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谧的树冠寝宫内,荧光苔藓宛如点点星芒,将树脂墙壁映照成一汪梦幻的翡翠之湖。
蜜露池里,如琥珀般的涟漪在水面上缓缓荡开,散发着清甜而迷人的气息。
蚁后身姿优雅,宛如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仙子,她用那细长且坚韧的螫针,轻轻挑起一片薄如蝉翼、金箔般的树叶。
叶片在空中如灵动的精灵般翻转三周半,最终稳稳地落在树脂棋盘上,叶脉朝上,好似在诉说着即将开启的神秘故事。
“杰克跳蚁先生,这里一共有包含20张叶牌,分为蜂蚁画牌、原始蚁画牌、独角蚁画牌三种普通叶牌(各6张)和2张松神叶万能牌(可替代任意以上三种普通叶牌)。
我们两蚁每局协商指定一种普通叶牌为主题叶牌,你和我初始随机抽取5张叶牌。我们按抛树叶正反决定轮流出牌顺序,但每次可出1-3张。我俩选择质疑对方牌面真实性,你若质疑成功,我则接受淘汰挑战,反之亦然。”
“尊敬的蚁后,不就是喝个蜜露吗?还不如石头剪刀布?”
“你看看你的触足!你确定你会出石头?”蚁后戏谑道。
“杰克先生,那我们讨论第一局的主题叶牌?”
“你是老大嘛,无所谓,都听你的了!”
只见蚁后朝着天空扔出一片树叶,树叶缓缓下落,正面朝上。
“不好意思杰克跳蚁先生,先手归我喽。我定原始蚁叶牌!”蚁后的声音如蜜露般粘稠甜美,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从岁月深处流淌出来的,带着无尽的诱惑与威严。
她从容地推出三张原始蚁牌,这些牌薄如蝉翼,是用神松树皮精心制作而成的千机叶牌,在寝宫内柔和的荧光下,几乎透明得如同梦幻中的泡影。
杰克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蚁后推出的牌,鼻尖上不由自主地渗出细密的露珠。他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也微微出汗,心中暗自惊叹这开局的气势。
“哇,一上来就玩这么大?”杰克用前肢挠了挠头冠,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跟...再加一张原始蚁牌!”
蚁后的复眼闪过一道虹光,犹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明亮而犀利。
“开!”她的声音不高,却仿佛一道重锤,瞬间砸在了寝宫的寂静之中。
寝宫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树脂滴落的声响,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
杰克感觉自己的血液像被冻住的蜜露,瞬间凝固,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恐惧笼罩。他刚才确实虚报了牌型——手里只有两张蜂蚁牌和一张偷藏的松神牌,此刻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哈!”杰克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手指慌乱地指向窗外,声音颤抖地说道,“看!有流星!”
蚁后的螫针无声抵住他的咽喉,冰冷而尖锐的感觉让杰克的身体瞬间紧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认输?请喝吧!杰克先生!”蚁后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划过杰克的耳边。
“我……我……刚才……还没有准备好呢!不算!”杰克支支吾吾说道。
第一局以杰克连输三轮告终。
此刻,他前肢颤抖地整理着新发的五张牌,眼中的沮丧和懊悔如同潮水般汹涌。
他的触角捕捉到蚁后甲壳上散发的信息素——那是一种带着薄荷味的压迫感,如同夏日里的寒风,虽然凉爽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直透他的心底。
“第二局,主题牌定为独角蚁。”蚁后用螫针轻敲棋盘,二十张叶牌在池面旋转成绿色旋涡,好似一个神秘的绿色迷宫,让人迷失其中。
“这次让你先出,杰克先生。”
杰克盯着自己分到的牌组:两张蜂蚁、一张原始蚁、两张万能松神牌。他紧咬着嘴唇,触须突然灵光一现,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
“三张独角蚁牌!”杰克啪地甩出三张松神牌,试图用这虚张声势的一招来扭转局势。
蚁后的翅膀微微震颤,像是感受到了杰克这一招背后的紧张与不安。
“你确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嘲笑杰克的鲁莽。
“当...当然!”杰克感觉自己的甲壳缝里都在冒汗,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他内心的恐惧在流淌。
“我杰克·跳蚁赌牌从不...”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谎言在蚁后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开!”蚁后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气泡,清脆而冰冷。
杰克绝望地看着对方翻开自己的三张松神牌——按照规则,万能牌必须提前申明替代类型。
当杰克第六次用前肢搓出火星点燃树脂灯时,他的甲壳已经烫得能煎蚁卵。
每一次搓动前肢,都像是在煎熬自己的灵魂。但牌桌上终于出现转机——蚁后罕见地犹豫了,她的动作比平时慢了0.3秒,那一瞬间的迟疑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杰克看到了希望。
“...一张原始蚁牌。”蚁后推出树皮牌的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故意拖延时间,她的犹豫让杰克捕捉到了这个破绽。
杰克夸张地大笑:“哈哈哈!蚁后手里起码三张蜂蚁牌!我开!”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挑衅,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蚁后将手里所有叶牌扔掉,冷笑道:“我输了,杰克先生,你确实有些实力,让我们来赌最后一局!”
决胜局开始时,月光正好移过树冠天窗,如一层银纱般洒在寝宫内。
杰克注意到蚁后每次拿到好牌,右翅第三脉都会轻微抽搐,此刻那里静如止水,仿佛是一片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最后协商,主题牌定为蜂蚁。”蚁后的螫针在棋盘划出火花,每一次划动都像是在点燃心中的怒火,“这次赌注加倍。”
杰克看着自己可怜的两张牌:一张蜂蚁,一张松神。他的心中如同汹涌的海浪,不断翻腾。
忽然,他露出标志性的痞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又带着一丝疯狂:“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要是我赢了,陛下喝双杯蜜露?”
寝宫外的萤火虫群突然骚动,在树脂墙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宛如一场神秘的舞蹈。
蚁后沉默的时间足够一只工蚁编织半张网,她的沉默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杰克的心头。
“可。”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深意,“但若我赢,你要永远留在松神树冠蚁穴。”
杰克感觉有只蜈蚣顺着自己的脊背爬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甩出最后两张牌:“两张蜂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期待,仿佛在赌上自己的全部。
蚁后的翅膀完全展开,在月光下变成半透明的琉璃色,美得让人窒息。
她的螫针缓缓指向杰克:“你手里是蜂蚁牌...和松神牌。”
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杰克看着对方前肢按住的树叶——正是他偷偷标记过的松神牌。
但蚁后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那微笑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美丽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我选择相信你。”
蜜露杯触碰唇瓣的声响清脆如铃,蚁后的身躯开始摇晃时,杰克才发现她早就识破了所有把戏——那杯被动了手脚的蜜露,是她自己调换的。
“为什么……”杰克接住坠落的金甲身躯,声音颤抖而哽咽,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蚁后的复眼倒映着穿透树冠的晨曦,那柔和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温柔和神秘:
“三百年...太孤独了...”她的螫针轻轻划过杰克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下次……别在叶牌上……做记号……”
当马正经带领着萧云冲进寝宫时,只看到跪坐在蜜露池边的杰克,和他怀里那个似乎刚刚睡去的蜂蚁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