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周天罡笑着点了点头，对郝不凡的表现十分满意，“以你的天赋和潜力，进入核心弟子培养圈，实至名归。希望你不要辜负宗门的期望，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成为宗门栋梁之才。”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宗门栽培！”郝不凡语气坚定地保证道。
“好，好，好！”周天罡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心情极佳。他转头看向其他几位长老，笑着说道，“诸位师弟，看来我们浩然宗，又要出一颗耀眼的新星了。”
几位长老也都笑着点头，纷纷对郝不凡表示赞赏和鼓励。郝不凡一一回应，心中却是思绪飞转。
进入核心弟子培养圈，固然是好事，可以获得更多资源，加快修炼速度。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将彻底进入宗门高层的视线，一举一动都将受到更多关注。
这对于他日后的一些计划，或许会带来一些不便。不过，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只要能够获得更多资源，提升实力，这点不便，又算得了什么？
“好了，郝不凡，你先退下吧。”周天罡摆了摆手，结束了这次召见，“进入核心弟子培养圈的具体事宜，稍后会有人通知你。回去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虬枝境。”
“弟子告退。”郝不凡再次行礼，然后恭敬地退出了议事殿。
郝不凡的身影消失在议事殿门口，殿内几位长老脸上和煦的笑容也随之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欣赏，有期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惋惜和无奈。
“唉……”良久，还是传功长老李玄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玉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此子心性、悟性、战力，皆为上上之选，年纪轻轻便已是磐根四层，更在人榜留名，若非……若非这空灵根，未来成就，怕是足以比肩我宗历史上那几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了。”
空灵根，这三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殿内原本轻松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外事堂长老赵无极，这位身形魁梧、性情相对直接的汉子，此刻也难得地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空灵根，在磐根境之前，或许还能凭借其吸收灵气的广博和速度占些便宜，甚至因为没有属性桎梏，在领悟一些基础道法、神通时触类旁通，显得格外聪慧。可一旦踏入虬枝境，这优势便会荡然无存，甚至转变为最大的劣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同僚，继续说道：“虬枝境，顾名思义，便是要修士将自身灵苗彻底与天地间的某一属性本源相勾连，如同树木扎根大地，汲取特定养分，从而凝练出带有自身属性烙印的‘道之枝’。这需要修士对自身灵根属性有极其深刻的认知、感悟和炼化。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冰……每一种属性，都是一条通往大道的路径。可空灵根呢？”
赵无极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空，便是无。没有特定的属性亲和，便如同无根之萍，无法与任何一种天地本源进行最深层次的契合。
想要凝练‘道之枝’，难，难于上青天！即便勉强模仿其他属性，凝聚出的力量也只是徒有其表，威力驳杂不纯，与那些专精一道的修士相比，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历史上，不是没有空灵根的天才出现，但无一例外，几乎都卡死在了虬枝境的门槛前，终生难以寸进，最终泯然众人。”
执法堂长老周天罡一直沉默不语，此刻也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沧桑：“是啊，虬枝境是一个分水岭。
空灵根者，前期或许光芒万丈，但后期……唉。这也是为何，宗门历史上，从未有过空灵根弟子能真正成长为顶梁柱的原因。”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他们欣赏郝不凡的天赋和心性，也为他如今取得的成就感到欣慰，但一想到空灵根那几乎注定的黯淡未来，心中便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罢了，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一位气息相对平和的长老开口打破了僵局，他看向周天罡，“周师兄，既然决定将他纳入核心弟子培养圈，那按照惯例，是否需要为他寻一位师尊悉心指导？我观此子虽然杀性重了些，但本质不坏，若能有名师引导，或许……”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座的都明白他的意思。一位合适的师尊，或许能帮助郝不凡找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哪怕希望渺茫。
然而，这个问题抛出后，殿内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李玄机捋了捋胡须，沉吟道：“老夫主修的是推演天机、传道授法，于具体属性的精研，并非所长。郝不凡这孩子，根基扎实，悟性也好，但他的路……老夫恐怕指点不了太多。”
赵无极更是直接摆了摆手：“我修炼的是霸道的庚金之力，与空灵根的路数南辕北辙，强行指导，怕是会误人子弟。”
另一位长老也苦笑道：“老夫钻研的是水行道法，讲究的是绵柔悠长，与郝不凡那‘血屠人魔’的名号所展现的锋芒毕露，实在是不搭。”
最后一位长老则干脆闭目养神，仿佛没听到这个问题。
一时间，竟无人愿意主动收郝不凡为徒。
这并非是他们敝帚自珍，也不是看不起郝不凡，而是空灵根的指导，实在太过棘手。
谁也没有把握能将一个空灵根修士引入虬枝境，甚至更高。收了徒，却无法助其突破修炼的最大瓶颈，反而可能耽误其原本就不多的时间，这对于任何一位负责任的长老来说，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还有一丝隐忧。郝不凡的崛起太快，手段又过于狠辣，加上空灵根的未知性，让他们在投入过多资源和精力之前，下意识地选择了一种更稳妥的观察态度。
核心弟子的资源可以给，这是宗门规矩和对天才的认可，但师徒名分，那代表的是更深层次的绑定和责任，他们暂时还不想承担。
周天罡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也不强求。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暂时不提拜师之事。核心弟子的资源照发，修炼上若有疑问，也可随时向传功堂请教。路，终究要靠他自己去走。”
众人闻言，都暗自松了口气。
气氛稍稍缓和，那位气息平和的长老忽然想起一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向周天罡：“呵呵，周师兄，说起来，这个核心弟子的名额，原本可是为你家那位小祖宗预留的吧？听说她为了这个名额，可是缠了你好久。如今给了郝不凡，那位小姑奶奶知道了，怕不是要掀了你的执法堂？”
此言一出，殿内几位长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周天罡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和揶揄。
浩然宗上下谁不知道，执法堂铁面无私的周天罡长老，唯独对自己那位天资聪颖却刁蛮任性、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孙女周芷若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