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灵渊深处的试炼场突然震颤,地面裂开的纹路中涌出两色光流——杨辰周身腾起金红交织的火焰,麒麟帝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瞳孔泛起竖瞳,肩后竟缓缓展开一对覆满鳞甲的羽翼,每一片鳞羽都流转着熔岩般的光泽;对面的叶青羽则被淡青色光晕包裹,皮肤透出玉石般的莹润,眉心浮起一枚古朴的“人”字印记,周身气流化作万千柳叶状的光刃,悬浮在半空时发出细碎的嗡鸣。
“早就想试试,是人皇琉璃体的净化之力强,还是你的麒麟帝体更霸道。”叶青羽抬手,周身光刃突然绷直,如一片青色暴雨般射向杨辰,“今日便分个高下!”
杨辰羽翼一振,金红色火焰在身前凝成盾形,光刃撞在盾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却没留下半点痕迹。“你的琉璃体虽能净化邪祟,可我的麒麟火专克灵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他指尖一凝,一道火焰长矛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反刺回去,矛尖还缠绕着细小的雷电。
叶青羽不闪不避,身前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琉璃壁,火焰长矛刺在壁上,竟被一点点消融,化作缕缕白烟。“你忘了?人皇体最擅消解能量冲击。”他脚步轻踏,身形突然在原地留下道残影,真身已出现在杨辰身侧,掌风裹挟着青光拍向他后心,“近身搏杀,你的鳞羽未必快得过我的身法。”
杨辰反应极快,羽翼向后一甩,鳞甲相撞发出金铁交鸣,硬生生接下这一掌。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觉一股巨力传来——杨辰只觉对方掌力如清泉漫过礁石,看似柔和却能渗透肌理,正一点点瓦解他的火焰灵力;叶青羽则像触到烧红的烙铁,掌下传来的灼痛感顺着手臂蔓延,逼得他只能撤掌后退,掌心已泛起淡淡的红痕。
“痛快!”杨辰羽翼扇动,带起的气流卷起地上的碎石,火焰顺着碎石蔓延,竟在半空凝成一头咆哮的麒麟虚影,“再接我这招‘焚天’!”
麒麟虚影仰头嘶吼,周身火焰骤然暴涨,试炼场的温度瞬间飙升,石壁都开始发烫。叶青羽深吸一口气,眉心“人”字印记亮起,周身琉璃光韵大盛,那些悬浮的光刃突然合拢,化作一柄通体剔透的长剑,剑身上流淌着“以仁为锋,以民为脊”的古训。“那便试试我的‘承民’!”
长剑挥出的刹那,青色光流如潮水般漫过火焰,所过之处,麒麟虚影的火焰竟诡异地平息下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安抚。杨辰瞳孔一缩——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并非压制,而是在“接纳”火焰的能量,就像大地包容烈火,最终让其化作温暖而非毁灭。
“这招……”杨辰羽翼收敛了几分,“竟能转化攻击?”
“人皇体本就不是为了毁灭。”叶青羽剑势放缓,光流渐渐凝聚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当年人皇铸体,便是为了承接万民之力,化解灾劫。你的火焰虽烈,但若用在守护上,未必不能成为暖流。”
杨辰突然笑了,火焰长矛再次凝聚,却少了之前的暴戾,多了几分沉稳:“说得好。那便让你看看,麒麟火的另一种模样。”他挥手将火焰打向半空,那些狂暴的火苗竟在空中扭曲、凝聚,最终化作一片金红色的光雨,落在地上时,竟催生出一片带着暖意的青草。
叶青羽收剑而立,看着那些草叶上跳动的小火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竟能收放自如了?”
“承你吉言。”杨辰羽翼轻振,落在地上,鳞羽的光泽渐渐褪去,“以前总觉得力量越强越好,今日才懂,能收住的力,才是真的属于自己。”
叶青羽指尖抚过剑身,琉璃光韵渐渐敛去:“这一战,算平手如何?”
“平手?”杨辰挑眉,突然伸手拍向他的肩膀,掌心带着一丝温热的火焰,“刚才你掌力藏了三分,当我没察觉?”
叶青羽笑着避开,反手拍回一掌,掌风带着清冽的草木气:“彼此彼此,你最后那招也留了余地。”
试炼场的震颤渐渐平息,石壁上的裂痕开始愈合,那些被火焰烧黑的地方,竟慢慢渗出淡绿色的嫩芽。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所谓强弱,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单选题。
“下次再比,我可不会留手了。”杨辰活动了一下手腕,鳞甲的残影在皮肤下游走。
“随时奉陪。”叶青羽将长剑化作光屑收进掌心,“不过下回来点新鲜的,比如……比谁种的麦子长得好?”
杨辰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啊,输的人负责收割!”
远处,周老和凌霜看着这一幕,前者捋须笑道:“人皇与麒麟,本就该是这般模样。”凌霜嘴角也噙着笑意,指尖的玉瓶轻轻晃动,里面的凝神香散发着淡淡的青烟,在空气中织成一片温和的网。
试炼场的光流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青草和点点星火,像是在诉说着一场未分胜负,却彼此成就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