财不外露罢了。
两方虽是各有心思,但总归是一个意儿。
一拍即合,房子的事情很快谈定下来,因着房子要自己出钱做修整,让了不少价,6块就行。
整间屋子地段好,位置行,要说租10块也是不过分的。可这屋子被糟蹋的,两人又要长租,没准后期还要花钱买下,所以李同志只能挥泪打‘骨折’了。
“喏,这是我写的租赁协议,你们瞧瞧,要有什么的,咱一次性儿给填进去。”
条列明明白白,不欺不占,甚是公平,甚至最后还为两人加上了优先购买权的条例。
如此下来,哪里还有甚是不同意的,一文两书,签字盖章,这事儿也便是定下来了。
夏纤纤同孟文州,在这诺大的城市里也是有了个落脚处。
不急着搬,事儿也不多劳别人,就着李老头的关系,找来人修善,简单刮白,修补破漏处。
这样,也符合两人初来乍到的身份。
房子修缮的时间不过几日,两人这些天也是没有闲着,整个京市玩的、逛的,也是到处过了一道,等闲时间还去置办租房里的东西。
日子过的好不热闹。
招待所门口处,叶文看着收拾满当的两人,不禁张嘴数落着:“你俩就是不长心,这儿多贵啊。那房子都花钱租了,该是立时住进去,边修边住呗。要是丢怕东西不放心,就带点铺盖卷儿,晚上住就是。”
“其余暂且放我这儿,是能丢儿还是咋?”,她边说边做出肉疼样儿,仿佛丢的是自己钱儿。
“我又不要你们多,买点零嘴儿的事儿!”
呵,原来她肉疼的是为这儿,那确实是亏着她了,夏纤纤闻言觉得好笑。
“放心着吧,今天乔迁,晚上可有得吃,亏不了您那张巧嘴儿的。”,她嘻嘻哈哈的,学着叶文平日的样子打趣儿着。
叶文挑眉笑笑,一口应承下来。
院子早已褪去了最初的破败。杂草被清除,青石板路露出了本色,墙角移栽了几株月季,冒出了新芽。屋子里墙壁重新粉刷过,糊上了崭新的窗户纸,虽然家具依旧简陋,但摆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还没进着门,烟筒里的热气就滚出了,饭香诱人。
‘扣扣…’,门没锁,叶文也就意思意思敲了个响儿,不等人来开,她就自己囫囵的进了门,看的李老头直呼‘恶客’。
“可不是,我从中午起就留着肚子了,就等晚上这顿好的,这会儿肚子‘呱呱’叫。”,她仰着下巴大呼起来,“快,家里有啥零嘴儿没,给我垫垫!”
“快别,你来的巧,最后一个菜刚烧好,快进屋吃吃饭,零嘴儿等你晚上吃。”,夏纤纤站在门口招着手。
叶文快步进门,从夏纤纤路过时猛的从包里扔出两条新毛巾,边走边说:“不白吃你的,乔迁礼儿!”
李老头缓缓从后头进门,笑着解释道:“她这是祝你们,洗去尘埃,焕然一新呢。”
里头传来一道娇俏声,“烦死了,他们又不是憨,这个也要说。”
真是个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