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翻到二月份的时候,距离六一年的春节,已经没几天了。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二月十四号,大街上也已经提前有了一丝,喜庆的气氛。
今天的四合院里,又召开了一场,年前的最后一场全院大会。
冻得鼻子都已经通红了的闫不贵,还是努力的挺直着,他那有些干瘦的身板。
他的口中,正字正腔圆的念读着,他手中展开着的一份报纸。
“根据建筑工程部,递交的上述文件提出,关于解决城市住宅问题的报告称。
城市人口急剧增加,城市住宅面积,却远远落后于实际需求,多地都有无房不能结婚,
婚后不能同住,几户同住一屋等现象,并在报告中提出,需要调动多方力量,
分期分批次地大力建设住宅房,力争三五年内,要基本缓解居住紧张的局面。”
等闫埠贵全部念读完报纸之后。
易中海适时的站起身来,接过话头道:“大伙儿应该还没弄明白,
今儿咱们学习这份报纸的意义,所以呢,我就简单的跟大伙儿讲讲吧!”
“嗯哼!”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政府要大力建设住宅房,与咱们大伙儿关系不大,
但根据街道办,下发的房屋改造计划里的,文件内容来看,咱们院儿里的有些个地儿呀,
也是被纳入到了改造计划里了,就比如,咱这儿穿堂门两侧的走廊房。
还有,外院东南角那边儿,早就废弃了的那间倒座房。”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所以说呢,今儿咱们开这个会儿呀,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就是想提醒大伙儿一声的,这走廊房里边儿,还有东南角那个小院儿里头。
都有谁家是把杂物,堆放里面儿了的,有的话儿呢,大伙儿都还是抓点儿紧,
早些找地儿把东西都给腾出去,别到时候呀!
一着急忙慌的,再把家伙式儿给弄丢了咋办?”
“一大爷!”
人群里有人叫问道:“东南角那间倒座房,早前儿不是茅厕吗?这也能改造的吗?”
“没啥是不能改造的。”
刘海中抢先回答道:“那间倒座房,当茅厕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就我所知,几十年前儿,那房子就有人住过的,要不是不知咋地就给塌了,
后来又被人给,把木头全都给拆走了,那间房子呀!
没准儿,早就不知被谁家给分走了呢。”
“那这事儿,是不是已经定下了?
“差不离儿吧!我估摸着,过完这个年,就有可能会动工了。”
“哎吆!这可不好办了,我家有好多东西,都是搁哪里边儿的。”
“谁还不是呢?”
“我家也有。”
“这可咋整呀!我还搁那个小院儿里,专门搭了小棚子,放我家蜂窝煤用的。”
“抓紧拆了呗!还能咋整呀?”
“二大爷!”
底下又有人大声问询道:“那这房子改造好了,能优先分配给咱院儿里的人不?”
“这可就不好说了。”
刘海中瞅了一眼那人道:“人家街道办分配房子,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的,
可不是谁想要就能给谁的,你家里就三口人,住一间房子已经很宽绰了好吧!
按你家的人口条件来讲,你还是趁早儿,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嘿嘿!我也就这么一问。”
“咱都还别说,要是这走廊房改好了,冬天住这里边儿,铁定能暖和了。”
“你就只想着冬天了是吧?那夏天热死人的那会儿,你该咋办?”
“嘿!瞧你这话儿说的,热了你不会睡外头去呀?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了?”
三位管事大爷,交头接耳的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人再提问。
易中海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掌,扫视了一圈众人道:“大伙儿要是没啥想问的了,
那就散了吧!这天儿也怪冷的,别一会儿再把谁给冻出个好歹来。”
“散了散了啊!”
刘海中很是配合的大声吆喝道:“赶紧都各回各家暖和着去。”
……
“腾腾腾!”
离家近的贾东旭,几大步就窜到了西厢房门口。
“呼啦!”
他一把掀开了棉门帘子,又一把推开了屋门,毫不停歇的就跨步进了屋内。
“吱呀!”
他反身关好屋门后,就往里间屋内钻去。
“小凤!”
他呲着牙打着哆嗦叫道:“还好你没去开会,外头的天儿真他娘的冷。”
说着话的工夫,他已经是脱掉鞋子,爬上了炕。
“冷你不知道早点儿回来呀?”
坐在靠近窗户边上的薛小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搁这儿坐着,
可早就都瞅见了,闫埠贵读完报纸那会儿, 人机灵点儿的,早都偷摸着溜达走了。
你非得搁哪儿干耗着干啥呢?”
“也不是我非要耗着的。”
贾东旭吸溜着鼻涕,又打了个哆嗦才回道:“这不主持开会儿的,是咱师父吗?
别人的面儿咱可以不给他,但一大爷!也算是咱自个儿家人不是?
我不得给他老人家,撑个场面儿啥的呀?”
“你这人咋还是个死脑筋的呢?”
薛小凤不以为意的道:“撑场面儿是没错儿,但你也得分个时候的吧?
这外头多冷的天儿呀,你就不能机灵着点儿的,出去只要能露个脸儿了,
你就找个空子给他偷摸的溜了,谁还能专门盯着你,就为了抓你的小辫儿呀?”
听了这话的贾东旭,愣了好一会神,才嘀咕着道:“还真是欸!”
“咯咯!”
薛小凤眼瞅着他,愣神的傻样子,没忍住给笑出了声来道:“瞧你那傻样儿。”
“嘿嘿!”
贾东旭瞅着薛小凤,那张笑颜如花的脸蛋子,也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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