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祭坛的佛光黯淡,石壁上的裂隙如伤口般撕裂,幽蓝光芒渗出,夹杂着低沉的刀戈声。
地宫空气潮湿而沉重,檀香味被血腥气掩盖。
祭坛中央的莲花台上,密宗经卷已被林瑶收起,但梵文留下的金光残影仍在空气中游荡。
炀帝古灵的身影从裂隙中缓缓浮现,龙袍褴褛,手中断玉圭泛着寒光,眼中血光如炽,似在凝望千年的不甘。
裂隙骤然扩张,地宫震颤,石屑簌簌坠落,水流逆涌,化作血色,映出江都宫的幻境——618年,叛军围宫,火光冲天,宫人哭号,运河水面映着血色残阳。
董文翊站在祭坛前,风水罗盘嗡鸣,龙气在他周身盘旋,化作金色光幕,与裂隙的鬼气对峙。
他低喝:“兵变幻境!古灵的怨念在重现江都之殒!”他双掌推出,龙气凝聚成一条虚幻水龙,咆哮着冲向裂隙,试图撕裂幻境。
古灵猛然抬头,低吼:“运河连南北,功垂千秋,何以被污?”
声音如惊雷,震得地宫石壁龟裂,裂隙中的江都宫愈发清晰,宇文化及的叛军刀光闪烁,炀帝孤立殿中,身后运河浩荡,隐现劳工怨魂的影子。
林瑶紧握铜牌,血迹未干,密宗咒语在她唇间急促低诵,金色符光环绕古灵,试图压制怨气。
她咬牙道:“陛下,运河之功,吾等必还公道!”咒语如流水,铜牌发烫,化作光幕,缠住古灵的龙袍。
古灵挥动玉圭,符光碎裂,裂隙再度扩张,血色水流涌向祭坛,淹没石阶,逼得团队退后。
张峰站在祭坛入口,军用对讲机沙沙作响,他低喝:“声呐信号乱了,水流有意识!”
他挥手示意两名技术兵架起声呐设备,监控水流异动,目光扫向团队:“退到安全线,裂隙不稳!”他军靴踏地,指挥潜水艇在外待命,语气冷峻如刀。
赵子昂死守地面雷达,屏幕雪花一片,他咬牙调整参数,嘶声道:“裂隙干扰太强,像是时空在扭曲!”他瞥向裂隙,幻境中运河劳工的哭号刺耳,似在诉说开凿的血泪。
王晨紧握笔记本,手指颤抖,记录古灵的话:“运河连南北……这是在说经济功绩!”他抬头看向苏婉,急声道:“老师,墓志有没有兵变线索?”
苏婉紧贴石壁,手中的墓志拓片在佛光下泛光。她飞快比对洛阳地方志,低声道:“墓志提到‘通济永济,贯通南北,帝心系国’,与《续高僧传》吻合。炀帝用运河巩固经济,却被唐史污为暴君!”
她眼中闪过激动,拓片上的字迹与幻境呼应,江都兵变的血光中,运河劳工的影子愈发清晰,似在诉说百万民力的代价。
裂隙中的古灵猛挥玉圭,血色水流化作利刃,扑向团队。
董文翊踏前一步,龙气水龙咆哮,撞碎水刃,地宫震颤加剧,裂隙光芒刺目。他沉声道:“怨气太重,幻境在吞噬地宫!林瑶,咒力能撑住吗?”他双手结印,龙气化作锁链,缠向古灵,试图压制裂隙。
林瑶额头渗汗,铜牌上的金光摇曳,咒语声如洪流,化作一道金色锁链,缠住古灵。
她喘息道:“这古灵被龙脉反噬,怨气比扬州水鬼强十倍!给我二十秒,重塑禁咒!”她手指在铜牌上划出复杂轨迹,血迹与金光交融,空气中檀香浓郁,压住血腥气。
裂隙中,江都宫幻境愈发真实。
炀帝孤立殿中,叛军刀光逼近,他低语:“运河永存,吾心无悔……”声音悲怆,夹杂劳工的哭号:“血染洛水,功过谁评?”
幻境中的运河水面泛起血光,无数劳工推石坠河,怨魂环绕古灵,似在控诉,又似在守护。
张峰迅速指挥技术兵:“声呐锁定裂隙,准备爆破通道!”他通过对讲机联系潜水艇:“墓室随时塌,疏导水流!”
李铁护住王晨与苏婉,退到祭坛边缘,军刀紧握,低声道:“这鬼地方,比战场还邪!”
叶医生背着急救包,检查赵子昂手臂上的水渍伤口,皱眉道:“鬼气侵蚀,得用洛水古方驱邪。”
王晨翻开地方志,找到一段记载:618年江都兵变,宇文化及弑君,炀帝死前叹“运河永存”,唐史却将运河功绩抹黑为暴政。
他低声道:“墓志和地方志对上了!运河是经济命脉,不是泄地气!”
苏婉点头,语气坚定:“我们得把真相带出去,改写历史!”
林瑶的咒语声达到顶点,铜牌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光幕,将古灵死死困住。
古灵挣扎,低吼渐弱,龙袍化作幽蓝光芒,融入裂隙。
裂隙缓缓收缩,江都幻境消散,血色水流退去,地宫恢复平静。祭坛中央的水龙浮雕亮起微光,似在指引更深处。
董文翊收起罗盘,喘息道:“古灵封印了,但龙脉怨气未散。核心在水龙之心。”他看向林瑶,目光沉重:“兵变真相已明,下一层是密宗与龙脉的终极试炼。”
林瑶擦去额头汗水,铜牌仍微微发烫,她低声道:“炀帝的怨念太深,这经卷只能封一时。得快。”
赵子昂扶着雷达,屏幕恢复正常,他苦笑道:“这裂隙,比论文答辩还吓人。”
他保存数据,瞥向裂隙残留的幽光,喃喃道:“时空扭曲……这玩意儿科学解释不了。”
王晨握紧笔记本,记录古灵的每一句话,低声道:“炀帝的遗憾,我们得还他公道。”
苏婉小心收起墓志拓片,目光扫过水龙浮雕,沉声道:“运河是隋的命脉,也是华夏的命脉。炀帝的功过,历史得重新评判。”
张峰检查声呐数据,确认水流稳定,向军方汇报:“墓室暂时安全,准备深入。”他看向团队,语气冷峻:“五分钟休整,动作快。”
团队围在祭坛旁,洛阳夜风从地宫入口吹入,夹杂洛水的潮湿气息。
远处,无人机的低鸣声隐约传来,提醒着机密任务的沉重。
苏婉低声哼起一首洛水古调,悲怆的旋律在石室回荡,似在回应古灵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