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异常严肃的父母,她脚步一顿,脸上挂起明媚的笑容。
“爹娘,我回来了,你们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一头,好笨好笨的野猪……”
对着两人,好一通安抚后,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爹娘,我去镇上一趟,把这些野味卖掉,你们好好休息吧,卖完我就回来了。”
林夕月笑嘻嘻的说完,就来到院里。
她从邻居家借了辆板车,将野猪和几只野兔都放上去,拉着去了县里,找到一家口碑还算不错的酒楼。
野味很新鲜,量也大,林夕月拿到一两银子。
林夕月不知道的是,自己刚离开没多久,原主的大哥,林书文就急匆匆回来了。
他嫁的虽然是隔壁村,但中间隔着一座山,其实还蛮远的。
待他得到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林书文身高一米七五,五官与原主有七分相似,气质温润。
一向说话都温声细语,不疾不徐的男人,此时,却急的跟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爹娘,你们怎么样了?怎么就突然病倒了?
还有林家那些人,当真把你们赶出来了?
他们真是太没良心了,你们可是帮着他们,把一个村里娃,硬生生供成了识文断字的书生。
对了,我妹呢?她是不是上山打猎去了?
山上那么危险,她怎么就……呜呜呜……”
看着昔日勤劳能干的父母,如今却容颜憔悴,动弹不得。
再想到,可能正在与野兽搏斗的亲妹妹,林书文一个没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林家夫妻与别家不同。
他们从不重女轻男,儿子也是他们捧在手心,疼着长大的。
此时,看到儿子哭的双眼红肿,两人慌得不行,忙齐声安慰林书文。
语气温柔至极,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吴叔也面露不忍,在一旁帮着作证,证明林夕月确实毫发未伤,只是带着猎物卖钱去了。
林书文这才停止了啜泣。
看到这孩子终于不哭了,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谁才是病号。
等林夕月大包小包,赶回家里时,林书文已经离开了。
走时,他默不作声,在桌上留下了两百文钱。
听父母一脸心疼的讲述,林文书哭的眼睛红肿,声音沙哑。
林夕月暗自庆幸,幸好,幸好她不在家。
哄男人,尤其是女尊世界的男人,她是真的不行。
抽出一天时间,林夕月去了趟白家。
她的要求很简单,要么,白云寒现在就嫁给自己,跟自己去老宅生活,照顾公婆。
要么,白家马上还银子,两人退亲,从此再无瓜葛。
看到林夕月现在混的这么惨,一穷二白,再对比即将成为秀才的林温迎,白家很快做出决定。
他们卖掉一亩田地,肉疼的拿出三两银子,才换来林夕月一纸退婚书。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夕月日日都去山上打猎,且回回收获颇丰。
看着林夕月赚到的钱财越来越多,不仅将老宅修葺一新。
还给老二两口子,买了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日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就连帮忙照顾的吴叔,都胖了一圈。
整日满面红光不说,还对林夕月赞不绝口,直夸月丫头孝顺能干。
还有当初,那些给二房帮忙搬家,送吃食的村民们。
每家都被送了五斤,红白相间,肥嘟嘟的野猪肉,个个笑的合不拢嘴。
甚至,就连林文书那个出嫁男,都被送了五两银子。
这让本想看二房笑话的林家人,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后悔懊恼,也有对林夕月隐瞒能力的怨愤。
看着二房挣到的钱财,与自己再无关系,林老大心疼的直抽抽。
她不甘心,便对着林老太太煽风点火。
“娘,依我看林夕月这死丫头,之前就是不想为家里出力。
这孩子彻底长歪了,性格自私自利,丁点儿不讨喜。”
林老太太也是面沉如水。
她自然也不甘心,也想去老宅闹。
只是,想到二女儿放狠话时,眼中的冷漠,沉吟许久,林老太太还是劝道:
“先不管这些,现在的关键,是迎儿科举。
等咱家迎儿,安安稳稳考上了秀才,我再想办法收拾那些不孝的东西。
放心,一个孝字压下来,她们就得像从前那样,乖乖听话。”
林老大心中暗喜,这才压下心底的不甘。
没关系,且在等等吧。
等老二两口子治好病,就是一家三口给自家挣钱,岂不是更好?
见到女儿虽日日上山,却从未受过伤,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林家两口子也渐渐放下心底的担忧。
这样也好。
女儿身手不凡,将来靠着这门手艺,也能养活自己,他们就算现在闭上眼,也放心了。
村里人其实也在关注着二房。
看到林夕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真为二房撑起一片天,众人纷纷夸赞她孝顺能干。
这让等待林温迎沐休回家时,上门提亲的白家人,也开始后悔起来。
白云寒自然感受到了父母的变化,只能日夜期盼着,温迎妹妹早日回村。
他才不想嫁给一个猎户,浑身血腥味,粗鄙不堪。
这日,林夕月兴冲冲回到家,神秘兮兮拿出一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参。
林家父母被震的目瞪口呆。
他家闺女运气怎么这么好。
林夕月眼中闪烁着光芒,激动的说道:
“爹娘,等我把野山参卖了,就带你们去县城看病,咱们一定能把病治好。”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再不治病,林家父母每日这么闲着,都快抑郁了。
“这……”
治病可不是小数目,一时间,两口子犹豫不决。
他们既想让女儿留着银子娶夫郎,又想赶紧好起来,不再做孩子的拖累,早日帮上孩子。
犹豫再三,夫妻二人还是同意去县里治病。
野山参被林夕月卖了六百两银子,加上之前的那些野味,一共积攒下六百五十两。
这日,林夕月大张旗鼓,让林父林母躺在板车上,带着他们去了县里。
一路上,但凡有村民问起,林夕月就会大声告诉他们,她要带家人去县城治病,这几日都不回来了。
在村民们羡慕的眼神中,林夕月拉着板车,渐渐走远。
系统疑惑的问道:
“宿主,你一向不是个爱张扬的性子,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林夕月神秘一笑道,“用意自然是有的,不过,还得需要墨白帮忙。”
三人赶到县里,来到一家名声在外的医馆,鸿升堂,请坐堂老中医诊治。
同一时间,百花村。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在用饭,辛苦一天了,可算能好好吃顿饭了。
隐隐约约的,林家方向传来嘈杂声,好似还夹杂着争吵和哭泣声。
众人端着饭碗,纷纷走出家门,来到林家门口看热闹。
只见一位身材修长,五官清秀,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男子,正站在林家院里,与林家人对峙。
他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控诉道:
“你们家林温迎,骗走了我的清白,却不肯娶我。
这让我以后如何嫁人?呜呜呜,我不活了了……”
林家人满脸震惊,第一时间反驳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不要毁坏我家迎儿的名声。
我家迎儿,一向斯文守礼,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男人怒了,梗着脖子喊道:
“怎么不可能?她林温迎就是一个斯文败类,花花娘子。
骗我的感情在先,骗我的清白在后。
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们林家必须赔偿我!”
看到不是外人来欺负自己村里人,而是林温迎惹出来的桃色事件。
村民们一个个吃瓜吃的兴起,看的津津有味。
青年男子越说越愤怒,直接冲进林老太太的卧室,将她藏银子的小匣子,揣进怀里。
趁林家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冲到林温迎和林老大的屋里,一通翻找。
最后,从大房拿走十两银子,从林温迎房里拿走五两。
“啊,贼人,你快放下匣子,那是我家的银子。”
看着男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偷钱,林家人先是目瞪口呆,后是怒不可遏。
四人大喊大叫着,拼命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