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深处,崔绍芸的闺阁内,陈蒨正任由崔绍芸温柔地牵着他的手,穿过层层帷幔,来到了一间隐秘的密室门前。
随着崔绍芸抬手扭动一旁的花瓶,吱呀一声,密室的门缓缓开启,微弱的光线透射而入,映照出满室珍宝。
房契、地契尽数码放在角落的金边檀木的箱子中,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田产的方位与宅院的规模。
箱子旁的木架上,金、玉制作而成的饰品,在屋外透入的幽光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再往另一边探去,金锭被整齐的堆叠在一起,横向铺满了整张墙壁。
“蒨哥哥,这盒里全是芸儿出生、生辰还有逢年过节时,长辈们给的一些房契与地契。芸儿把那些价值较低、面积较小的都挑出来,统一放在最上面这层了。”
说罢,崔绍芸将那装着房契、地契的箱子向外拉出,一扇直通下一层的暗门便显露在二人的面前。
“往下还有三层,第一层堆放的全是成箱的绫罗锦缎和一些珍稀罕见的兽皮。第二层是满满一屋子的金饼,具体数量有多少,芸儿也记不清了,反正装不下的都在最上面的墙边摆着。而那些真正的好东西,都被芸儿妥善安置在了第三层。”
当陈蒨跟随这崔绍芸的脚步,来到第三层后,最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三座紧邻墙壁而立的宝匮。
崔绍芸先将两边的宝匮打开,可出乎陈蒨意料的是,里面放的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全都是些平日里他自己或原主,送给崔绍芸的小礼物,以及那小丫头趁自己不在洛阳时,从陈府内偷偷带回来的自己的衣服。
“啊——不是的……不是的,蒨哥哥不是这样的,芸儿只是想睹物思人而已,芸儿可不是变态啊!”
她一边扭头向陈蒨不停解释着,一边十分果断地将柜门重重关上。
陈蒨走上前去,将小脸红透了的崔绍芸给高高举起,打趣道:
“当然了,我的芸儿怎么可能是变态呢,这叫情趣对吧!”
“哥哥……”
待陈蒨将自己放下后,崔绍芸又从另一个宝匮中取出一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玉镯来,小心翼翼地在陈蒨面前晃了晃,而后带着些小得意地问道:
“蒨哥哥还记得这是何物吗?这可是芸儿四岁时,你从伯母那里偷出来的,当时哥哥把它戴在芸儿的手上说,等芸儿及笄就来娶芸儿做妻子。现在……终于要等到哥哥你来娶我的日子了!”
陈蒨眼见小丫头的双眸泛起了泪光,赶忙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起来。
“快了,芸儿,就快要到那一天了。我近日夜观天象,发现了荧惑守心,帝星晦暗,流星入紫宫,此乃齐帝将亡之昭,待新君继位后,我就来娶芸儿!”
崔绍芸抓住陈蒨的手腕,用他的手将自己眼角的所有泪珠全部擦掉后,才依依不舍地从其怀中走出,缓缓打开了最后一个宝匮。
当看到这中间宝匮内的珍宝后,就连陈蒨也不禁为之连连惊叹,除了最上层摆放着的是他近期送给崔绍芸的礼物外,其下的两层所陈之物,皆可称得上一句价值连城了。
“这两物,蒨哥哥应当都见过,最下面的那棵半人高的红珊瑚树,是祖父送给芸儿的及笄之礼。而中间那十五颗径寸大小的珍珠,则是父母送给芸儿的及笄之礼。”
陈蒨借着手中烛火的亮光,凑近看去,见那珊瑚树的表面光滑细腻,手感温润,哪怕近距离观察,都没有任何的瑕疵。而那珍珠更非凡品,十五颗不仅大小一致,无裂纹,还圆如弹丸,光如烛照。
“蒨哥哥,你把手中的烛火离远一点再去看看,那珍珠在黑暗之中,可是能发光的!”
