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虚弱不堪的齐衡面含怒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留下的那根人参,她的羞辱,让他胸腔憋闷,有种吐血的冲动。
折腾他一整晚,她还嫌弃他不中用,好生无耻的女贼。
偏这女贼有着一把子的力气,绑着他蹂躏他,他便是连反抗都做不到,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
堂堂齐国公府,奴仆护卫众多,他们在房间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迟迟没有人前来从女贼手上解救下他,古怪的很。
如今她还施舍般的扔给他一根人参,提起裤子就想走,齐衡咬着后槽牙朝着她背影喊道:“等一下,你先别走。”
荣飞燕回过头,语气轻慢:“怎么,舍不得我走,还想多来几次?可你都虚成这样了,还行吗?”
这么好的床搭子,她可不想一次就把人给一夜整死了,她还想多来几次呢。
齐衡被她轻慢的态度噎了一下,果然是个色欲熏心又不讲道理的女贼,半句话不离那档子事,脑子里尽想着那档子黄色废料,简直无耻。
此时此刻他多么想顶回去,可眼前女子的脾性他方才有所了解,他若胆敢顶嘴,她有的是手段折磨他。
他齐衡强压下心头郁气,举起被她用镣铐的手,“你是不是忘了帮我打开镣铐?”
“唉,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事。”荣飞燕在身上摸了摸,摸出银手镯钥匙,咔嚓两下,控制着他的银手镯被她打开。
荣飞燕也不怕给他打开银手镯,他没了束缚找她麻烦,他都被她玩的虚弱不堪了,也得站得稳,追得上她才是。
齐衡的视线落在那镣铐上,好精巧的镣铐,不像银制的镣铐,是他从未见过的材质。
“看你虚的,一副弱鸡样,你好好养自己的身体,把自己身体养壮硕些。”她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摸出气血丹吃进了口中,气血丹是快速滋补的药丸,她每次身体亏空后必嗑的药丸。
这个她可舍不得给被她嚯嚯成一副虚弱样的齐衡,她从金玉妍那顺来的高丽参就够齐衡补身子的了。
金玉妍是个宫妃,好东西也都是先紧着金玉妍的,那人参的年份跟个头,都是年份久,个头大的,滋补功效极好。
齐衡抿着嘴,冷哼一声,避开她的视线,她又在嫌弃他不中用。
该得到的荣飞燕已经得到了,她不在意齐衡不领情的态度。
“等一下。”荣飞燕再次打算撤离齐国公府,再次被齐衡喊住。
“又怎么了?”她不耐烦的回头,“没完了你?”
“你能给我看一下你的脸吗?我先看看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玩弄他,便是连真容都不让他看一下,真名都告诉他,就想走?
荣飞燕斩金截铁道:“不能,你还想看我的脸?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是想看清姑奶奶的脸报官捉拿我?你少给姑奶奶耍花招,老实待着,补好身子洗干净等着我。”
“……你”齐衡紧握拳头,指节响的像断裂的小树枝,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荣飞燕冷哼一声,撤离齐衡房间前,把她设置在齐衡房间呢的屏障也一并撤了,齐衡撑着虚弱的身子,下床披了件披风,趁着女贼没跑远,招呼起了一帮下人捉拿女贼。
荣飞燕站在不远处微眯着眼看了过去,死男人,还敢带人捉拿她,等下次见面在收拾他。
齐衡带人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女贼的身影。
可恶啊,对他又摸又亲,多次蹂躏他,连个名字都没留,甚至他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就这么跑了。
今夜之辱他必铭记于心,一定要凭着那香味,寻到那女贼,让那女贼付出代价。
没了屏障,齐衡如此大的动作,惊动了国公府的平宁郡主。
平宁郡主:“衡儿,我听下人说你在捉贼,国公府何时进贼了?你可是丢什么贵重物品?”
国公府进贼,护卫们怎会没有察觉?
提起那护卫齐衡就来气,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母亲,国公府的护卫不提也罢,母亲您是不知那贼她多可恶,她夺走了我的……”
话说到此,齐衡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好险啊,差一点就下意识说出清白丢了。
什么护卫能像个摆设一样让那女贼来去自如都发现不了,一个个的全是不中用的。
平宁郡主微蹙着眉追问道:“你倒是说那贼夺走了你什么?”
齐衡披风下的手不断收紧,绝不能说出他被女贼夺走清白之身。
齐衡:“并不是什么重要物品,那贼跑不了,我定会将人捉到。”
平宁郡主也是这时候才留意到他衣着单薄,脸色苍白,就仿佛被掏空了身体的虚弱样,“衡儿你这气色看起来那么差,可是夜间吹风生病了?可是要请府医来给你瞧一瞧。”
一听请府医来,齐衡心头突的一跳,可不能请府医,那女贼夜里蹂躏他那么多次,一旦请府医来为他诊脉,他身体亏空,还怎么瞒下去。
“母亲不必过于忧心孩儿的身体,孩儿只是失眠多梦,没有休息好而已,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府医就不必请了。”
平宁郡主可不好糊弄,齐衡在努力的应付他的母亲。
荣飞燕已经回到了富昌伯府,她一进房间她就直奔床上去,虽然吃了补气丹,但折腾一宿,还是要多休息才行。
齐衡一觉睡到天色昏暗,便是连梦里都是那女贼。
女贼可是撂下话,还会再来的,齐衡担心那女贼今夜再度夜闯齐国公府,齐国公府的护院根本困不住那女贼,他不能不防。
齐衡雇佣了两名身体健硕,身手好的壮汉。
每每到了晚上,齐衡便会让人严防死守在门口。
第一晚,齐衡心里忐忑不安,眼睛都不敢合,直到后半夜齐衡撑不住睡了过去,那女贼都没来,反倒是他梦里都是那个女贼。
第二晚,那女贼还是没来。
第三晚,第四晚,第五晚。
齐衡手中拿着她留下来给他补身子的人参,她说过等他补好身子会再来的,可这都几夜过去了,也没见她来,骗子,他突然就有些摸不清那女贼的路数了。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该恨那女贼,狠狠报复那女贼才对。
就在齐衡放松警惕,让那俩护卫轮流守夜,荣飞燕觉得齐衡还年轻,身体应当恢复的快,她换了一套红色衣裙,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又出现在了齐国公府。
打眼瞧了过去,齐衡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看着就十分健硕的壮汉,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齐衡这个死男人防贼似的防着姑奶奶,以为门口守着一个壮汉,就能挡住姑奶奶去路,欠收拾。”
荣飞燕只用了一点小小的香薰,将那护卫壮汉迷晕。
确定护卫晕倒,荣飞燕光明正大的推门开门走了进去。
齐衡又是那熟悉的气味,他浑身紧绷,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警惕的盯着一袭红裙的女贼:“你怎么进来的?”
荣飞燕:“你也太小看我了,不会天真的以为找一个壮硕的汉子当护卫,就能护住你?”
“你如何做到的?”他请的护卫身手不凡,他都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她竟然就将人给撂倒,光明正大的走门进来。
荣飞燕晃了晃手中的,说道:“小小护卫,一个熏香的事。”
齐衡眼睛睁大,双唇轻颤:“……你竟然用迷烟,你不讲武德,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