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参谋!快!让一个连的雷诺坦克,去支援特战队!”驼龙的声音自带威严,“炸开碉堡!”
林参谋攥着电台话筒嘶吼,电波穿透夜色……
一小时后,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十二辆雷诺Nc-27轻型坦克如钢铁巨兽般驶来,履带碾过积雪发出刺耳声响。
车身上的青天白日徽在月光下隐约可见,炮塔转动时发出“咯吱”声,机枪手已将7.92mm车载机枪对准了日军阵地。
“目标:前方三座碉堡,梯次推进!”坦克连连长通过电台下令。
第一辆坦克率先加速,冲破铁丝网的瞬间,日军碉堡的机枪立刻调转方向,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迸出火星。
雷诺坦克的装甲虽薄,却足以抵御轻武器射击,它顶着火力逼近围墙,
炮塔猛地一沉,37mm短管火炮喷出火舌,一发高爆弹精准命中碉堡射击口,砖石飞溅间,重机枪的嘶吼戛然而止。
卷土重来的特战队队长大胡子见状,猛地挥动手枪:“兄弟们,跟我冲!”
队员们顿时冲了出来,
借着坦克的掩护向营地突进。
鬼子们,从满铁奉天公所里冲了出来,端着三八式步枪发起冲锋,却被雷诺坦克的车载机枪扫倒一片。
一名鬼子兵抱着炸药包企图靠近,被侧面冲来的第三辆坦克直接碾过,履带下传来令人牙酸的声响。
“三点钟方向!鬼子自杀小队!”观察手双目赤红,脸上的青筋暴起的嘶吼道。
只见几名鬼子兵身背已然点燃的炸药包,引信火星“滋滋”作响,
疯魔般叫嚷着“天皇万岁”,像失控的野兽般朝着008号坦克直冲而来,连死亡都成了他们最后的冲锋号。
民房高处,
特战队狙击手早已锁定目标,没有半分迟疑。
12.7毫米大狙的冰冷枪口,瞬间对准这几个脱离水泥掩体的亡命之徒,扳机在指尖果断落下!
“砰砰砰——!”
枪声沉闷如雷,穿透硝烟。
下一秒,
几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炸响,
火光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将“天皇万岁”的狂吠彻底吞没在烈焰与烟尘之中。
此刻,
坦克连迅速调整阵型:
两辆坦克交叉架设火力,死死压制住鬼子们的水泥碉堡里射出的子弹,其余战车则保持推进姿态,履带碾过焦土发出沉闷轰鸣。
其中一辆雷诺坦克冒险前出,
22毫米的装甲硬生生扛住碉堡内的机枪扫射,火光在钢板上溅起密集火星。
其余坦克趁机锁定目标,主炮接连轰鸣,硝烟瞬间笼罩战场。
大胡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窗口期,率特战队员迅猛扑向碉堡,动作麻利地固定炸药、点燃导火索,随即迅速撤至另一辆坦克后方。
战车立刻调转车身掩护,
特战队借着钢铁屏障快速撤离……留给那座碉堡的,只剩倒计时的死亡。
“轰隆——!”
惊天巨响中,
碉堡被炸得粉碎,砖石与残骸漫天飞溅。
然而,更多日军士兵如同潮水般从满铁公所内涌出,悍不畏死地发起冲锋。
见此情景,
十二辆雷诺坦克迅速展开,排成一字长蛇阵。
炮塔交替转动射击,机枪与主炮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将日军的冲锋一次次撕得粉碎。
大地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浓烈的腥臭味混杂着硝烟,令人作呕。
特战队在坦克掩护下稳步推进,
脚下的日军尸体被履带反复碾压,留下两道深嵌焦土的痕迹。
月光刺破硝烟,照亮钢铁巨兽远去的剪影,公所前燃烧的碉堡残骸,在漆黑的东北大地上,映出一片悲壮的红光。
……
此刻,
猛子的指挥部内,电报机正急促地敲打着……
伊万诺夫发来的战报,
带着满铁万家岭车站的硝烟与血腥,扑面而来……白俄哥萨克骑兵团与鬼子骑兵,在此地展开了一场载入史册的骑兵对冲!
月光下,
铁轨旁的荒草还未凝成霜气,哥萨克骑兵的呼啸声便撕裂了黑夜。
他们身着羊皮袄,
腰间挎着锋利的恰西克马刀,坐骑是高大彪悍的顿河马,马蹄踏碎冻土,扬起漫天尘沙,如同一股黑色狂飙席卷而来。
马刀出鞘时划过空气的锐啸刺耳,月光反射在刀身上,汇成一片冰冷的银光海,朝着鬼子骑兵阵列猛扑而去。
鬼子骑兵则身着土黄色军装,头戴钢盔,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结成密集的楔形冲锋阵。
他们嘶吼着“天皇万岁”,战马小步快跑,保持着队列的整齐,试图用刺刀的长度压制哥萨克的马刀。
马蹄声沉闷如雷,与哥萨克骑兵的狂野呐喊碰撞在一起,震得铁轨都在微微颤抖。
两支部队如同两股洪流,在车站的空地上轰然相撞!
哥萨克骑兵凭借高超的骑术,时而俯身躲避刺刀,时而侧身挥刀劈砍,马刀落下时,轻则劈开鬼子的钢盔,重则将人劈成两半,鲜血飞溅,染红了马鬃与地面。
一名哥萨克骑兵被鬼子刺刀刺穿肩膀,他强忍剧痛,反手一刀斩断鬼子的手臂,两人同时从马背上跌落,在地上翻滚着继续厮打,牙齿、拳头都成了武器。
鬼子骑兵则凭借队列的严密,互相掩护,刺刀不断刺出,精准地瞄准哥萨克骑兵的胸腹要害。
一匹哥萨克战马被刺刀刺穿脖颈,轰然倒地,骑手被甩飞出去,瞬间就被数把刺刀刺穿身体。
但更多的哥萨克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马刀挥舞得愈发迅猛,他们甚至会故意让战马冲撞鬼子的坐骑,让对方失去平衡,再趁机补刀。
马嘶声、刀枪碰撞的铿锵声、临死前的惨叫声、战马倒地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万家岭车站。
车站的站台被鲜血浸透,铁轨上散落着断裂的马刀、残破的马鞍、扭曲的刺刀和残缺的肢体。
有的骑兵失去了战马,就在地上继续厮杀,用马刀砍向敌人的马蹄,用拳头捶打敌人的头颅;有的战马失去了骑手,仍在混乱中狂奔,踩踏着倒地的士兵。
哥萨克骑兵的狂野与鬼子骑兵的悍不畏死碰撞出最惨烈的火花,双方你来我往,反复冲杀,没人退缩半步。
月上枝头,
原本凝霜的地面被鲜血焐热,蒸腾起淡淡的血雾,与硝烟混合在一起,笼罩着这片厮杀的战场。
这场冷兵器与热兵器交织的骑兵对决,没有任何花哨的战术,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生死较量,
每一刀、每一刺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终结,在满铁的铁轨旁,谱写着一曲悲壮的铁血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