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周,江浸月再次回到了厦门这座充满故事的城市。此时,青春校园剧《夏日未命名》已经恢复拍摄。这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柔和的光芒,江浸月早早地来到了片场。今天的拍摄地点依然是所高中校园,而这也是在高中校园里拍摄的最后一场戏,拍完这场戏,剧情就将过渡到大学时期。
江浸月身穿一条淡蓝色的百褶裙,白色的棉质衬衫扎在裙子里,简约又充满青春气息,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搭配着淡粉色的发带,整个人洋溢着少女的灵动与活力。而她今天饰演的角色,是性格倔强又有些敏感的苏骁棠。另一边,沈砚清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内搭白色的圆领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直筒西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休闲皮鞋,整个人干净利落,帅气逼人,他所饰演的则是深情却又有些无奈的顾淮之。
江浸月静静地站在片场一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这时,沈砚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眼神在接触到江浸月的瞬间,微微一顿。江浸月看了一眼沈砚清,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仿佛他们真的已经置身于角色之中,即将面对那场残酷的分手。
不一会儿,导演的声音响起:“浸月,砚清,过来准备开拍了!” 江浸月和沈砚清各自整理了一下服装,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逐渐有了角色的影子。随着导演一声“开始”,上午的阳光恰到好处地洒在他们身上,光影交错间,仿佛为这场戏增添了一层梦幻的滤镜。
江浸月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直视着沈砚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顾淮之,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你明知道我不想和你分开,为什么还要报那么远的大学?” 沈砚清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紧握着双拳,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缓缓开口:“苏骁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一直都那么优秀,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而且,我们之间的误会……我觉得或许分开一段时间,大家都能冷静想想。”
江浸月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向前走了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沈砚清的衣角:“你就是胆小鬼,顾淮之!你不敢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只会逃避!” 沈砚清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拥抱江浸月,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决绝。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光影之中,演绎着青春的无奈与伤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他们破碎的爱情的写照。
直到导演喊出那声“卡”,两人才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导演激动地站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拍得很好,一条过!浸月现在真的领悟力越来越好,对苏骁棠这个角色的情绪把握得非常精准。砚清也是,状态调整得很好,把顾淮之那种无奈和痛苦诠释得很到位。好,准备转场,拍下一条!”
江浸月和沈砚清相视一笑,刚刚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他们,此刻又恢复了演员的专业素养,开始为下一场戏做准备。上午的阳光持续慷慨地倾洒在剧组的拍摄现场,第二条拍摄也如同预想中那般顺利地完成了。当导演喊出“卡”的那一刻,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随着时间渐渐逼近中午,剧组也开始了午休时间。
江浸月在助理的陪伴下,步伐轻快地朝着自己的房车走去。阳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摇曳。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沈砚清的声音:“浸月!” 那声音不算很大,但在这稍显安静的午休时刻却格外清晰。
江浸月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去。只见沈砚清正迈开长腿朝着她这边走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挺拔,又带着一丝疲惫。江浸月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然后等待着沈砚清走近。
不一会儿,沈砚清便走到了江浸月的身边。江浸月微微仰起头,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嘛?” 沈砚清微微抿了抿嘴唇,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开口说道:“谢谢你。”
江浸月先是一愣,脑海中迅速地思索着沈砚清这声感谢的缘由。很快,她便想到了前些日子沈砚清母亲去世时,自己给他发去安慰短信的事情。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理解,轻声说道:“我们是同事嘛,而且大家一起合作拍戏。伯母……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沈砚清微微垂下眼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道:“嗯,已经处理完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却也依旧藏着淡淡的哀伤。
江浸月看着沈砚清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地说道:“那就好,生老病死是人生常事,你也别太伤心了。照顾好自己,接下来还有不少戏要拍呢。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砚清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轻轻笑了笑,说道:“好。” 随后,江浸月便和助理一起朝着房车走去。她的步伐不紧不慢,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温暖。
沈砚清站在原地,目送着江浸月的背影,直到她上了房车,才缓缓转身,朝着自己的房车走去。此时的阳光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而剧组的午休时光,也在这温馨又略带伤感的氛围中,继续着。
江浸月和助理登上房车后,车内弥漫着一种轻松的氛围。助理熟练地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餐盒,轻轻放在江浸月面前的小桌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餐盒,一边忍不住开口调侃道:“浸月,我觉得你刚才跟沈砚清说话的时候,比之前温柔多了,感觉还蛮关心他的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打趣,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探究。
