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九,天气微热。
玉膳宫庭。
“江哥试试这东坡肉,师傅新研究的做法,七分瘦三分肥,吃着还入口即化。”
“好好好,你也多吃点。”
包厢里,谢望安和江国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而把酒言欢。
“江哥你最近来海城都做了什么生意?有路子也带带我。”谢望安说道。
“哈哈,就倒腾了一点珠宝,还有海城吃鲜货的人多嘛,搞了几艘渔船,说到真正挣钱呀,还要靠你带我,花海街等到八月份拆迁了,一旦开始动工修建,到时候这边可就繁华了。”江国良滴水不漏说道。
谢望安闻言倒也没有继续追问,酒菜过半,他拿出一个红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串黄绿木珠手链。
由于除了一些特殊的木色与槐木颜色大相径庭外,槐木与金丝楠木颜色相近,谢望安在做工的时候特意让师傅浸了些许颜色进去,又放置了一段时间,颜料的气味已经消散。
“江哥,我这个人别看年纪小,但是有点迷信,之前遇见过一点事情,全靠我这块唐卡保命。”
谢望安说着露出衣服里的钟馗唐卡,“昨日刚给那位先生送了点香火钱,我瞧这手链好看便要了过来,正好今天你请我喝酒,这件小礼物便送给你了,你走南闯北的多少也能保保平安。”
江国良拿起看了一眼,顿时双掌合拢,“老弟你真是有心了,哥哥我却暂时没有什么礼物相送,惭愧。”
“不值钱,这木料也就是寻常木子做的,就是供了些香火,图个寓意而已,我看你平时除了戴手表,偶尔也戴手链,我拿着也只是赏玩,还不如给你保平安,毕竟那位先生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的。”谢望安笑道。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来,喝酒。”
晚九点,谢望安婉拒了江国良想带他去足浴城的想法。
“嘟嘟嘟...”
车上,玉膳经理开着车。
“喂,娘们哥这么有闲给我打电话了?”
“冰心这段时间胃口很差,瘦了不少,之前以为是孕吐的原因,但现在都三个月了,还是一天吃一两顿饭,我觉得可能是情绪的原因,你要不关心关心?打个电话也好。”
谢望安揉着太阳穴,“嗯...行,你平时多费点心吧,我过两天去沪市。”
“我自己的干儿子我当然要费心了。”
“哈哈,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和她订婚吗?我怎么没听见消息了。”
“傻子,那是骗你的而已,我们还能真订婚,然后闹笑话不是?而且冰心原本是打算出国的,现在只能在家养胎了。”
“唉...”
“行了,你也别自责,我也没有说你的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孩子你想负责,她想生下来,没有谁对谁错,你们还是早日修成正果吧。”霍元洲说道。
“娘们哥,你比女人还能安慰人。”
“讨厌,打个电话就知道取笑我,小心人家去泰国,后面缠着你。”
“我起鸡皮疙瘩了哈,拳头也捏紧了,不想老子把你肋骨打断就把话收回去。”
“哼!就知道对一个男人凶,你没出息。”
谢望安看着挂断的电话豁然笑出声。
回到家,谢望安发现灯关着,客厅的电视机亮着蓝光,许夏蝉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咳嗽。
“怎么了这是?”谢望安打开灯问道。
“你回来啦。”
女孩眼神萎靡的起身,“我给你泡杯柠檬水,咳咳...”
谢望安把手掌放在女孩的额头上,“你发烧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吃了板蓝根,睡一觉就好了。”
谢望安抱起女孩回到房间,“我去给你开点药,你在家等我。”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刚忙完,赶紧休息吧。”
“听话。”
谢望安担心女孩一个人害怕,把灯关之后打开床头灯拿上外套便出了门。
路上之时,谢望安突然有点害怕。
已经02年了,非典在03年爆发,可谢望安此刻却因为许夏蝉突然感冒害怕命运轨迹被改写。
“不行,还是要再做一道打算。”男人喃喃自语。
买了药,回到家谢望安发现房间没有许夏蝉的身影,顿时着急的拿起手机打电话。
“嘟嘟嘟...”
“咳咳咳...”
谢望安打开客房门,发现女孩眉头紧锁的闭着眼。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吓老子一跳。”
“我们今晚分房睡,别给你传染了。”许夏蝉有气无力说道。
“先把药吃了。”
照顾完许夏蝉,谢望安怕他睡不安生,也没有上床睡觉,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靠在床边守着女孩便睡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
次日,谢望安睁开模糊点眼把手掌放在女孩的额头,烧退了。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或者出去给你买。”谢望安问道。
生病的许夏蝉就像受伤的猫,神态表情令谢望安心疼。
“傻子,让你别和我待在一起,传染了怎么办?”
“我免疫力好,不会的。”
“你快去上学吧,我等会自己做饭。”
“那你让我试试发烧的你呗。”
许夏蝉愣了愣,“什么意思?”
“傻子,我今天请假,快说想吃什么?”
“煮点粥吧,里面放点菜叶子。”
“好。”
......
“女儿,起来吃早饭了,给你煮了粥,随便吃点再睡。”
清晨,薛家。
唐宁如敲着薛冰心的房门。
“妈我不想吃,你放那吧。”
“不吃怎么行呢,你不吃,孩子总要吃的。”
房间里安静片刻,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妈~我感觉胸好重呀,把它割了吧。”
薛冰心披头散发,穿着绿色长裙,眼眶微黑,脸色黯淡的弯着腰,仰起头嗓音沙沙说道。
“说什么胡话呢,女人怀孕胸会变大,等再过段时间你要开始腰酸背痛了。”
“真烦人。”
“女人怀孕最是吃苦,要走一趟鬼门关,让你打掉,你偏偏要受这罪。”
唐宁如说到这里已经声音已经泛起酸楚,眼眶也红了些许。
“好了好了,你别哭。”
“好歹是一条生命,你是他奶奶,可不能说打掉他的话,免得生下来后会不喜欢你。”
“知道了,快洗漱吧,别用冷水刷牙。”
“不想用热水。”
“傻孩子,等你坐月子的时候一点冷水都不能沾,特别是刷牙,要是用了冷水,没个几年就开始牙痛。”
“好嘛,听母亲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