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川咬牙道:“你先给我先种些,等回头我发了薪水就给你。”
“先给钱,要不免谈。”徐二山被他画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听见他说这话就跟放屁一样。
徐一川觉得自己已经够让步了。
见徐二山还如此咄咄逼人,他简直要气炸了。
可徐二山才不管他,见他拿不出钱,带着一家子就往山里去了。
徐一川看着徐二山的背影抓狂道:“爹,你看老二!”
徐老头对着现在这个的混色不宁的徐二山也是头疼的很。
“你们别管他,到时候,他不种,我帮你们种,我就不信,他能看着我在地里干活不来帮忙的。”
他就知道,他爹不会放弃他。
虽然听见徐老头这话,徐一川心里高兴的不行。
但面上,还是做出了舍不得徐老头吃苦的表情来。
他做的越舍不得,徐老头就越觉得值得。
就因为徐一川表演了这么一出,搞到后面徐老头都忘了好好同徐耀祖说教一番。
一出老徐家,徐耀祖就朝陈氏打听徐婉之的婚事,“娘,妹妹她真说了门好亲事啊?”
倒不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有多关心徐婉之那个妹妹,而是徐婉之真说了有钱人家他就不用回这村里来了。
他可一点都不想回这村里来。
尤其是他二叔,现在还搞的那样。
他要好好考出点名堂出来,让他那二叔后悔去。
陈氏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哪还有人家跟我们说亲啊。”
“那你还……”
话说到一半,徐耀祖忽然明白了过来,“你是为了应付爷奶、二叔他们才这样说的?”
不然还能为了啥。
徐一川打断了母子俩的对话,“好了,这些回去再说,怕隔墙有耳。”
“这儿能有什么人!”
话是这么说,话落,徐耀祖便闭上了嘴,跟着徐一川两人往着村口去坐李大爷的牛车。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走,藏在白杨树后的人也往着他们的反方向离去。
藏在树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去徐圆家的素芬婶子。
只不过,她走到一半时看见徐家大房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藏在树后偷偷听他们说话。
倒不是素芬婶子想听老徐家的八卦,而是她担心劣迹斑斑的老徐家又要出什么阴谋来对付徐圆。
毕竟,自打徐圆分家后,老徐家的人便一直想来祸害她,不能因为他们次次失败就掉以轻心。
尤其是,陈氏说话前还环顾了一下。
那分明就是有什么阴谋在商议的样子。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三人生害怕别人知道的事,居然是徐婉之的婚事。
“想来,水穷无路的老徐家,最后怕是要拿徐婉之的亲事做最后的稻草了。”徐圆在前面已经听说了徐二山闹分家的事,现在再听见大房偷偷在说徐婉之婚事,不难猜出徐家大房会拿徐婉之的婚事作为筹码。
毕竟长的白净的徐婉之,在镇上也算是比较出挑的姑娘,若大房真有心拿她的婚事做筹码,也不是不行。
“我看啊,他们是有那个心。”素芬婶子颌首道,眼神里多少透露着对徐婉之的同情。
徐圆没说话,但看她的眸子,其实同素芬一样,对徐婉之或多或少都有些同情。
她虽不太喜欢,那个拿着鼻孔看她的徐婉之。
但她更讨厌老徐家将一个女子的婚事,作为筹码的。
毕竟徐婉之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而且老徐家一直以来让她享受不一样的待遇,其中有一点便是一早就把她当成了一个筹码。
现在看来,徐婉之从一开始享受不一样的待遇,未尝又不是一层枷锁呢。、
在徐圆和素芬婶子说话的功夫,大房一家三口也坐上了隔壁村的牛车往镇上而去。
没办法,清泉村离镇上和县里的距离都相差不大,村里人一般都不太愿意去镇上,所以李大爷也不跑镇上。
若是像大房家这种要去镇上的,那只能在隔壁村坐牛车。
不过,这是现在。
像以前张寡妇没卷跑家产前,大房一家子从镇上回来都是包着骡车回来的,回去时,也是事先同赶车的师父说好,让人上门来接他们的。
大半时辰后,到镇上的牛车缓缓的停在了集市。
一家三口,从牛车走下来,便分道扬镳,徐一川往着酒楼方向走去,而徐耀祖和陈氏都往着家里去了。
“你这脸……”临走时,陈氏看着徐一川的脸有些不放心。
“没事,赶紧带着耀祖回去歇息吧。”徐一川将目光落在,坐的脸色发白的徐耀祖身上。
陈氏闻言也扭头看着徐耀祖,见徐耀祖一张脸确实白的吓人,便没有同徐一川多讲,同徐耀祖一块往着家赶。
徐一川在两人走后,也往着酒楼方向走去,不过他却不是去他平日上工的酒楼。
而是去了王媒婆的家里。
“呀!”
听见敲门声,赶过来开门的王媒婆瞧见出现在眼前的猪头,被吓了一跳。
“王媒婆,是我,和你娘家嫂子住在一个巷子里的徐一川。”因有求于王媒婆,徐一川对她的态度特别恭维,朝她挤了个笑来。
只不过,这笑稍显刻意,稍显夸张,这一笑将他扯的有些生疼。
“原来是你啊!徐老爷。”
王媒婆听见他的声音,才认出眼前这个猪头是徐一川来。
王媒婆拿起扇子扇了扇,明知故问道,“不知道,徐老爷这受了重伤,还往着我这儿寒舍过来,所为何事啊?”
她在认出徐一川时,就知道了他过来的目的。
徐家的事,镇上都传的沸沸扬扬。
他徐一川来她这儿,不是为了他姑娘的事,还能为甚?
只不过,今儿一早,她被陈氏吼了一通,心里还有些气,便在这儿故意拿乔罢了。
徐一川面上一僵。
这个死肥婆,还敢老子故意拿乔!
不过,到底是有求于人,徐一川挤出笑脸道,“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我们进去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