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老街的夜市喧嚣未散,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和烤羊肉串的香气,夹杂着洛水河畔湿冷的夜风。
董文翊站在街角,眯眼打量着远处古桥的轮廓,桥下洛水波光粼粼,仿佛藏着千年的叹息。
他手中攥着一块刚从水下墓出土的铜镜,镜背刻着洛神倩影,隐隐散发着凉意。
自从五天前破解了洛神禁咒,水鬼与古佛合体的幻象让团队心有余悸,但那句“龙脉暗殒”的低语仍如阴霾笼罩。
林瑶从街边一家剪纸摊前走来,手里拿着一叠薄如蝉翼的剪纸,上面刻着水龙与洛神的纹样,刀工细腻,宛如活物。
她皱眉道:“老李说,这种水龙纹剪纸是洛阳独有,传自隋代,专为运河祈福。你看这龙鳞,和墓里石刻一模一样。”
董文翊接过剪纸,借着摊前昏黄的灯光细看,龙鳞间隐约透出梵文痕迹,与水下墓的密宗石刻如出一辙。
他低声道:“永济渠的船闸技术,隋炀帝耗百万民力,劳民伤财的背后,是想用佛力镇住龙脉怨气。这剪纸,恐怕不只是民俗。”
苏婉凑过来,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几分兴奋:“我查了地方志,隋代洛阳剪纸多用于祭祀,特别在永济渠开凿时,民间用它祈求水神息怒。这图案,和我们昨天在墓里看到的铜镜太像了,绝对不是巧合。”
赵子昂抱着一台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着无人机复原的永济渠地貌模型。他插话道:“我比对了墓里水系图和洛阳隋唐遗址的船闸遗迹,610年的技术确实领先,船闸能精准控制水流,堪称工程奇迹。可惜,史书只骂炀帝奢靡,没提这些功绩。”
张峰站在不远处,军靴踏在青石板上,低声对李铁耳语几句,目光扫视着人群,警觉如鹰。
自从国家文物局下达机密任务,龙卫的安保措施严密到滴水不漏,连夜市探访都配了便衣特种兵。
“老李在哪儿?”董文翊问,收起剪纸,目光投向摊位深处。
林瑶指了指巷子尽头:“在那儿,剪纸艺人,七十多岁,听说祖上几代都做这个。”
团队挤过人群,来到老李的摊位。
老李是个瘦小的老人,头发花白,手握刻刀,动作却稳如磐石。
他面前摆着一张刚完成的剪纸,水龙盘旋,洛神倩影立于波涛,刀痕细腻得让人屏息。
摊旁挂着几盏纸灯笼,映得剪纸透出诡异的光泽。
“几位是考古的吧?”老李抬头,眼神锐利,像是看穿了团队的来意,“这水龙剪纸,可不是随便做的。隋朝时候,运河挖到洛水,死了不少人,民间说水神发怒,才有了这剪纸镇怨。”
苏婉点头,接话道:“地方志里提过,永济渠开凿时,洛阳百姓用剪纸祭祀水神,祈求平安。这水龙纹,和墓里的石刻一脉相承,可能是龙脉的线索。”
老李哼了一声,手指敲了敲剪纸:“不只是线索。祖上传下来,这剪纸得用洛水边的芦苇纸,染上朱砂,才能镇住水里的东西。你们在墓里,怕是撞见不干净的了吧?”
董文翊心头一震,老李的话点中了水下墓的洛神幻象。他不动声色,问道:“您知道些什么?关于运河,或者洛神?”
老李放下刻刀,压低声音:“洛神不是神,是怨。隋炀帝开运河,洛水段死了几千人,尸骨都沉在河底。剪纸是镇魂的,烧了能安抚怨灵。可要是剪错了,嘿,那些东西就出来了。”
林瑶手指轻触剪纸,触感冰凉,像是浸过洛水。她低声道:“这纸……有灵气。”
话音未落,摊前灯笼骤然摇晃,剪纸上的水龙纹仿佛动了一下,隐隐透出低鸣。
张峰猛地跨前一步,手按腰间,目光扫向四周:“有情况。”
夜风骤紧,洛水河畔传来低沉的水声,像无数人低语。
剪纸摊前的灯笼无火自燃,火光映出水龙纹的影子,在地上扭动,仿佛要挣脱纸面。
苏婉惊呼:“这剪纸活了!”
