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大典当日,整个皇城张灯结彩。傅星沅身着明黄龙袍,文思渊则是一袭绛紫锦袍,两人携手登上太极殿前的高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对璧人镀上一层金边。
“紧张吗?”傅星沅低声问道,指尖在文思渊掌心轻轻一挠。
文思渊回握住他的手:“有陛下在,臣不紧张。”
礼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当礼部尚书高声宣布“皇夫”二字时,傅星沅明显感觉到文思渊的手微微一颤。他侧头看去,只见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泛着微光。
“文思渊。”傅星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一枚玉佩系在他腰间,“从今往后,你与朕共享这万里江山。”
文思渊郑重接过玉佩,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起傅星沅的手轻吻:“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
大典过后,宫中设宴。傅星沅破例允许文思渊与自己同席而坐,引得不少老臣侧目,却无人敢置一词。
“陛下今日太过张扬了。”文思渊借着斟酒的姿势低声道。
傅星沅轻笑:“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心尖上的人。”
宴席散去已是深夜。回到昭阳殿,文思渊为傅星沅取下沉重的冠冕,手指轻轻按揉他发红的额角。
“累了吧?”文思渊声音温柔。
傅星沅靠在他怀里:“值得。”仰头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眸,“思渊,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文思渊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比往日更加炽热。衣衫渐落,红烛摇曳,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傅星沅眼角泛起红晕,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
文思渊吻去他眼角的泪光:“臣明白。”
时光荏苒,转眼二十年过去。这日清晨,傅星沅站在御花园中,看着不远处正在习武的年轻太子傅景瑜。这孩子是他们从宗室中精心挑选,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
“陛下在想什么?”文思渊从身后为他披上外袍。
傅星沅靠在他肩上:“景瑜越来越有储君风范了。”
文思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确实比我们当年强多了。”
“思渊。”傅星沅突然转身,“朕想退位了。”
文思渊微微一怔:“陛下?”
“这些年,朕累了。”傅星沅轻抚他的脸颊,“想和你一起去江南,过几天清闲日子。”
文思渊握住他的手:“陛下想去哪,臣都陪着。”
三个月后,傅星沅正式下诏禅位。太极殿上,傅景瑜跪接玉玺,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儿臣定不负父皇与皇父所托。”
傅星沅欣慰地点头,与文思渊相视一笑。离宫那日,傅景瑜带着文武百官一直送到城外。
“就送到这里吧。”傅星沅拍拍太子的肩,“记住朕教你的治国之道。”
马车缓缓驶离京城,傅星沅靠在文思渊怀里,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宫墙:“思渊,我们自由了。”
文思渊吻了吻他的发顶:“想去哪里?”
“先去文家祖宅看看,然后……”傅星沅眼中闪着光,“我听说江南的桃花开得极好。”
文思渊眼中泛起笑意:“好。”
江南的春日,烟雨朦胧。一座临水而建的小院里,傅星沅正在桃树下煮茶。文思渊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景瑜来信了。”文思渊在他身旁坐下,“说朝中一切安好,让我们不必挂心。”
傅星沅接过信细细阅读,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孩子,比我当年强多了。”
文思渊为他斟茶:“陛下教导有方。”
“还叫陛下?”傅星沅挑眉,“如今我只是寻常百姓了。”
文思渊眼中含笑:“在我心里,您永远是陛下。”
傅星沅耳尖微红,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风吹过,桃花纷纷扬扬落下。文思渊伸手拂去他发间的花瓣,顺势将人揽入怀中。
“星沅。”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这一生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傅星沅抬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也是。”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桃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为这段历经风雨却始终不渝的感情作证。远处,炊烟袅袅升起,平凡而温馨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在往后的岁月里,这座江南小院时常传出琴瑟和鸣之声。偶尔有路人驻足,总能看见两位气度不凡的男子在院中对弈,或是相携漫步在桃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