江浸月正伸手拿起筷子,闻言动作顿了顿,轻轻抬眸看了助理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解释道:“他妈妈刚去世,这么脆弱的时候他还专门来跟我道谢,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爱搭不理的吧。毕竟家人去世是一件很大的事,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好受。而且他最近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我要是还对他态度强硬,也说不过去。至于你说的关心嘛,那肯定是你的错觉啦。” 她的声音轻柔,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理性。
助理听了,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哈。” 随后两人便开始安静地用餐,房车内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另一边,沈砚清回到自己的房车后,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向助理问道:“梁美玲那边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意。
助理立刻走上前,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她已经知道了公司破产,沈启山住院的消息,但是她没有回来的意思,还在香港。昨天沈砚书去香港找她了。” 助理的声音平稳,将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沈砚清眼神一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怎么可以让她这么舒服,去告诉老歪,让他给沈砚书下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梁美玲的钱全都套出来,然后看紧她们,包括她那个相好的,不要让他们离开香港。等这边处理完,再来处理她的事。” 他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断。
助理连忙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餐盒,说道:“先吃饭吧,然后别忘了把药吃了。”
沈砚清看着助理,微微扬起嘴角,笑着说:“你最近也开始婆婆妈妈的了,跟程野学的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助理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昨天程医生嘱咐了我好多遍,就怕你不按时吃药。毕竟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需要好好调养。”
沈砚清听了,心中微微一动,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了些。这也算是自他母亲去世后,他第一次露出的真心笑容吧。他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筷子,开始用餐。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这略显冰冷的房车增添了一丝温暖。
林竞野正在康复训练室里,专注地进行着康复训练。他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汗珠,身上的运动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些许。此时,叶听澜背着一个简约的书包,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林竞野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是叶听澜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开口问道:“怎么过来了?” 叶听澜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嗯,看看你康复的情况。”
林竞野笑着说:“昨天是陆骁,今天是你来陪我。” 叶听澜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陆骁他一天都闲不住,你不在这几天,他更是上蹿下跳了,不过他要消停几天了,教练组让他去新加坡打资格赛,他要好好训练了。” 林竞野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说道:“他也该收收心了。”
叶听澜微微敛了敛眸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问道:“怎么样,昨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林竞野眼中满是自信和轻松,回答道:“医生说恢复的不错,我现在走路已经不会感到疼了,医生说再有一周我就可以正常训练了。” 叶听澜点了点头,眼神认真地说:“那也别太高强度,这是我给你重新制定的训练计划,就按照这个来吧。” 说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林竞野伸手接过来,然后认真地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行,听你的。” 叶听澜看着他,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爱意,那爱意如同温暖的阳光,柔和而明亮,但她很快便克制住了,眼神恢复了平静。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下午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康复训练室里,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百叶窗,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光影在林竞野的身上跳跃着,他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坚毅。他继续着康复训练,每一个动作都认真而专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叶听澜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林竞野的身影。她的眼神中,爱意在克制与流露间徘徊,偶尔流露出的那一丝深情,如同夜幕中的星辰,虽然微弱,却格外耀眼。她看着林竞野努力训练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骄傲。
阳光渐渐西斜,康复训练室里的光影也逐渐拉长。林竞野在训练中的身影,与那洒在地上的光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而叶听澜,就站在这幅画面的一旁,默默地守护着,爱意在心中蔓延,却又被她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只在那不经意间的眼神流转中,泄露一丝痕迹。
当沈砚清碾碎的药粉折射出珍珠光泽,江浸月正对着战术手表上的星图发呆;当林竞野在平衡木上找回0.3度的偏差,沈砚清正在焚烧最后的沈氏合同。那些被我们称作\"偶然\"的重合,实则是命运纺织机上的经纬线。
沈砚清凝视烟灰缸里的药渣时,澳门赌场的筹码正堆成新的囚笼;林竞野触摸康复室玻璃上的光斑时,片场的追光灯恰好扫过江浸月护腕上的樱花。那些被视作病症的敏感,终将在北极光降临的夜晚,裂变成跨越时空的共鸣。
此刻厦门的银杏正在书写第214片落叶的故事,北京的康复中心记录着林竞野新的突破,沈氏废墟的灰烬里爬出新生的藤蔓。当极光观测站的星空连成闭环,所有藏在战术手表与剧本夹缝里的心事,都将在月全食那晚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