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又补了一句,“你给太太办住院手续,把衣服换了,血洗干净。”
李数怎么会不懂凌子胥此刻的怒,掏出车钥匙递给他,“好的,凌总。”
凌子胥接过车钥匙,冲着医生颔首,转身阔步离开。
医生看着他的背影,诧异了会儿,叹息。
楚峦姒吃过药后,整个人都在昏睡。
梦里还会时不时抽搐一下。
紧蹙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李数先把楚峦姒安顿好,随后去缴费补办住院手续。
在医院超市买了一身衣裳换上,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清理干净。
凌子胥从医院出来,上车发动引擎,掏出手机拨通了罗京的电话。
响了数秒,罗京那头接起,“子胥。”
凌子胥,“刚才那些人呢?”
罗京,“在我这儿,我正准备把人送警局,怎么了?”
凌子胥,“先别送,位置发我,我过去一趟。”
罗京知道事情不对,搁平日,这种小喽啰凌子胥不会亲自过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凌子胥紧捏手机,修长的手指隐隐泛白,“我过来说。”
罗京发过来的位置,距离医院不算远,车程也就是三十分钟。
凌子胥开车抵达时,罗京早就等在门外,站在台阶上抽烟,“那些人有问题?”
凌子胥黑着脸‘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按耐住怒火,从口袋里拿出拳刺戴在手上,锋利的钢刺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那些人关在哪儿?”
罗京见凌子胥戴上这玩儿意,立马严肃站直了身体,抬手,“兄弟,犯不上啊!”
凌子胥眉眼间泛着杀意,“带我过去。”
罗京了解他,一般不动手,动手不留路。
带着凌子胥穿过停车场,最后来到一间小仓库。
罗京推门,身子侧了侧,让凌子胥先进。
仓库里,七八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泥的男人扎堆在墙角绑着。
凌子胥半眯着眼盯着他们看了会儿,点燃一根烟咬着,“你们刚才谁砸的血球”
这七八个男人虽然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身上一股子英雄劲儿。
但不怕死不代表不怕疼,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就算再重义气,这会儿也知道他们顶多算二流子,跟眼前的男人没法比。
完全没了那股冲劲儿。
凌子胥话落,见没人作声,摸索着右手上的拳刺,“都不说是吧?”
凌子胥冷笑,偏头看向罗京,“七八具尸体,有地方销毁吧?”
罗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轻笑,“分两批吧,挑着点玩,一下全死了,累赘。”
凌子胥起身,“行。”
话毕,凌子胥阔步冲着角落里的男人走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直直一拳往肚子打去。
招招下死手
砰砰几声巨响后,凌子胥手里的男人浑身是血。
罗京在一旁看着,‘啧’了一声,“我借你一把刀吧,一刀一个,不费劲,你这样太血腥,到处喷!”
凌子胥闻言转头,看他一眼,“行。”
当凌子胥从罗京手里接过刀,把带血的拳刺丢在地上时,墙角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往角落里缩。
像躲避被熬汤的鸡。
见凌子胥恶煞着脸越走越近,有人战战兢兢开口,“是他,是他砸的血球,跟我们无关……”
大难临头各自飞。
兄弟有无数个,但命只有一条。
眼前这个主是真下死手。
撕开一条口子,后面的人也开始纷纷指认。
凌子胥冷嗤,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对着被推出来的男人冷声道,“说想埋哪?”
被凌子胥用刀抵在脖子上的男人眼泪鼻涕流下,身子抖成了筛子,“这,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我也是受人指使。”
凌子胥,“谁?”
男人被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味弥漫在空气里,“付喜得。”
凌子胥咬牙,“付喜得?”
冰凉的刀刃在脖子上,让他汗毛倒竖,想却避无可避,“是,……是他让我们埋伏在老房子,等你们到了,在……在把他救走…………在扔血……血球。”
男人哆哆嗦嗦,凌子胥却明白了。
付喜得是故意落网,把他们引入泸水社区,想制造车祸,李数和楚峦姒躲过了。
便实施二计划,把楚峦姒吓死。
凌子胥闻言,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正准备直直冲着男人的心脏捅下去,一只手突然擒住了他手腕。
凌子胥抬头,罗京平声,“别脏了手,我让人做。”
罗京说完,见凌子胥不为所动,往他耳边凑了凑,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姒姒着想,手里有了命案,她更不敢亲近你了。”
提到楚峦姒,凌子胥眉捏着短刀的手松动。
过了数秒,凌子胥将刀丢给罗京,“必须死!”
罗京,“放心,活不了。”
罗京没问凌子胥突然找来的原因。
作为多年兄弟,他太了解他的软肋。
凌子胥不是冲动的人。
他唯一的冲动只会是楚峦姒。
从罗京那里出来,凌子胥坐在车里接连抽了几根烟。
想到楚峦姒,和医生刚才那番话,一颗心被揪得生疼。
郁气难解,痛苦难抑。
凌子胥回到病房时,已经是午后。
楚峦姒还没醒,李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抱着一桶方便面吃。
凌子推门而入,李数倏地起身,“凌……总。”
两人大眼瞪小眼,惊咢的一瞬。
凌子胥扫了眼李数身上的大嘴猴t恤,牛仔裤,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样,嫌弃蹙眉,“你去城里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他只说了像样。
李数最近强压到抽搐,“好。”
凌子胥嫌弃的将手里捏着的牛仔外套穿上,遮住手臂上包扎的伤口。
凌子胥小臂受伤不轻,生生被利器划了一个10公分左右的伤口,都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
早该包扎,他却看起来丝毫没放在眼里。
要不是医生提醒楚峦姒怕血。
只怕凌子胥还不去处理。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财团之首为爱穿上了乡村批发三件套。
也为爱受伤了还得藏袖子。
李数见状,忍不住开口,“凌总,您穿什么都帅!”
凌子胥不耐烦地剔看向他,“李数,你最近话很多。”
李数抱着方便面开溜。
“啊!”
李数刚出门就听见病房里一声尖叫。
他立马往回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