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夏夜,空气中弥漫着洛水的潮气,夹杂着老街巷尾飘来的槐花香。
团队在古桥边休整,昨晚访剪纸艺人老李的场景还萦绕在王晨心头——那些刻着水龙纹的剪纸,刀锋细腻如游丝,仿佛藏着永济渠的千年悲歌。
他握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微微颤抖,记录下老李的话:“洛神不是神,是苦命人,跳进运河,魂魄守着水脉。”
董文翊站在桥头,目光沉静,盯着洛水远处的水雾,手中摩挲着一块从水下墓取来的青铜碎片,上面隐约可见水龙盘旋的纹路。
他低声对林瑶说:“昨晚的剪纸幻象,不是普通的怨灵。洛神和水龙,怕是永济渠龙脉的钥匙。”
林瑶蹲在桥边,借着月光检查手里的测绘图,地面雷达的数据在屏幕上跳动。
她皱眉,细长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水下墓的甬道尽头,有个异常点,像是水流引动的机关。赵子昂,你那边的数据稳定了吗?”
赵子昂盘腿坐在桥墩旁,笔记本屏幕映着他的脸,额头渗着细汗。
地面雷达昨晚因灵异干扰失灵,他熬了一夜修复,声音略带疲惫:“稳定了,甬道尽头的石壁后,水流速度不正常,像是隋代船闸的引水槽。”
苏婉靠着桥栏,手中捏着一张老李赠的水龙剪纸,语气低沉:“永济渠开凿时,百万民工日夜赶工,冻死饿死的不知多少。洛神传说里,那女子为救乡亲跳河,魂魄守着运河。昨晚的幻象,怕是她想告诉我们什么。”
张峰站在远处,军靴踩在石板上,声音冷硬:“闲话少说,文物局催得紧,今晚必须进墓。无人机已经布好,声呐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动。”
李铁检查装备,肩上的登山包沉甸甸,他拍了拍叶医生的肩膀:“老叶,药箱备齐了,水下墓潮气重,灵异创伤别大意。”
叶医生点点头,背包里塞满中药和急救工具,眼神坚定:“放心,我盯着。”
夜色深沉,团队潜入洛水,潜水装备在水下发出低沉的嗡鸣。
永济渠水下墓的甬道阴冷潮湿,水流拍打着石壁,发出空洞的回响。
林瑶在前,手电光扫过石壁,洛神壁画跃入眼帘——女子长发如瀑,目光悲戚,手中似握一柄金刚杵,身后水龙盘旋,似在低吼。
“这壁画……”林瑶声音低得几乎被水流掩盖,“不像是普通的装饰,像是某种禁咒的载体。”
董文翊游到她身旁,手指抚过壁画上的水龙纹,龙气在他指尖微微颤动:“洛神与水龙,应该是永济渠镇龙脉的象征。小心,这壁画可能有机关。”
赵子昂的声呐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水流速度骤增,甬道深处传来轰鸣。
石壁后,一道暗门缓缓浮现,刻着洛神与水龙交缠的纹路,中央嵌着一块巨大的青铜锁盘,上面布满梵文符咒。
“船闸机关!”林瑶眼中闪过兴奋,手指在锁盘上飞快摸索,梵文符咒在她脑中重组。她低声念出咒语,声音清冷如水:“以佛光镇水脉,以龙气护国运……”
锁盘咔嗒一声转动,水流突然逆涌,甬道震颤,石壁裂缝中渗出幽绿的光。
洛神幻影自壁画中升起,青面水鬼,手中金刚杵闪烁寒光,与一尊古佛虚影合体,低吼:“龙脉暗殒,运河血泪!”
团队瞬间被水流冲散,李铁一把拉住王晨,军用匕首紧握,护在身前。
赵子昂的声呐仪几乎被水流卷走,他死死抱住石柱,喊道:“水压不对,机关触发了裂隙!”
董文翊踏前一步,双手结印,龙气如潮涌出,化作金光水龙,与青面水鬼对峙。
金光与幽绿交织,甬道水流翻腾,似要将一切吞噬。
林瑶咬紧牙关,咒语念得更快,梵文符咒在锁盘上亮起,青铜锁盘缓缓转动,水流渐缓。
“洛神在诉什么?”苏婉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颤抖,“她说的‘暗殒’,是运河的代价,还是龙脉的崩塌?”
王晨紧握笔记本,手指发白,记录下洛神的低吼:“她提到‘血泪’,可能是永济渠开凿的民工苦难。610年,百万民力,冻饿而死无数……”
林瑶猛地拍下锁盘中央,咒语声戛然而止,青面水鬼与古佛合体消散,裂缝中的幽绿光黯淡。
水流恢复平静,暗门完全开启,露出通往深处的水晶光点——龙脉节点前哨的影子。
张峰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冷硬中带着一丝敬佩:“干得漂亮,但别放松,军方无人机侦测到深处有更强的波动。”
团队喘着粗气,浮出水面,洛水夜色如墨,远处古桥灯火摇曳。
董文翊擦去额头的汗,低声对林瑶说:“这机关是永济渠船闸的翻版,610年隋炀帝的工程奇迹。洛神怨灵,怕是想让我们记住运河的血泪。”
林瑶点头,手指摩挲着锁盘拓本,目光坚定:“暗门后的水晶光点,可能是龙脉核心的入口。苏婉,铭文和地方志查得怎么样了?”
苏婉翻开笔记本,声音沉稳:“地方志提到永济渠开凿耗费百万民力,经济作用巨大,但劳民伤财。墓志铭文和昨晚的铜镜一致,610年船闸技术是为了镇压水脉怨气。”
赵子昂补充道:“我刚收到文物局的牙齿分析报告,墓葬遗骸显示劳工多因饥寒而死,碳-14断代吻合隋末。”
王晨低头记录,笔尖微微颤抖:“洛神的悲歌,是为了那些无名的民工。她守着运河,也守着龙脉。”
张峰打断众人,军靴踩在岸边,声音低沉:“文物局催促,核心前哨不远了,准备好迎接更大的麻烦。”
团队对视一眼,洛水波光映着他们的身影,暗门深处的光点如星辰闪烁,预示着龙脉核心的终极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