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江甜甜终究是有些不忍。
她好歹和周子逸认识那么长时间,也在一起过,虽然现在俩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可看着他就那么躺在外面,江甜甜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酸涩。
“茶茶,他毕竟是个人,就这么扔在门口,万一出点什么事……要不,我还是把他带走吧。”
“哦,随你。”
江时茶的语气很淡,没什么情绪,江甜甜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那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一丝留恋。
江甜甜的脚步放的很慢,看到厨房里已经端上桌的饭菜,她下意识回头。
“马上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江甜甜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唐突了。可话已说出口,收不回来了,她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江时茶微微一怔,眼睫微动,抬眸看向江甜甜,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确实,你可以等周子逸醒来和他一起吃晚饭,但显然,是不可能了。”
江甜甜:“......”
“我走了。”
这次,她的脚步很快。
她费力地将周子逸一路拖着上了车,等坐到车上,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明明可以选择让傅家的仆人来帮忙的,可是......
算了,反正人已经拖上来了。
江甜甜发动车子,一路朝着周家开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处别墅区。
江甜甜走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看到来人的一刻,江甜甜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怎么是你,你怎么好意思来我家的?如果是来找我家子逸的,不好意思啊,他不在。”
说话的女人保养的很好,明明四十几岁,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烫着一头大卷,身着华丽的真丝睡衣,眼神却犀利又带着几分不屑,直直地刺向江甜甜。
周母向来不喜欢江甜甜,因为江甜甜之前把周子逸带走了一个月,回来后又和他分手了。
“阿姨,子逸他在车里,出事了。”
周太太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转为惊讶,她下意识地探头看向车子,看到周子逸躺在副驾驶,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周母边说边快步朝车子走去。
江甜甜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看到他倒在路边,就把他带回来了。”
可谁知周母听到,非但不领情,还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晕倒,你又怎么恰好把他带回来了,我看就是你搞的鬼!之前和子逸在一起,就不安分,现在分手了还来纠缠,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你故意害他,现在又假惺惺地送回来?”
江甜甜被气笑了。
“啊对对对,都是我弄的,真烦人,早知道我就不把他带回来了,让他一个人躺在地上喂蚂蚁吧。”
周母闻言,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这个小贱人,果然是你,你这么恶毒,看我不打死你。”
周母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朝着江甜甜扑过去,双手作势要抓挠她。
江甜甜惊恐地瞪大双眼,本能地往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去,你来真的啊?”
她没想到周母竟这么此冲动,一时间慌了神,只能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脸。
就在周母的手快要触碰到江甜甜的瞬间,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周母的手腕。
江甜甜惊魂未定地望去,原来是周子逸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拖着虚弱的身体赶来制止。
“妈,这件事和甜甜没关系。”
说完,他眼皮一翻,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周母见状,惊呼一声,她顾不上再和江甜甜置气,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摇晃着周子逸,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子逸!子逸你醒醒啊!”
江甜甜烦躁的捂住了耳朵,看了眼躺在周母怀里的周子逸,忍不住吐槽:“醒了就醒了,怎么还又晕了。”
“你说什么?”
周母听到江甜甜的吐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江甜甜,“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江甜甜暗暗翻了个白眼,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没理会周母,直接绕过她走向车子。
“你站住!”
江甜甜装没听到,脚步加快,拉开车门,快速的坐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周母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恨得牙痒痒。
她低头看着周子逸有些苍白的脸,忍不住心疼的说:
“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当初她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说走就走,现在又弄成这副样子,我看她就是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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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晋恒晚上下班回来后,管家再三犹豫,还是把周子逸的事情告诉了他。
“看来,有些人是太久没被敲打,忘了傅家的规矩。”
他拨出一个电话。
“去查查周家集团最近的业务往来和资金流向,越详细越好,再看看他们有没有违规操作或者把柄。”
挂断电话后,他将酒柜里82年的红酒拿了出来,用开瓶器拧开瓶塞后,他直接端起酒瓶一口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傅晋恒放下酒瓶,一抹殷红的酒渍顺着他那线条刚硬的嘴角缓缓滑落,滴落在笔挺的西装领口上,却无损他的半分气场。
他喝完一瓶后,又开了一瓶。
同样的,一饮而尽。
两瓶红酒下肚,傅晋恒的眼神愈发深邃暗沉,却又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清醒。
他抬手扯松了脖颈处的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线条紧实的喉结,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此刻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
他虽然看着还和平常一样,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已经有点醉了。
借着酒劲,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书房,朝着江时茶那里走去。
一路上,脚步虽有些踉跄,但周身那股不容侵犯的气场却丝毫不减,路过的仆人纷纷侧目,却又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