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臂弯中挽着的,可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电影明星啊!
“可是时柒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一位少妇半掩朱唇,瓷白的肌肤在
“离了。”身旁的绅士意味深长地晃着香槟,“据说裴家那位亲自签的离婚书。”
话音未落,只见裴聿携手新欢款款向这边走来,却在抬眼间瞬间僵住——时柒正挽着他的宿敌毕少。
四目相对的同时,
“哟,不好意思裴公子,您太太今天借我用一下。”男人举起酒杯朝裴聿点点头。
这赤裸裸的宣战让裴聿心都在滴血!
“当然不介意,我与时柒小姐离婚后,还有人愿意接手,我是很替她开心的。”
言下之意——你是个接盘侠!
男人保持着礼貌的风度,领着时柒悄悄离开。
时柒刚松口气,耳边突然袭来温热的气息:“今天陪我~”
说完震惊在那里。
“如果时小姐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下去把从车里的那罐——”
“我愿意。”
她大概是忽略了男人之间的博弈与好胜心。
裴聿刚才的话很明显令毕少占了下风,他自然不肯曲于人后。这场雄性较量里,时柒成了扳回一局的筹码。
她虽不肯,也只好暂时应允,尽量拖延时间……
没想到男人变本加厉——宴会觥筹交错间,他时而揽住她腰,时而叫唇贴上她耳垂甜言蜜语,偏要在裴聿世间所及处上演‘亲密’。
裴聿心里情绪跌宕,却又面带笑容地左右逢源。
但余光却一直黏着时柒。
就在这时,从裴聿的角度看过去,毕少歪着头低垂睫毛,时柒则抬起头迎向他。他们这是……这是在接吻?
“裴聿?”一旁的友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裴聿回过神来,脸色却变得极其不淡定,“哦,没事。继续讲……”
可他眼睛盯着友人,心思却早已紧紧黏着墙角那对男女,只瞧着哥们嘴巴一开一合,压根没在意他在讲什么。
待他再回头时,已不见时柒和毕少。
糟糕!
这是宾馆,他们该不会,该不会……?
裴聿只觉得胸腔炸开无数玻璃渣,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干涉她耳朵私生活,也知道他的本意就是想让她离自己远远的。
裴聿深深地倒吸一口气,却还要对围上来的名媛们扯出完美微笑……
这头,时柒被男人带回车上,她便抱着玻璃罐不放,听男人在前座翻找钱夹。
“房间开好了。”男人从车屉里拿出钱夹:“你打算带着这东西招摇过市,是生怕日军找不到你?”
招摇?
再怎么也比留在你车上安全。时柒想。
见她没有放下的打算,男人搂着她的肩再次回到瑞金宾馆,“今天的事我已经替你保密了,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男人的目光中跳动着情欲。
时柒尴尬地朝他笑笑,心想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就看见不远处的前台,时清清挽着一个老头在前台开房间。
时柒灵机一动。
她立马撇下毕少,抱着玻璃罐朝她走去。
时清清也看见了时柒,“又是你,上次和武田在和平饭店,这次你竟然又勾搭上其他男人。”时清清轻蔑地打量着他身后的男人。
如果是平时,时柒铁定会立马酸回去。
“借一步说话,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时柒郑重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切。”时清清噗嗤一笑:“我有什么事值得你找的?”说完扭头挽着老头的手准备离开。
时柒抢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看了眼老头:“我有事找她,这位大伯请方便一下。”
一时情急,她竟然说错了嘴。
老头嫌恶地看了眼时柒,立马松开手。
时清清也纳闷了,要知道时柒是从不会也不肯求她,也从没有这样郑重过,她突然很想知道怎么回事,“说吧,什么事?”
“借一步说。”时柒倒退着往前走,时清清不耐烦地跟了上去。
当时柒将玻璃罐的来历告诉她,并拜托她帮忙转移一下之后——
“我为什么要帮你?”时清清蔑视地勾唇:“你是个什么东西。”
时柒眼神中迅速闪过失望:“如果你不帮我,那么细菌病毒有一天说不定会找上你。”
“你的事我不帮。”时清清扭头准备走。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沪都,帮所有人,你就忍心看见日本人有朝一日不费吹治理就占领我们整个沪都吗?”
“那也跟我无关!”
时柒沉底失望,她本来希望时清清能暂时保管好这罐药剂,她待会再借机摆脱毕少将玻璃罐运走。
看来是不行了!
时柒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时清清的背影。
“时柒,走吧,想要你了。”毕少深深地嗅了一下时柒的头发,眼神逐渐变得猥琐,时柒抱紧了玻璃罐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队日本兵踏着步子进入瑞金宾馆。
时柒反身将玻璃罐放在楼梯间漆黑的墙角,然而出来站在毕少身旁。
武田一眼看见时柒和毕少站在一起,严重燃起熊熊的愤怒,横着脸上前质问她:“这个男人是谁?”
“原野上将的朋友。”毕少挡在她面前,一脸不屑地瞅着他。
既然是上将的朋友,武田自然不敢说什么,而是狠狠地瞪着时柒,“不知廉耻!”
时柒:“……”
“快,去抓裴聿!”武田脸色铁青地下令,随之一小队日本兵立马冲向宴会厅。
时柒心里七上八下,完了,他们已经知道是裴聿窃取了细菌病毒的解药。
“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时柒对毕少说着,趁他没有反应,就以最快的速度朝宴会厅的方向跑。
趁着日本兵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时柒率先冲进了宴会厅,冲到裴聿和新欢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快,快走。”
这时,裴聿耳朵一竖,就听到一队脚步声,他立马朝后门快速离开。
剩下新欢不怀疑好意地审视着她:“你怎么老是破坏氛围,还真是银魂不散。你难道没看见裴聿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吗?真是自不量力!也不必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想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