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子皇孙，此事已真相大白，梁九功，把许嬷嬷拖下去，凌迟处死，夷三族！”康熙淡淡说道，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许嬷嬷脸上煞白，邦邦磕头求饶。
“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明晴刚想继续开口，就被德妃抢了先。
“皇上，许嬷嬷是姐姐当年分给小四伺候的老人，一个奴才，没这么大的胆子……”
德妃这话，只差把背后有人谋害这事说了出来。
康熙一直都知晓此事不会如此小心，只是背后牵扯怕是甚广，正打算暗地里让龙卫去调查。
既然德妃当众提了出来，当着四子和那丫头的面，他不好拒绝，便应承下来。
不过倒是意外的看了德妃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底是亲儿子，即便之前多有嫌隙，知道有人伤害自己孩子，身为一位母亲，这个态度才算正常。
德妃察觉到康熙的变化，唇角勾了勾。
之前因为她刁难李尔佳氏和报复乌拉那拉氏的事，导致皇上对她一直心存芥蒂。
虽然嘴上不说，但到底是陪在皇上身边好几年，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皇上在有意疏远她……
“小四，俏俏，你俩是受害者，你俩来审！”康熙想了想，决定让胤禛当众审问，正好年纪不小了，刑部的位置需要变动一下。
胤禛多少知道点皇阿玛的打算，没有拒绝。
明晴也知道，所以干脆当起甩手掌柜，将审问的事全权甩锅给胤禛。
“许嬷嬷，爷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为何要对爷下毒手？”胤禛开门见山的问。
不等徐嬷嬷开口，又道：“皇阿玛金口玉言，看在你曾伺候过爷的份上，只要你说出背后主谋，爷可向皇阿玛求情，只杀你一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答！”
许嬷嬷恳求到现在，知道事已成定局，但要她供出主子和选择家族三代人，如何做都是艰难！
见她脸上闪过的挣扎之意，胤禛仔细回忆了一下。
能让许嬷嬷在三代族人和背后主子间挣扎的，要么是她背后主子拿捏着更大的把柄，要么是她最重要的人在她背后主子手里。
他记得把许嬷嬷拨给明晴帮衬时，特意让苏培盛去调查了一下许嬷嬷。
许嬷嬷虽没有出嫁，但家中还有哥嫂、弟妹和一堆侄子侄女，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许嬷嬷对家里人还是挺不错的。
不然他当初也不会选择她。
家里关系不错，许嬷嬷也不可能有更大的把柄在其主子手里捏着，那就是被拿捏了什么重要的人了！
对了……
胤禛恍悟了一下，确定了方向后，又和康熙密谈了一会儿。
很快一个龙卫飞出了皇宫，直奔北城某条小巷的尾部人家……
半个时辰后，龙卫回来，胤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着依旧嘴硬的许嬷嬷，胤禛笑道：“许嬷嬷，爷若猜得不错，你那位养女，是叫柔儿吧！”
许嬷嬷猛然抬头，没想到他会连自己这么深的秘密都挖了出来，顿时有些激动：“主子爷，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此事柔儿并不知情。”
“爷再给你一次机会，爷只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若再有所隐瞒，你，你家三代，还有那个柔儿，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胤禛很是愤怒，毫不遮掩自己的冷血之意。
他知道，这是皇阿玛最想看到的。
去刑部那种地方，太过仁慈也不是一件好事！
许嬷嬷依旧在挣扎。
但胤禛耐心已经耗尽！
刚喊了一声“苏培盛，去抓人”，许嬷嬷就吓破了胆，哭哭啼啼承认了。
“是福晋！”
“什么？”胤禛不知道的真没听清楚，还是有些意外？
“是福晋啊主子爷，是福晋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若是不做，柔儿就活不下去了啊！”许嬷嬷哭诉道。
康熙同样意外不已。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上次闹出的谣言，乌拉那拉氏这个儿媳还是很不错的，恭顺贤良，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指给小四。
明晴没有丝毫意外，早就有猜测了，不是吗？
德妃呢？
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但若细看，会发现她这丝笑容里带着一丝痛快！
是了，乌拉那拉氏害她毁容这事，对睚眦必报的德妃来说，岂能轻易过去？
更别提那所谓的容颜恢复，其实只是浓妆后的障眼法……
过了许久，胤禛收回震惊，盯着哭诉的许嬷嬷冷冷发问：“此话当真？你可知撒谎的后果？”
话是这么说，但胤禛其实已经相信个七七八八了。
毕竟他之前虽饶过乌拉那拉氏，但雁过留痕，乌拉那拉氏之前做的事多少都有点痕迹。
只是他一直找不到确切证据治她的罪，便不能轻易下断章。
因为费扬古近日的能力十分出众，正是得宠的时候，没有确切证据，看在费扬古和乌拉那拉氏的面上，他不能轻易对乌拉那拉氏下手。
明晴也知道其中利害之处，所以即便有时候吃了些小亏，她也没有计较，非要胤禛难做。
“奴婢没有撒谎！与奴婢接触的人是福晋身边的梁嬷嬷，她是福晋的奶嬷嬷，皇上和主子爷若是不信，找梁嬷嬷前来对峙就是了。”
说完，许嬷嬷又邦邦磕头，哭诉着，恳求着康熙和胤禛，希望能饶过其他人，只杀自己。
胤禛到底还有些仁慈在心底，回道：“爷说话作数，只要你没有说假话！”
转头，胤禛又向康熙请求，希望能派人回府把梁嬷嬷抓来对质。
康熙有些犹豫，毕竟费扬古正是得用之时，但一想到小小乌拉那拉氏敢谋害皇子皇孙，顿时又气愤不已。
“朕准了！”
胤禛得令后，立刻派了苏培盛回府。
只是很快，他们的一腔打算就落了空。
“回皇上，主子爷，梁嬷嬷来不了了。”苏培盛面露难色的说道。
康熙问：“为何？”
“福晋说梁嬷嬷前几日给她下了毒，导致她日后再无做母亲的可能，一气之下让人把梁嬷嬷杖毙了，此事主子爷也是知晓的！”
又让乌拉那拉氏逃过一劫！
明晴幽幽叹气。
真不愧是女主，这强到闪瞎她狗眼的女主光环，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胤禛脸色也有些难看，但不得不回道：“儿臣确实知晓梁嬷嬷前几日给乌拉那拉氏下了毒，却不知道人被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