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对燕清霜说道,“这样吧,我去,你好好养病。”
“你?不行,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我不能……”
林夕月用手在床板上用力一锤,瞬间,床板就裂开一条缝隙。
在燕清霜惊讶的目光下,缝隙越来越大,床板裂成两半,直至彻底坍塌。
燕清霜不说话了,她愣愣的看着林夕月,又看了看她的手,目光变得呆滞。
林夕月笑着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对了,墨白在外面等着呢,还有你的小护卫。”
一听这话,燕清霜瞬间激动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林夕月也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无视车厢上,正抱着小护卫,满眼都是疼惜的燕清霜。
林夕月对墨白交代了一声,让他就在这处院子等自己回来,就骑马离开了。
等燕清霜察觉出不对时,林夕月早已看不见人影了。
燕清霜想要去追,墨白却谨遵主子命令,死死拦在她面前。
任燕清霜如何恳求都没有用,端的就是一个铁石心肠。
看着依旧谪仙般的面庞,燕清霜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她再也不喜欢了。
同样都是护卫,这人和她的那些宝贝们,差的真是太远了,一点儿也不可爱。
京城。
皇帝头疼不已。
这刚处置完邢家,怎么国丈家也摊上事了?
追究吧,恐会伤了和皇后的夫妻感情,以及动摇太子的威信。
不追究吧,不行啊,明家犯的这事还挺大,他想放水都不行。
明家居然垄断漕运,夹带私盐,还侵吞边疆军饷。
这绝不是普通的贪腐,而是侵蚀国家命脉,甚至严重威胁到了皇权。
明家不能不处理,还必须从重从严处罚。
只是太子是他唯一仅剩的,身体健康的儿子,不能不考虑呀。
让他再想想,再好好想想,如何能让太子完美脱身,不受明家影响。
正当皇帝垂眸沉思时,大太监齐公公从殿外走进来,躬身行礼,对皇帝说道:
“陛下,刚才高公公来禀,说是那人松口了,只是,那人说事关重大,只肯对您一人说。”
皇帝点了下头,快步走出殿外。
当初,邢家人被行刑前,他也派人审问过,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这才决定从刑夫人入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邢夫人藏着一个他必须知道的秘密。
刑讯室,刑夫人面目肿胀,早已看不出当初的贵夫人模样。
她双手被挂在铁链上,浑身血渍,整个身体都软绵无力。
头发也脏兮兮的,一缕一缕粘在脸上,再搭配上那张青青紫紫的面庞,就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鬼,看着十分瘆人。
皇帝却面色如常,眼中毫无波澜,只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刑夫人,淡声说道:
“说吧,不是要见到朕才肯说?”
刑夫人抬起面目全非的脸。
她嗓音沙哑,就像含着粗石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听的人喉头发紧,头皮发麻。
“圣上,所有的错……都,都错在皇后,是她……她的主意,想要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脉!”
“腾”的一下,皇帝猛然站起身。
他面色不再平静,眼中蓄起狂风暴雨,就这么死死瞪着刑夫人,目光冰冷,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刑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诋毁国母,污蔑当朝太子,你有几条命可以丢的?”
刑夫人咧嘴大笑,声音粗嘎刺耳,边笑,还边从唇角不断断溢出鲜血。
“哈哈哈哈,我每天生不如死,日日受折磨,凭什么他们就能肥马轻裘,锦衣玉食。
既然我不好过,没人肯来救我,那就大家一起死,一起死,都是一家人,一起死吧……”
看着已然疯魔的刑夫人,皇帝眉头紧皱,这个疯女人的话,可信吗?
到底关乎皇室血脉,他还是强忍愤怒,重新坐了下来,厉声命令道:
“说吧,全部交代,一个字都不许给朕隐瞒!”
刑夫人也爽快,当真将隐藏多年的秘密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完毕。
皇帝眸色幽深,胸脯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
直到刑夫人说到,她大哥派人去刺杀真公主时,皇帝终于绷不住了。
“邢氏,你找死,朕的女儿你们也敢杀!”
刑夫人也不知是不是急于求死,不但不惧怕,还得意洋洋显摆起来。
“陛下你知道吗,我的计划要是成功了,这天下就是我刑家的,是我儿子的,我就是皇太后!
明雪凝是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
哈哈哈哈,那就是个蠢货,陛下,你娶了个蠢货。”
被几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还要被疯女人嘲讽,皇帝再也压制不住滔天怒火,上前就是重重一脚。
“毒妇!”
刑夫人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软软垂下头,不知生死。
这一夜,皇宫里热闹极了。
太子,皇后都被人从寝宫拖了出来,五花大绑,扔在了乾清宫。
皇帝挥退了所有人。
他们三人在殿里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次日,明家所有人都被下了诏狱,陛下命刑部加紧查办,明家所犯之事。
皇后被打入冷宫,被带下去的那一刻,却无一丝半点的反抗。
只默默垂泪,满面悔痛,看向太子的目光带着恨意。
太子被责令放下手中一切公务,在东宫反省。
宫里变天了。
皇宫内,朝堂上,所有人都在默默观望。
太子是当今唯一仅存的,身体康健的儿子。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如此触怒陛下,难道仅仅是因为明家所犯之事?
同一时间,林夕月正在爬山。
那群歹人已经把四皇子和燕清石他们转移了,原来那处关押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林夕月只能花费积分,从系统那里得到他们被关押的确切地址。
原来,这些人被转移到了深山老林的一处山洞里。
看着山洞口,密密麻麻被摆放着的荆棘,林夕月深吸一口气。
她认命的走上前,将所有荆棘砍的砍,收的收,期间还处理了所有巡逻的人。
终于,洞口被暴露在阳光下,山洞里静悄悄的,幽深一片。
林夕月提着长剑,一路闯杀过去,杀了几十个站岗巡逻的人,最终来到一扇铁栅栏前。
这里的墙壁上,插着一根松木火把。
在影影绰绰的火光下,林夕月看到,栅栏里,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的男人,约莫有十几个。
他们有的昏迷着。
有的则半睁着眼,目光警惕的看着林夕月,却浑身无力,努力半天也爬不起身。
其中两人最引人注目。
他们没有瘫倒在地,而是靠墙倚着,尽量维持着坐姿。
“你……是谁?”两人中的一个,开口问道。
他的嗓音沙哑如破锣,声音更是低不可闻,却眼神锐利,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林夕月试探着问道,“你们是燕清石和贺岁礼?”
贺岁礼是四皇子的名讳。
那人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回答,实在是,他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不仅是他,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力气说话,毕竟,大家已经饿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夕月尽量笑容温和,自我介绍道:
“我是燕清霜的朋友,林夕月,是受她所托,来救你们的。”
听到燕清霜的名字,众人眼里泛起激动和期待。
真的是他们自己人?那他们是不是有救了?
可,为何会让一个如此柔弱的女人过来?难道是因为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