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91号。
这是个二进院子,大门斑驳,看着更加破败一些。
后院正房,李长顺和周铁明蹲在门口吞云吐雾。
堂屋里,赵大嫂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襁褓,身边还依偎着一个七八岁男孩。
她看着襁褓中女儿,眼泪如断了线般滴落,“老赵要是没了,可怎么活呀!”
“嫂子,别哭了,不要伤了身子.....”李家、周家媳妇轻声安慰着,眼眶都有些红。
她俩都挺着个大肚子,看着月份不小了。
“陈爷!”
屋外传来李长顺二人喊声。
赵大嫂霍的站起身,踉跄着跑了出去,“陈爷,老赵咋样了,哎呦......”
她脚下一软,竟然跌了一跤,怀中襁褓脱手而出。
“娟儿!”
她目眦欲裂,凄厉喊着。
其他几人也都大惊失色。
眼见襁褓就要摔落在地,陈佑脚下轻动,瞬间跨过了七八米,将孩子抱在怀里。
孩子受到惊瘪着嘴就要哭,突然见着陈佑,乌溜溜大眼睛眨巴眨巴,咯咯笑了起来。
他有些惊奇了,好像孩子们都很亲近他。
难道真是年龄越小,灵性越足,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自个小时候,好像总能梦到些奇怪东西,甚至同样的梦会做很多次。
但是长大后,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伸手挠了挠小下巴,孩子笑的更欢了。
她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质地普通,上面刻着一个小楷“娟”字。
陈佑拿起看了一眼,又帮着塞回了襁褓。
李长顺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震撼。
刚才陈爷明明在他们身后,却是一眨眼就到了几米外。
两人混迹江湖,比女人们多了几分见识,这分明就是武道宗师水准呀!
成就宗师至少也得五六十岁,可是陈爷才二十多呀 !
“我滴个天呐!多谢您嘞陈爷!”赵大嫂吓得脸都白了,赶忙上来想要接过孩子。
有了周晓白的经验,陈佑可不敢现在就还回去,笑着说,“这孩子于我有缘,我抱一会吧,咱们进屋先说正事吧!”
众人不疑有他,拥着他进了堂屋。
李长顺媳妇赶紧泡了一杯茶,陪着笑说,“陈爷,您喝茶。”
两人在婚宴上见过,自然认识。
茶叶是高沫,就是茉莉花茶碎渣,对普通人来说也不便宜。
四九城地下水偏硬,口感苦涩,配上茉莉花茶正好能盖住那味道,不然真入不了口。
要不说92号院子里,那口甜水井值钱呢,省了多少茶叶钱了。
李长顺掏出大前门来发烟,陈佑摆摆手,“屋里有孩子和孕妇,不要抽烟了!”
两个汉子一愣,不明白这和抽烟有什么关系。
不过陈爷发话了,他们听着便是。
见几人神情焦急,陈佑也没卖关子,当即就将事情告知,最后笑着说,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话,这几天人就能回来了。”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又要下跪磕头。
陈佑赶紧拦着,没好气说,“什么年代,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喜欢。”
见他说的严厉,众人讪讪一笑,只好作罢。
心里却越加感激对方了。
陈佑其实现在就想走了,可是那婴儿还精神着呢,只能坐着继续闲聊。
周铁明拉过媳妇,笑着说,“陈爷,这是我媳妇尤芳!”
很普通的一个女人,甚至还有些粗壮,不过这样的女人在这时候挺受欢迎。
能干活,也好养活。
陈佑笑着点点头,看着两个孕妇,心里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突然心里有些牵挂,女王陛下不知道显怀没有呀?
想着这些,不由好奇问道,“月份不小了吧?孩子叫啥名字?”
周铁明不好意思挠挠头,憨笑着说,“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咱也没啥文化,男孩就叫周长利!”
陈佑不由一愣,这不是血色里的“小混蛋”吗?
这是个狠人,敢打敢拼。
心里一动,转脸看向另一边。
这位肚子里的,不会就是李奎勇了吧?
父子四人都重情重义,应该是不错的帮手。
陈佑不禁动了心思,笑着说,“我想收这两个孩子为义子,你们意下如何?”
这时候,拜干爹很常见,也不想以后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长顺两人自然大喜,哪有不同意之理。
等孩子出生,摆上一桌酒席认了亲,以后三家人都当亲戚处着了。
又过了会,婴孩终于睡着了。
这时候中饭也做好了,陈佑推辞不得,只好留下来用了饭。
三个男人分了瓶二锅头,浅尝辄止。
饭后,他扶着自行车溜达着回了家。
一连忙了好几个月,得好好歇息几天,陪陪家人。
昨儿她们还埋怨来着,嫌陪伴时间少了。
这时候,女人们大多都出门工作上学了。
刚进院子,来福就夹着尾巴小跑过来,嘴里还呜咽着,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轻轻给了它一脚,笑骂道,“行了,我又没怪你,中午给你加餐!”
来福顿时来劲了,吐着大舌头往身上扑。
陈佑赶忙躲开,呵斥了一句,它夹着尾巴,不情不愿趴回了墙角。
秋梦正在给五个孩子上课,他也没打扰,回到书房继续看话本小说。
没一会,葛露就捧着药膳过来了。
陈佑顿时苦起了脸,这药是真难喝。
要是真生病了还能忍忍,问题是他没问题呀,“葛姨,我身体怎么样,您还不清楚吗?真不用喝药呀!”
葛露红着脸,啐了一声,“我啥也不知道,这可是老太太的任务,你也不想被骂吧?”
陈佑无奈,只好用空间作弊了。
刚放下瓷碗,白秀珠掀开竹帘,带着一阵香风进来了。
眉目间又年轻不少,看着和小龙女也差不离了。
葛露看到此人就头疼,轻哼一声转身边走,却被她一把扯住手臂。
白秀珠力气更大些,她挣脱不得,羞怒道,“放开我!”
“别急着走嘛!听听有意思的事情!”
白秀珠笑眯眯说着,转过身子,脸上带着促狭笑容,“启宁,今儿怎么苏家妹子还没起,你知道原因吗?”
葛露不由一愣,心里有了些猜想,灼灼看来。
“许是病了吧?”
陈佑无奈笑笑,
“您就是来扯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