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云峥他们呢?”柳寒舟二人在他们分别的地方处等候,一眼望见宁久微。
“让他们先回去了。”宁久微淡声道。
柳寒舟一愣:“可探到什么线索?”
他轻轻摇头:“先回去。”
“好。”柳寒舟轻声应下。
待几人回到客栈,宁久微便让他们先去歇息,只说晚间再行传讯。
柳寒舟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听大师兄的话。
“你去哪?”云知时见他未往房间方向走,伸手拽住他袖口。
“去看看盛望。”宁久微顿住脚步。
“久微。”云知时轻唤,却不放开他的袖口,“能不去么?”不是说好了给宁清准一日时间?
他此刻去……难道要做说客?
宁久微轻叹一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往回带:“回房。”
待二人在屋内坐定,他嗓音低哑:“他到底是我弟弟,闯了祸总要收拾。”
“盛望脸色始终不好,怕是被宁清准的鬼气侵了心脉。”
云知时轻声道:“让他们自己解决嘛。”说着便蜷进他怀里,脸颊蹭过宁久微下颌。
宁久微偏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低笑时胸腔震动:“知时,我自会保持距离,何须乱吃飞醋?”
云知时耳尖骤红:“我哪有……只是怕你累着。”
“累着?”宁久微低笑一声,语气带了几分暧昧,“吃了那么多灵药,应当无碍了吧?”
云知时将发烫的脸埋进他颈窝,闷声不答。
“怎么,不乐意?”他挑眉轻咬云知时耳垂,惹得人肩头一颤。
“久微,你容我缓缓。”云知时攥鼻音发闷。
宁久微低笑几声,扣住他后颈将人从怀里拉出来,“不是说过不会发狠?”
云知时轻哼一声,偏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久微,我从前哪像你这般贪心。”
宁久微微扬唇角,将他按在肩头,“想要甜头?”
“你不同意,我敢吗?”云知时轻笑反问道。
宁久微低笑出声:“何时这般怂了?”
云知时抬眸,眼底闪过细碎光亮:“久微,可以吗?”
他嗤笑一声:“等你缓缓。”话音未落,云知时已勾住他脖颈落下亲吻,“久微,和好至今,我都没……我好想你,就让我这一次,以后都听你的。”
“我要的是你永远服从。”宁久微指尖扣住他腰侧,忽然翻身将人压在榻上,“而不是以后。”
云知时喉间溢出委屈的鼻音:“我何时反驳过你?就依我这一回……”
“好。”
一声低叹混着烛泪轻响,帐幔自铜钩上滑落,将满室碎光揉进了重叠的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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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久微闷哼一声,指尖掐了掐他腰侧:“这般讨好……怕我算账?”
云知时在他唇上轻啄数下,鼻尖蹭过他下巴:“久微,从前是我没轻重,直到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混账……对不起。”
“倒像是在骂我?”
云知时将脸埋进他颈窝,吻落在跳动的脉搏上:“我从小被打到大,受得住疼。”
“可我的月亮不一样,该被温柔捧着。”
“嗯~”宁久微低吟出声,含住他泛红的耳垂轻咬,臂弯将人箍得更紧,“准许你……小小地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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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时发现一件事,两人结了道侣契,宁久微才这般让他触碰,他很满足,也很欢喜。
他的月亮,他的神明。
太圣洁了!
净化他的一切!
事后,
“久微,你既是鬼界出身,为何也不知黄泉沙漠?”云知时将人搂进怀里,指尖轻轻梳理他汗湿的发尾。
宁久微低叹一声,“五岁便被带出鬼界,所知本就有限。”
“否则,何需这般周折。”
师父早知他的身世,所以这一趟,胜算特别大。
当年他收下云峥时或许也察觉到他体内血脉特殊?
他指尖抵住云知时心口,淡金色灵力如游丝般钻进他经脉,“这里可还闷?”
“没事。”云知时垂眸盯着他泛着微光的指尖,喉结轻滚,“不用修复了,我没那么脆弱。”
宁久微忽然捧住他的脸,指腹碾过他泛红的眼角:“招惹了我,可曾后悔?”
“从未”
“只恨我将你拖入泥潭,脏了你的清白。”云知时喉间溢出一声长叹,“那时我心性扭曲,见不得任何美好,又怕你离开,才会用下作手段强留你……你逃出去时,我怕得要死,怕会害了你,后悔一辈子。”
他忽然抓住宁久微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发颤:“久微,当日心魔突然失控,它嫌我困在情爱上没出息,强行压下我的意识,否则……我绝不会看你受伤的。”
“这一剑我该受。”
“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饴。”
宁久微捧着他的脸,在唇瓣上落下一吻:“你的命早就属于我。”
“今后也别想生出二心。”
云知时低笑出声,“我何时有过二心?当日心魔肆虐时,我拼尽全力也没让它对你还手。”
“你是我的命。”他望着宁久微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收紧双臂,像是要把这人揉进骨血里,“是我的一切。”
“我会帮你。”宁久微指尖掠过他泛红的眼角,声线浸着温软。
云知时仰头蹭了蹭他掌心,轻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我有你就够了。”
“你与云峥气息相连,他身上的业障未除,你的心脉便一日受牵扯。”宁久微屈指刮了刮他鼻尖,忽然按住他后颈不让他躲闪,“你既是我的,自然不会让你出事。”
云知时闻言却抿了下唇,“你总说他……久微,你是不是更喜欢他身上干干净净的灵力?哪怕背着因果,也比我这一身魔气顺眼些……”
“胡说。”宁久微拧了拧他发烫的耳垂,将人按在榻上时压得极近,鼻尖几乎碰着鼻尖,“你是你,他是他,没你在的时,天天有一张与你相似的脸在面前晃悠,能不恍惚吗?”
“我心悦的是你,若连你的气息都容不得,又怎会与你纠缠至今?”
云知时怔怔望着他,喉间忽然滚过一声轻颤,宁久微低笑间已噙住他的唇,云知时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在呼吸交缠间闷声开口:“我、我来?”
宁久微咬住他唇角轻轻厮磨,热气扑在泛红的耳垂上,震得人后颈发麻:“好。”
帐幔深处传来玉冠坠地的轻响,烛火被夜风吹得明明灭灭,将交叠的影子揉成了一汪化不开的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