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叩,“哦?那你倒是说说,琼瑶宫那位又怎么了?”
凤墨眉头紧蹙,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殿内明珠照耀下流转着冷光,“棠衣被您禁足三月,她身子向来虚弱,受不得这般委屈。”
“委屈?”云河忽然冷笑一声,白金帝袍无风自动,“私自下凡干扰战神历劫,按天规当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刑,本座只是禁足,已是格外开恩。”
凤墨周身杀气骤然暴涨,殿内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连香炉中升腾的烟雾都凝成了霜花。
“殿下!”
“够了。”云河一挥手,无形的威压如泰山压顶,将凤墨的杀气硬生生压了回去,“本座今日乏了,退下吧。”
凤墨咬牙,额角青筋暴起,却终究不敢违抗天帝之命,只得躬身告退。
再等等......
临走前,他似有所感,锐利的目光扫过江时茶隐身的位置,眉头微皱。
待凤墨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云河才撤去隐身术法。
江时茶的身影重新显现,脸色苍白如纸,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俨然一副被渣男伤情至深的模样。
“现在你信了?”云河从龙椅上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江时茶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水光,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信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云河心里。
他忽然有些后悔让她听见那些话。
“殿下方才说...可以让我留在天界?”江时茶轻声道,“还作数吗?”
云河心头微动,不自觉地伸手想替她拭泪,却在触及她肌肤前猛地停住,转为拂去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自然作数。”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青砚。”
一直守在殿外的天兵立刻进来,跪地听令。
“带江姑娘去琼华宫,按上仙规格安置。”
青砚震惊地抬头,又迅速低下,“是!”
他就知道没人能拒绝这张脸,饶是仙帝。
江时茶福了福身,“多谢殿下。”
她转身跟着青砚离去,背影纤细却挺直,像一株风雪中傲然绽放的寒梅。
云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琼华宫比江时茶想象的还要华美。
整座宫殿以千年寒玉为基,琉璃作瓦,檐角悬挂着会随风奏响的玉铃。殿前一方莲池,池中金莲绽放,莲叶上滚动着晨露凝成的明珠。
“姑娘,这就是您的寝殿了。”青砚恭敬道,“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小仙。”
江时茶微微颔首,“有劳仙官。”
待青砚退下,007立刻在她脑海中炸开了锅:【茶茶!云河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原剧情里他可是把原主当棋子利用的!】
江时茶唇角微勾,指尖轻抚过殿内摆设的玉器,“因为他看到了我的脸。”
系统一时怔住,是啊,这张脸太漂亮了。
苏时茶缓步走到莲池边,俯身看着水中倒影。
说实话,她长得有点像混血,所以穿汉服并不像传统美人,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
棕色的卷发垂落在肩头,衬得肌肤如雪,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鼻梁高挺精致,唇瓣饱满如玫瑰花瓣。
她轻轻拨弄池水,几尾锦鲤没有慌忙游开,而是凑近了她的手。
“男人啊,”她轻笑一声,“都是视觉动物。”
——
凤墨来到琼瑶宫时,闻棠衣正靠在玉栏边出神。月白色的纱裙被风吹起,宛如一朵将绽未绽的昙花。
“棠衣。”他轻声唤道,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
闻棠衣回眸,清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你来了。”她目光落在他紧蹙的眉头上,“可是天帝又为难你了?”
凤墨和天帝一直都不对付,但不是说有多么针锋相对,但也没有多平和。
为了她,他们两个总是明里暗里嘲讽。
凤墨摇头,玄色衣袖拂过玉石栏杆,“他不同意解除你的禁足。”
闻棠衣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又恢复那副清冷模样,“无妨,三个月而已。”她顿了顿,“倒是你...在人间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凤墨神色一僵,眼前蓦地闪过那个渔村女子的脸。
他厌恶地皱眉,“不过是个凡人,不必再提。”
闻棠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忽然轻声道:“我听闻...天帝今日召见了一个凡人女子。”
“什么?”凤墨瞳孔骤缩,周身杀气不受控制地溢出,“难道是......”
“嗯,我估计就是她,你在人间的妻子。”闻棠衣的表情不太好。
与此同时,琼华宫内。
江时茶正倚在软榻上小憩,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战神大人,您不能进去!”仙娥惊慌的声音传来,“这是天帝陛下的命令!”
“滚开!”凤墨冰冷的声音如刀锋划过。
江时茶缓缓睁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终于来了啊。
本以为会见到凤墨,但——
“凤墨,你不是说不在意她吗?为什么还要来这?”
云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几分讥讽。
江时茶微微挑眉,从软榻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看来,有人比我想象的更沉不住气。”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殿外的争执声骤然一滞。
凤墨皱了下眉头,这个声音......既熟悉又不太像他那个人间妻子。
云河率先反应过来,直接对凤墨下了逐客令。
凤墨知道自己今天见不到江时茶了,但心中的疑虑却越发深重。
他最后冷冷扫了一眼琼华宫紧闭的殿门,转身离去。
回到琼瑶宫,闻棠衣仍在等他。
见他神色阴郁,她轻声问道:“如何?
凤墨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云河拦着不让见。”他顿了顿,“但那声音......”
“声音怎么了?”闻棠衣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不像是她。”凤墨沉声道,“那个渔女说话总是唯唯诺诺,可刚才殿内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