陈蒨遵照崔绍芸的话,将烛火移开,而后果真如其所言,在那周遭一片漆黑的氛围中,十五颗珍珠宛若新月般,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崔绍芸则趁着陈蒨端详珍珠时,从最上层抽出一只漆盒,并将盒盖打开,把其中所承的地契尽数展现在陈蒨的面前。
“蒨哥哥你看,这一沓地契就是芸儿最大的一笔嫁妆了,里面每一张最少的都是膏腴良田万亩以上,或是一些较大的山泽湖泊。芸还有一些矿产和城中的产业,芸儿将它们的地契都放在上面了。”
陈蒨反手环住崔绍芸那纤细的腰肢,出言打趣道:
“我的芸儿还真是个小富婆呢!以后我就要靠芸儿来养了”
“哥哥就知道打趣芸儿!但若是要养蒨哥哥的话,芸儿可是十分……百分愿意呢!”
……
是夜,陈府书房内,正在批阅文书的陈蒨,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手头上的工作。
“家主,有货物从建康运回了。”
“进!”
陈蒨话音刚落,便见张栎拿着一个信封,推门而入。
“家主,这是白寒画像的照片及资料,请您过目。”
片刻后,陈蒨将粗略看过一遍的资料放到桌案上,再又沉思了一阵,方才对张栎吩咐道:
“多打印几份,然后快马传至各州刺史手中,命其等按此要求,去为这个不知所踪的白寒,还选几个替身去。”
“是家主,我这就去办!”
处理完扬州之事的陈蒨,也没了继续处理公文的兴趣,索性便直接躺在书房内的床榻上倒头睡去。
可他却不知,某个浑身发绿的脏东西,已悄然进入到了他的梦中。
“倾然是我的一生挚爱,你怎么……你怎么敢伤害她的?她是那么纯真,那么美好的女子。你已经霸占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份!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的恶毒,就连倾然她都不能放过!”
陈蒨还以为是听到了古神的低语,吓得他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艹,起猛了,看见伪人了,系统呢?快他妈出来救一下呀!”
看着眼前那与自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未知生物,陈蒨吓得直接缩到了墙边,同时开始在床上搜寻起能用得上的防身之物。
“妈的,我怎么今儿就没抱着那燧发枪睡觉呢,真够晦气的!”
眼见陈蒨喋喋不休,但就是不跟自己搭话,那未知生物终于失去了耐心,只得率先开口。
“我也是陈蒨,是你现在这副身体原先的主人。我今日前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可以善待倾然,重新娶她为妻!”
此话一出,原本还以为是被古神特别关照了的陈蒨,才算回过闷来。
“不是,哥们你没事吧?脑子让大货车碾了,还是落你妈肚子里,出厂的时候忘装了?我说怎么见你身上泛绿光呢,原来是你这绿帽王八精跑来给我托梦了!
多冒昧啊你!脸上长得那口子是肛门啊?怎么蹦出这话来的?暂且不提那婊子给你杀了的事,就你爹妈能摊上你这么倒霉催的衰逼儿子,那真是不知上辈子造了他妈的什么血孽了!就他妈给那胎盘养大了,它都不能说出你这无君无父的话来。
我就不明白了,那赵倾然是给你下了蛊不成,让你孽畜能放着灭门之仇不顾,上赶子跟他妈楚淮泽去共侍一妻。这全人类进化的时候,你他妈是躲哪了?能把你给落下!
你是真牛逼啊,那沸羊羊见了你都得敬礼,双面龟瞅见你都得递烟,快点去长公主府吧,楚淮泽没劲了,你快去给他推一下!”
陈蒨的一番肺腑之言,给那入梦的绿毛王八说的是面红耳赤,他手指着陈蒨阿巴阿巴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这时陈蒨已走到自己的桌案旁,从抽屉里取出他事先准备好的物理学圣剑,随即便开始准备物理驱鬼。
“他妈的,赵倾然那一剑没给你捅明白是吧,让你个龟龟鬼跑到我这作妖来了,那就让我来好好超度一下你吧,他妈吃我一记大威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