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途明与比壑山忍众之间有血海深仇,可无人知晓这血海深仇究竟从何而来。
只是有传言说,当年忍众在东北搜捕异人搜罗异人骸骨时,将途明的恩师路诚的坟给刨了。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传言。
毕竟依着圈里人对途明的了解,要是忍众真的刨了他师父的坟,那么途明对忍众的报复绝对不单单是追杀这么简单。
他绝对会在追杀到找不出追杀目标后立即出海,跑去比壑山忍众的老家杀人刨坟。
可当年抗战结束后,途明仅仅只是为了寻找忍众余孽将东北一带整个犁了三遍就……就被退休了。
靠,他那时是被退休了!
也就是说,不排除路诚的坟真的被忍众刨了尸体被卖给石井机关的可能……
而现在,他老古家的骄傲,陆南的大区负责人,古博今,还很有可能跟石井机关的余孽掺和在了一起?!
古继宗的脸上戴起痛苦面具。
一层白汗几乎瞬间爬满额头。
古博今你个扑街!死仔!杀千刀的倒霉玩意!!
你最好跟这狗日的鬼子扯不上关系!
要不然用不着途明动手,老子带着族人亲手活撕了你!!!
“继宗,你看起来很热啊,都流汗了。”
途明的目光落在古继宗身上。
而一众老家伙们果然也如刚刚远离梁家那样将c位还给了古家。
古家人这下可真的慌起来了。
刚刚梁家被拱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们笑的有多开心,现在心里就慌的有多彻底。
就连傻逼都知道,跟鬼子,而且还是石井机关的鬼子余孽扯上关系,别说你家族长是大区负责人了,你家族长是赵方旭那也得拿命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一时之间,古家几乎所有人都变得焦躁起来。
那些被浸泡在罐子里的尸体睁着空洞的眼睛,浑身的扭曲仿佛沉默宣告着他们生前受过何种痛苦。
哪怕这些尸体早已连灵魂的残渣都不剩,可却总叫人觉得他们在看着这里。
看着这里的所有人。
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甚至直接就跪了,当场大声喊起冤来。
“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不知道族……不知道古博今竟然跟这种事有牵扯啊!”
“是啊,其他的罪我们都可以认,但这个屎盆子我们古家不扛!”
“我们古家也是人,也是要脸的!我们干不出这种事来!!”
“同轩?同轩!!!”
听着下头古家人的吵嚷,途明正准备使些手段制止一番,可刚要动手,就见古家人里忽地冲出一个女人,身形迅疾,力气大的直接撞飞了前面的族人,口中高喊着什么人的名字。
途明懵了。
古家人也懵了。
就见那女人披散着灰白的头发,整个人透着股疯味儿,身上看着消瘦的厉害,手腕也就两指宽的模样。
这是异人?
看刚刚她撞翻族人的表现,应该是了。
途明抬手制止了准备将那女人拉回去的古继宗,蹙眉看向那女人跑去的方向。
那些储存蛊童候选者尸体的培养罐……
一个有些令人难以相信的可能在途明的脑海中浮现。
门外的任菲耳边传来途明的声音。
“别再从失踪档案里找了,去找找这些年的死亡档案。”
既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受害者,没理由哪都通不去查这些人的信息。
可查了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有相当一部分的信息不在失踪档案里,本来任菲其实就已经觉得或许哪里不对了,经途明这么一提,她也是明白了途明的意思,可心中却还是被深深地震惊了。
没再多说什么,任菲当即就安排手底下清查受害人身份的小组调整清查方向,从近几十年的死亡档案里找。
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地抱上了第二十四个培养罐。
里面的蛊童候选早已被蛊虫啃食的不成样子,连面容都几乎看不出多少人的特征。
但那女人却死死盯着里面的孩子,泪流满面,嘴巴里不断念叨着。
“同轩……同轩……真的是你,同轩……”
同轩?
古同轩?
古继宗太孙辈的后辈?
途明有些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瞬身来到那个疯女人跟前,打量起罐子里这个所谓的‘同轩’。
“他叫同轩?你怎么知道他叫同轩?”
途明的手轻轻按在跪在罐子前的疯癫女人的头顶,一股平和的炁渐渐抚平了她混乱的情绪。
“孩子……我的,孩子……”
“你是怎么认出他是同轩的?”
疯子的思绪很混乱,途明也很难抓取到有用的信息。
但好在面对‘同轩’的问题,这个女人多少还是存在一些理智的。
“痣……感觉……”
“痣?感觉?”
果然,途明看到罐子里那个被认作是‘同轩’的孩子仅存的一条胳膊的手腕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痣。
可这种东西,又不是只有叫同轩的孩子才会长。
至于感觉?母子连心的感觉吗?
异人总会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在他们身上往往会比在普通人身上更加可靠一些。
不过,还是亲手验证一番更稳妥些。
途明的手按在罐体的玻璃外壁上,一股炁勾连了其中已经没有人样的尸体,另一股炁与这个女人相连。
片刻过后,途明眉头紧锁。
古博今,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