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所在书房里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
沈知行垂眸翻着玉兰的作业,一言不发,明明连余光都没分给身边上的人,却精准地避开了玉兰伸过去的手。
“还在生气?”玉兰跪坐在沙发扶手上,指尖不安地绞着羊绒毯边缘。
前几天她因为许澈的事骗了他,今天席明昼打来的电话,又被他撞见。
玉兰有些心虚,这些事累在一起,是个人都会有点脾气的,她强装镇定地伸手勾了勾沈知行的衣角,回应她的是男人周身萦绕的冷意,像团化不开的浓雾。
笔记本突然被重重合上的声响惊得她一颤。
沈知行摘下眼镜,修长手指捏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拉,玉兰惊呼着跌进他怀里。下一秒她被托着腰放上书桌,臀侧压到冰凉的笔记本,硌得她生疼。
沈知行不着痕迹地将她抱离开一点后才开口:“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低垂的睫毛掩住眼底狡黠的光,却藏不住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
玉兰更心虚了。
她主动圈住他的脖颈,指尖抚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
沈知行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温热的气息扑在玉兰发烫的脸颊上。他屈指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声音沙哑又带着蛊惑:“这么会哄人?”不等玉兰回答,他突然俯身,咬了咬她的下唇,“我可不吃糖衣炮弹。”
玉兰被他咬得轻哼出声,双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衣领。
沈知行趁机加深这个吻,舌尖撬开,攻城略地。
桌上的钢笔被碰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玉兰一颤,沈知行却不为所动,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死死按在怀里。
玉兰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推搡着他的胸膛想要换气。
沈知行却不依,han住她的舌尖,直到玉兰眼眶泛起泪花,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沈知行眼底的笑意更浓,再次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下次再骗我...”话音未落,又狠狠咬了咬她的耳垂,“就让你长长记性。”
玉兰吃痛地轻呼一声,腰肢不受控地弓起,后背撞上堆叠的书本,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慌乱中伸手去抓他的衣襟,却将他的睡衣扯开,丝质布料滑落时擦过她泛红的指尖。
沈知行眼底的欲色更浓,单手撑住她身后的桌面,将她彻底困在怀中,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纽扣,吻却没停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留下深色痕迹。
\"沈知行...\"玉兰气息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却被男人反手扣在桌面。
\"现在知道错了吗?\"
不等回答,他猛地将她拽入怀中,玉兰的双腿被迫跨坐在他腰上。
桌上的物件不断被扫落,跌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却无人在意,唯有满室旖旎,在夜色中愈发浓烈。
晨光透过纱帘漏进卧室。
沈知行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的手臂又紧了紧。\"饿不饿?\"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吻,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玉兰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鼻尖蹭着他颈侧的温度,\"不想动。\"她伸手圈住他的腰,感受到温热的肌理,想起昨夜散落满地的文件,耳尖又开始发烫。
沈知行轻笑出声,翻身将人彻底罩在身下。玉兰仰望着他带笑的眉眼,突然伸手去摘他的眼镜。金属镜架滑落的瞬间,她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沈先生,现在没有东西挡着了。\"
男人眸色瞬间加深,扣住她手腕按在枕侧,\"胆子变大了?\"话音未落,一个吻落在了她额头上。
玉兰钓到地毯上手机震动个不停,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氛围。
一个陌生号码,玉兰抬了抬手示意沈知行别闹后,才接通。
“玉小姐吗?”
是周栖兰的声音。
玉兰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沈知行察觉到异样,将下巴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电话那头传来周栖兰故作亲昵的轻笑:“玉小姐,听说你跟小舅舅在一起了?你这样做的有没有想过明昼的感受呢?一个前女友和自己亲舅舅在一起了。”
沈知行指尖把玩着她睡衣的系带,突然咬了咬她耳垂。玉兰身子一颤,手机险些滑落,周栖兰带着鄙夷的声音飘出来:“我希望玉小姐看清自己的身份,你跟小舅舅在一起只会拉低他,以后大家谈起沈知行就不是他的优秀了,而是谈论他有一个很low的女朋友。”
“大早上的来替别人男朋友教训人?周栖兰我怀疑我那天的球是打你脑门上了...”玉兰表情一言难尽,沈知行按住她的手,喉间溢出低笑:“开免提。”他的指尖沿着她锁骨游走,在周栖兰沉默的间隙慢条斯理开口:“下次威胁人的时候要保证当事人不在。”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周栖兰脸色一僵,她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分...
她声音陡然尖锐:“小舅舅你和玉兰同居了?”
沈知行已经咬住玉兰的下唇,含糊的话音混着轻笑:“没有啊,是我赖在玉兰这里不肯走。”
随着电话被挂断,玉兰被翻身压进被褥,最后一丝晨光也被彻底吞没在纠缠的阴影里。
周栖兰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将屏幕捏碎,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是一记耳光,灼烧着她的耳膜。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在脸上,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妒火,她猛地将手机砸向梳妆台,瓶瓶罐罐叮当作响,口红在镜面划出扭曲的猩红痕迹。
\"凭什么...\"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抓起桌上的东西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瞬间,映出她扭曲的面容,那是当初她、席明昼还有沈知行的合照,此刻却成了最刺眼的讽刺。
记忆突然翻涌,那个雨夜被丢出老宅时的狼狈,此刻与沈知行在电话里漫不经心的羞辱重叠,化作蚀骨的恨意啃噬着她的理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栖兰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带着几分癫狂。
她弯腰捡起相框残片,锋利的玻璃边缘划过指尖,鲜血滴落在沈知行的面容上。“沈知行你把我丢在国外这么多年,知不知我经历了什么啊!”她盯着染血的照片呢喃,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我跟你账,慢慢算。”
她房间里的声音太过刺耳,门外传来席明昼询问的声音,“兰兰,怎么了?”
周栖兰迅速抹了把脸,将碎玻璃塞进抽屉,“没事,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化妆品,已经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