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一脸认真:
“我平时会在外头比较多,之前对于你们的事情疏忽了。再加上之前提亲什么的,我都不在,确实应该后补一下礼数。”
“你们两个虽然已经领了证,但该办的婚礼得好好办,我们作为长辈,该给的东西也不能少。小梨之前在孤儿院长大,受了不少苦,往后你要好好疼她,不能亏待她。”
“我想了一下,你们回头再去补签一个协议好了。就算往后真走到离婚的那一步,不管什么原因,身家都让小梨带走一半。这不是我看不好你们,而是我希望你作为男人,能给小梨一份最基础的保障。”
梨初听得一头雾水的。
而且总觉得,傅父的眼底,似乎对她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亏欠。
“啧,小梨?你以前还叫人家‘小养女’呢!这会倒是亲切上了,看来我面子还挺大啊~”
傅淮礼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甚至微微俯下身:
“宝宝,你十八年前,该不会是我爸什么忘年交的白月光吧?”
梨初:“……”
只见他忽然一本正经地站直了身子,语气里甚至还带了几分剑拔弩张:
“傅窝囊同志,我警告你——我老婆失忆之前可才五岁,你最好可别做什么违法犯罪、拐卖勾搭未成年小孩的事情。”
傅母恰巧凑了过来:
“你们这么开心聊什么呢?”
傅淮礼混不吝地“嘁”了一声:
“在聊我爸白月光的事呢!”
傅母:“???”
她瞬间抬手一拧傅父的腰,扯着他的西装就把他拉走了:
“好啊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好好唠嗑这个事先!”
就这样,那保镖直接把银行卡和房产证塞进梨初手里,就赶着去救自家傅老先生了,而梨初头都大了,只好把那些东西递回给了傅淮礼:
“这些怎么办?”
傅淮礼对上她眼神,眉头微微一挑,也不知是真的会错意,还是故意逗她:
“怎么了,白月光小姐嫌少?”
梨初连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胡说八道行不行!”
傅淮礼倒是一副想“软饭硬吃”想很久了的口气:
“那你就收好,不拿白不拿。”
“他养你,你再养我,当白月光的金丝雀,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梨初:“…………”
直到到了车里,梨初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漏接了很多向飞临的电话,简单划了一下,大概有十九个未接来电。
连消息也躺着十几二十条:
[向飞临]:我看了网上的信息了,初初你没事吧?
[向飞临]:初初,接电话。
[向飞临]:温家是什么情况?他们对你不好吗?
而最新的一条消息是:[等我,哥哥现在就从L城赶回来。]
看了一下,大概是在四十分钟之前的事情,想来,买机票、安检、登机应该没这么快,梨初赶紧回了一句:
[刚在忙而已,已经没事了。]
消息刚刚发送成功的那一瞬间,第20个向飞临的电话打了进来。
梨初看着震动的[向飞临]通话界面,下意识地抬起头,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傅淮礼胸前的[老公]灯牌到现在还没有摘,在车厢里一闪一闪怪耀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堪比蹦迪现场的光效,他眼下整个人看起来倒还算是挺闲情逸致的。
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只手屈起手指撑着下颌,声音听起来闲散慵懒又漫不经心:
“哟~怎么不接电话?”
“现在有老公,手都退化了是吧?”
梨初的额头跳了跳。
总觉得他好像每句话,都可以让人十分自然地、脑补出一些黄色废料的东西来。
傅淮礼从梨初手里抽走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了绿色接通键,并且贴心地帮她举着,放到她的耳朵边。
这么乖,倒真是稀奇得让人不适应了。
反倒是梨初主动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些,直接抬手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免提]。
傅淮礼眉头微微一挑,显然被取悦到了,但仍然别过脸,哼着低低的音调,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兴趣偷听和打扰他们兄妹讲电话。
向飞临的声音很快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声音里还带着急切:
“初初?”
梨初缓缓开口:
“哥,有事吗?”
向飞临攥着手里的机票:
“我刚刚……看了直播了,恭喜你拿奖。”
梨初笑了笑:
“谢谢哥。”
向飞临想了想:
“初初,你不认你的父亲温总,会不会往后给你带来什么麻烦?L城这边我也有些人脉和资源,需不需要……”
梨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用,哥。”
“他就只是我的‘舅舅’了,而且傅淮礼已经帮我安顿好我的妈妈了,往后,也不会有麻烦的。”
这句[只是舅舅]的语气和说辞,和前几次,说他[只是哥哥],一模一样。
这让向飞临不得不接受——
现在的梨初,是真的长大了,连语气里都透着笃定。
做了选择,就不会再回头。
而且,他好像,真的无论做什么事,都争不过、抢不过傅淮礼了。
向飞临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在火急火燎买机票候机的时候,刷到的那些关于傅淮礼和梨初在慈善晚宴大秀恩爱的热搜,目光默默垂了下来:
“对了,初初,你和淮礼的共感问题,解决了吗?”
此时,全程假装看风景的傅淮礼,开始假装玩手了。
先是掐了掐手心,又抠了抠指甲,最后想了想还不够,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幼稚鬼。
梨初强忍着笑,对着电话表示:
“解决了。”
是解决了。
这个共感,她主动给续回去了。
还没等梨初解释说明清楚情况,向飞临忽然就开了口:
“初初,如果和你产生共感的人不是他,会怎么样?”
梨初静静地看着手机通话页面,而此时,男人框住手机边缘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粉白。
她想了想,开了口:
“不会怎么样。”
“可能,我就会和他谈一场没有共感的恋爱,然后结婚,多少会失去一些乐趣吧。”
“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向飞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涩:
“好。路上小心。”
“我是今晚回w城的飞机,走之前,哥哥说过,回来请你喝咖啡的。”
梨初对上了此时车后座男人灼热的目光,便眼神示意,电话交给他来挂。
她心想,把挂电话的权利交给他,应该能表达清楚,自己是对他的信任和坚定不移的选择吧。
结果,傅淮礼勾起唇角,直接把电话翻了个面:
“晚上好呀,亲爱的‘如果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