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惊讶:“对。就是她,她竟然是个女人?你是把人查出来了?”
苏雩风摇头,“没有,是她主动来找我们的,这次哥哥的复审证据就是她提供的。就现在看来,她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你暂时别再找她麻烦了。”
陆川:“……又是阿春!”
苏雩风收回照片,“你安分点,小心我让我哥削你!对了,还有在那两个蠢货进监狱之前,你尽快把杜鸟的户口独立出来,别留档案了。”
陆川:“那需不需要我在监狱里安排一下?”
苏雩风摇头:“你不方便。”
陆川立刻了然,“你有安排了?”
苏雩风微微一笑。
既然是京市的事,那当然要找当地的势力帮忙,她早让江二准备好了人,只等着那些人入狱,立刻就能享受到她为他们准备的礼物。
哪怕哥哥伪装的再自然,但是身体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昨天听到礼炮声时下意识的后退和紧绷的身体,那是防御的姿态;连今日见到陆衍时,都拒绝着他的靠近,明明以前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哥哥在狱中这三年,定然受了很多苦。
她很不开心。
所以只有让那些人也受到同样的惩罚,甚至是更重的惩罚,悲惨到极致,她心里才舒服。
杜鸟需要修养,苏雩风进房间去看她的时候,人已经睡下,她便没在打扰。
中午,四人一起去新酒吃了顿午饭。
只是要走时,苏锦洛没起身,“小小,我和阿川阿衍有点事要聊,可能需要你一个人回去了。”
苏雩风回头,看着嘴角依旧带着温润浅笑的哥哥,心中似有所感,“没关系。哥哥想去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包厢。
等房门关上,陆衍这才憋不住了卧槽出声,“大哥,小苏妹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陆川点头。
苏锦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的涩味在口腔中蔓延,似乎连心头的酸涩也浓郁了几分
这是苏雩风刚才泡的茶。
闻言笑了一声,“小小本来就很聪明。三年不见,她成长了不少。”
现在,连他都看不透这个妹妹了,不知道她是否苦闷,是否难过,连高兴的情绪也就昨天见面时,稍稍露了几分。
其他时候,似乎早就习惯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住。
甚至这三年受的委屈,都不曾向他这个亲哥哥透露半分。
陆川试探问道:“那……”
苏锦洛一脸自豪:“暂时不用,小小不是说了嘛,如果需要帮助就去找她。”
看他又开始炫妹的模样,陆川和陆衍先是一脸无语,但随即便是感慨,以前习以为常的东西,如今再次见到,还真让人怀念。
苏锦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你们看看,有什么想法?”
陆川拿起看了一眼,震惊到睁大了眼睛,“大哥,会不会太急了点?”
陆衍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情绪稳定的弟弟还能有这么大的表情,也抢过纸条要看。
然后更夸张地站起身来,连身后的凳子也被推翻在地,“卧槽!大哥,你刚出狱就要搞这么大啊!”
苏锦洛轻轻放下茶杯,动作优雅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勾唇冷笑,“我再不快点,我的妹妹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这三年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小小被迫致此,总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够称职,否则她还是一个捧在掌心里宠着的小公主。”
所以,他要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要给妹一个坚强的后盾。
不管是什么谢家蒋家还是什么家,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妹妹。
这边,楼下。
坐进车里,苏雩风并没有立刻离开,单手撑着脑袋,闭眼接起了宋恣的电话,“什么事?”
宋恣没注意到她微沉的语气,开心地喊道:“苏姐,好消息!我有谢霁月出轨的视频了!”
苏雩风猛地睁开双眼,“你怎么有的?”
转念又立刻想到,“当初我让你撤私人侦探,你没撤?”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宋恣,顿时支吾了起来,“啊我就是、嗯,想险中求……”
知道他阳奉阴违的做法到底还是为了她,苏雩风叹了口气,“没怪你。既然拍到视频了,这次一定要把人撤了。
从我哥哥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林琪的那人不择手段,没有人性,我不想你被他盯上,知道吗?你该庆幸那个私人侦探没被谢霁月发现。”
被一提醒,宋恣顿时心有余悸。
他现在也明白了苏雩风当初警告他的原因,也后知后觉自己当时的举动有多大胆,连连喊是,“已经撤了撤了!而且那私人侦探好了他会立马出国避个一年半载。”
还算那人聪明。
苏雩风:“知道就好,你把视频发我看看。至于诉讼那边,尽快解决了。”
宋恣:“好!”
很快,一个压缩包发了过来。
苏雩风立刻点开来看:有在私人医院的,有在许家的,甚至还有在溪园的。
其中一个视频特别让她在意,是三楼画室的,分明是她留下来的那个摄像头拍摄的角度。
苏雩风眯起双眼:这几个视频,是谢霁月故意发给宋恣的。
一经猜出,她心底顿时烦躁了起来,手指敲着车盘:谢霁月,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那头,宋恣拿到证据,立刻摩拳擦掌地开始干活。
证明夫妻感情破裂,分居个几年可以有效证明,但如今有了谢霁月和温暖的上床照,还有温暖怀孕的证明,告不死他!
当天下午,谢霁月就收到了一份法院的庭审通知。
将邮件撕碎丢进了垃圾桶,他慢慢走到角落,将那里曾经为苏雩风准备的一切,全部都收了起来,最后他取下了墙上的画,抱着走进了休息室。
谢霁月打开衣柜,将画藏了进去,又从衣服口袋里找到钥匙,走到床柜旁,打开了保险箱。
看着静静躺着的两份结婚照,他看了很久,最后拿起了小小的U盘。
任由他用再怎么严实的保险柜锁着,依旧留不住。
重新关上保险箱,他拿着U盘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拿起手机拨号,他的声音平静,“等我离婚的消息一出,就开始行动吧。”
*
离婚官司庭审的那天,苏雩风坐着前往法国的飞机。
巴塞尔艺术展的1\/2决赛被安排在法国巴黎,一部分是因为巴塞尔的起源地瑞士接壤法国,一部分也因为巴黎也作为艺术文学的摇篮之地,艺术氛围非常浓厚。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巴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国外不比国内方便,正当她们愁着怎么打车的时候,结果一出机场就有专机来接。
随行管家将她们所有的行李都搬上车,就坐上了副驾驶,升上隔板。
车子开动,在五双眼睛是注视中,苏雩风开口解释道:“这几天在法国我们不住酒店,住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