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林部的新湘军在捻军黄旗军的突然冲击下,阵型瞬间被撕裂,露出一道巨大的缺口。捻军黄旗军士气高涨,龚德树一马当先,手握大刀,每一次挥砍都卷起漫天血雾。当他精准地锁定清军阵中的郭松林后,悄然策马靠近,从马背上取下骑弓,一箭破空,将郭松林利落地射落马下。新湘军士兵本就被捻军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吓得魂飞魄散,如今主将落马,军心瞬间崩溃,阵脚大乱,纷纷退避。
新捻军的黄旗军与蓝旗军迅速合流,如两股汹涌的洪流汇合,将郭松林部的新湘军紧紧包围,誓要将其彻底歼灭。就在这关键时刻,刘氏兄弟统领的楚军发起了进攻。
刘典,这位以勇猛着称的楚军将领,亲自冲锋在前。他手中的战刀闪烁着凛冽寒光,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劈向捻军的要害。在刘典的带领下,楚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捻军蓝旗军的侧翼,试图为新湘军解围。
然而,捻军蓝旗军在陈大喜的指挥下顽强抵抗。陈大喜深知楚军的威胁巨大,迅速调整阵型,组织兵力进行反击。双方在硝烟与尘土中展开了殊死搏斗。由于还要分兵围攻郭松林部,蓝旗军兵力略显不足。楚军的加入,瞬间让捻军陷入险境,蓝旗军侧翼开始出现崩溃迹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新捻军大趟头任柱率领的白旗军终于投入了战场。任柱,捻军的灵魂人物,身披重甲,手持长枪,骑着一匹剽悍的青骡马(这匹马原是龚德树从张彪处缴获的战利品,因见任柱原先的坐骑仅为一匹普通的驮马,便慷慨相赠),有如天神降临,冲入战场。
其实,任柱一直在战场边缘冷静观察,此时敏锐地捕捉到战局的关键:陈大喜的蓝旗军与龚德树的黄旗军正合力围攻郭松林部,而陈大喜的蓝旗军侧翼却遭楚军刘典部猛烈攻击,且有崩溃风险。久经沙场的他瞬间明白,若陈大喜和龚德树能率先消灭郭松林部,楚军刘典部便会因失去救援目标而退去。因此,当务之急是阻挡刘典部,为陈大喜和龚德树争取时间。
于是,他果断指挥一直作为预备队的一万白旗精锐骑兵加入战斗。任柱高声动员,他呼喊道:“兄弟们,今日之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随我冲上去,击溃清军!”他那洪亮的声音如黄钟大吕,在战场上空回荡,瞬间点燃了捻军将士们的斗志。白旗军这支生力军,在任柱的带领下,犹如一支离弦之箭,直扑攻击蓝旗军侧翼的刘典部楚军。
刘典见捻军白旗军杀入战场,眼中瞬间满是震惊与怒火,他暴喝道:“捻军果然狡猾,竟还藏着预备队!弟兄们,给我拼了命往前冲,只要打穿他们,救出郭统领,便是首功!”虽然楚军感到了捻军白旗军加入战场带来的压力,但在刘典的怒吼激励下,士气重新凝聚,拼死抵御白旗军的猛烈冲锋。
而任柱带领的捻军白旗军,犹如一堵白色的浪涛,狠狠的拍向玄色的楚军军阵。直接遏制住清军的进攻狂潮,瞬间扭转战场局势,稳住捻军阵脚。
任柱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杀之间就与同样悍勇的刘星对上了。
任柱将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尖闪烁着凛冽寒光,恰似灵蛇吐信,招招直取马前拦路的敌军要害。
而楚军刘星也不甘示弱,战刀挥舞间,刀影重重,每一次劈砍都似要将面前的障碍斩为两段。
两位沙场宿将的激烈交锋,让周围空气都为之震颤。大战数十回合,双方仍难分伯仲。
在两位将领的带领下,双方士兵也陷入惨烈混战。白旗军凭借人数优势,如潮水般涌向楚军,试图将其吞没。
但刘星拖住了任柱,这就让刘典得以从容不迫地指挥部队灵活变换阵型,不断顽强抵抗。楚军阵型虽有松动,却始终未曾崩溃。
远处,郭松林部已被捻军围攻至最后关头。陈大喜指挥蓝旗军不断收紧包围圈,龚德树率黄旗军阻截清军突围之路。新湘军将士在绝望中殊死抵抗,奈何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终难以突出重围。
回过来再看,任柱与刘星的激烈对决仍在持续。二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武艺高强。战至酣处,任柱瞅准时机,长枪陡然变招,有如毒蛇出洞,直取刘星面门。刘星急挥刀格挡,战刀与长枪碰撞出刺目火花,他只觉虎口发麻,手臂酸胀。
而刘典的楚军在任柱白旗军的阻击下,逐渐陷入苦战。面对捻军蓝旗军的顽强抵抗与白旗军的侧翼支援,刘典倍感压力。楚军在混战中优势尽失,士卒士气受挫。刘典深知,若不能迅速打破僵局,楚军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时,刘典的弟弟刘星已经虚晃一招,逼退任柱,借机摆脱了战圈,策马疾驰至刘典身旁,急吼吼地大声喊道:“哥哥,捻军实在凶悍,再这么耗下去,我军将损失惨重,我们楚军不能在这里为曾国荃白白牺牲了,不如先撤退保存实力,待找良机再战!”刘星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刘典闻言,心中一震。他何尝不知楚军现在的困境,可一想到那唾手可得,尽在咫尺的功勋,和自己的付出,又怎忍心抛弃不管?他也知道此刻,双方僵持不下,就看谁先撑不住。
刘星见哥哥似乎还在犹豫,便又抱怨道:“不知道那鲍超的霆军在哪里,要是能加入战场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刘典默然不语,内心天人交战。此时,战场远处传来隐隐喊杀声,似有援军靠近。刘典心下一沉,暗想莫非鲍超的霆军来了?还是捻匪又有新的援军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