董文翊反应极快,掏出随身的罗盘,风水术催动,龙气化作无形屏障,压住摊前的异动。
林瑶迅速翻开剪纸,找到隐藏的梵文符咒,念出密宗禁咒:“南无三曼多,毗卢遮那……”咒声低沉,火光渐弱,剪纸上的水龙纹缓缓平静。
赵子昂盯着屏幕,无人机捕捉到洛水河面泛起异常漩涡,数据异常:“水流速度翻倍,像是被什么牵引。”
老李瞪大眼睛,喃喃道:“你们真惹了水里的东西……这剪纸,是我祖上留下的禁术,只能镇,不能破。”
林瑶皱眉,盯着剪纸上的洛神倩影:“这不是镇魂,是引魂。梵文符咒和墓里的一样,可能是隋代密宗用来沟通龙脉的媒介。”
张峰低声对耳麦下令:“外围警戒,封锁老街,准备撤离。”
军方便衣迅速行动,疏散人群,夜市转眼冷清,只剩团队与老李对峙。
地宫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天前的洛神幻象在水下墓中诉说运河之苦,如今剪纸的异动再次唤醒怨灵。
董文翊沉声道:“老李,这剪纸的来历,你得说清楚。”
老李叹了口气,缓缓道来:“隋朝末年,运河挖到洛水,民工死伤无数。密宗僧人用朱砂剪纸,画水龙和洛神,埋在河底,镇住怨灵。我家祖上学了这手艺,但从不乱剪,怕惊动水里的东西。你们挖了墓,怕是把洛神惹出来了。”
苏婉翻开随身笔记,对照地方志:“《洛阳志》记载,610年永济渠完工,洛阳百姓用剪纸祭祀,确实有密宗痕迹。墓里的铜镜也刻了洛神,应该是祭祀的配套文物。”
林瑶盯着剪纸,目光如炬:“这不是普通祭祀。梵文符咒是密宗沟通龙脉的禁术,剪纸和铜镜是一套,可能是炀帝用来镇压运河怨气的。”
灵异再起,剪纸上的洛神倩影突然绽放红光,夜市地面裂开细缝,水雾升腾,幻现无数民工推石的身影,哀嚎声刺耳。
赵子昂惊呼:“无人机数据显示,洛水地底有异常震动,像是墓里的水脉被激活!”
董文翊催动龙气,罗盘指针乱颤,勉强压住水雾。
林瑶咬牙念咒,梵文符光大盛,洛神幻象渐渐消散,民工身影化为水汽。
老街恢复平静,剪纸摊的灯笼熄灭,老李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们惹了大麻烦……洛神不散,龙脉不宁。”
张峰指挥军方收队,低声道:“文物局要求尽快验证,墓里还有什么,尽快挖出来。”
董文翊点头,目光落在剪纸上:“这剪纸和铜镜是龙脉的钥匙。永济渠的船闸技术,不只是工程,更是炀帝镇龙脉的手段。我们得回墓里,找到水脉的核心。”
林瑶收起剪纸,沉声道:“梵文符咒指向水脉暗门,下一层机关恐怕更凶险。”
苏婉合上笔记,补充道:“地方志和铜镜交叉验证,永济渠的船闸技术确实领先,610年完工后,洛阳成为南北枢纽。这剪纸,可能是密宗僧人留下的最后线索。”
赵子昂关闭笔记本,屏幕上船闸模型清晰可见:“我复原了水系图,暗门的水流路径和船闸原理一致,隋代技术真是变态。”
夜市散去,团队踏上洛水古桥,桥下水声低鸣,仿佛在诉说千年的秘密。
董文翊抬头望向星空,低声道:“龙脉暗殒……炀帝的功绩,藏得太深了。”
洛阳老街的剪纸摊一夜成谜,老李次日便搬离,无人知晓去向。
团队带着剪纸与铜镜的线索,准备重返水下墓,破解水脉暗门。
文物局的机密任务进入高危阶段,军方增派特种部队,洛阳的夜色下,龙脉的真相愈发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