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知渝的解释,王宇玄还是不相信。
他大笑,指着裴知渝骂。
“你以为你胡编乱造,我就会相信你吗?你若真的为贺家军着想。太后做的一事你如何解释?”
裴知渝扫了一眼王宇玄,“我是皇帝,我不需要向谁解释什么。告诉你这一切也只是因为你是贺家军,有知情的权利。”
前世,贺家军全部惨死。
今生他努力将贺家军送出去避世,没想到还是与前世同样的结局。
王宇玄大喊,“你是皇帝,你就可以让太后草菅人命是吗?”
“住口!”一道声音阻止了王宇玄。
众人抬头看去,发现是贺祁霖。
贺祁霖眉头一皱,盯着变异的王宇玄。
“王宇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本王宇玄就脑子不好,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贺祁霖心疼地上前,将押着王宇玄的人赶走。
王宇玄看见贺祁霖那一刻,清晰渐渐平复下来。
他目不转睛盯着贺祁霖,只为他一个问题。
“你为贺家军报仇了,是真的吗?”
“是,太后死了。”
“那我呢?”
“我一直在找你。”
“那她呢?”
“抱歉,我不能放弃。”
见两人视线看向自己,郦婌茫然地眨了眨眼。
什么?
她怎么听不懂?
王宇玄轻笑一声,闭上眼睛。
“贺祁霖,祝福你。”
他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是好像没时间了。
贺祁霖抿唇,走到裴知渝面前,第一次跪下行大礼。
“陛下,王宇玄从前因为救我受伤,脑子就出了问题。时不时精神正常,时不时精神有问题。后又被太后抓去做药人,还请陛下放过他。”
裴知渝看了一眼贺祁霖,又看了看郦婌。
见郦婌微蹙着眉,他顿时明白郦婌在想什么。
裴知渝轻笑一声,“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当时做了什么。”
贺祁霖脸色一变,“臣…模仿太后的行事风格,只为了将太后的人引出来。”
“引出来了吗?”
“没有……”
“然后呢?”
听到裴知渝的质问声,贺祁霖愣住了。
裴知渝面色冷淡,语气如霜一般冷。
“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但你现在让我觉得,你是一个蠢人。”
贺祁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裴知渝什么意思。
郦婌翻了个白眼,“裴公子,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你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人家怎么知道什么意思?”
她发现裴知渝不管跟她时候还是跟其他人说话,但是一副我说了,什么意思你自己揣测。
面对这种人,郦婌真的想两巴掌扇死对方。
贺祁霖叹了口气,“殿下,臣本将门虎子,按理来说应该精忠报国。可,我的父亲,我的祖父,我的一家人全部战死沙场。”
“我的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不要再上战场,护住贺家军。我当时不懂什么意思,后面懂了。”
贺祁霖语气幽幽,“我之所以模仿太后的行事作风,不仅是想钓出幕后凶手,更是因为我知道,当初想杀我的人,就是太后手下的人。”
现场所有人一愣。
郦婌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能听到惊天大瓜。
她尴尬地看了一眼裴知渝,这种事她可以听吗?
裴知渝给了郦婌一个安抚的表情,随即看着面前的贺祁霖。
“继续说。”
贺祁霖陷入了回忆。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他沉默,看了一眼郦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郦婌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李善静……
她有些吃惊,看了一眼贺祁霖。
贺祁霖缓缓吐出对方的名字,“李达。”
李善静的父亲就叫李达,郦婌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贺祁霖。
也就是说,李善静的父亲是杀了贺家军的幕后凶手?
郦婌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她见过一次李善静的父亲,对李善静十分慈爱。
那次因为她去李府,李大人还特意交代下人,好好招待好她。
裴知渝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李大人。
“你可有证据?”
“自然有。”贺祁霖毫不犹豫回答,他知晓时也十分震惊。
平日里看着温和慈爱的一个老者,居然是杀了无数无辜人的幕后凶手。
裴知渝带走了王宇玄和贺祁霖。
他临终前走到郦婌面前,低头亲了一口郦婌。
“郦婌,如果是真的,你会如何?”
郦婌沉默不语。
一个是闺中密友,一个是闺中密友的父亲,一个是朋友的仇恨。
她恍惚了一瞬间,随即清醒地说。
“结局如何与我无关。”
毕竟,她只是局外人。
贺祁霖看了一眼郦婌,原本他几次三番想杀了李善静,但看在郦婌的面上忍住了。
院子一下子腾空,郦婌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竹子。”郦婌下意识喊出竹子的名字,才想起来刚刚竹子被她派出去了。
她叹了口气,准备自己去找一趟李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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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段如月难受地趴在桌子上,她撑着下巴,心情十分不高兴。
一边的侍女见公主一直闷闷不乐,她小声劝说。
“公主,其实你跟郦姑娘认识这么久了,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坏了这么多年的友谊呢?”
段如月撇唇,语气不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她顿了顿,过了一会,又慢悠悠起身。
“算了,本公主大度,不跟她计较。”
段如月起身,去寻郦婌。
来到郦婌的院子,被告知郦婌出去了。
段如月的心情更加闷闷不乐了。
段如月转头就想到了郦婌应该是去找李善静了。
她心里十分不高兴,打道回府了。
段如月冷哼一声,“要是李善静家里出事了,我看郦婌还跟不跟她往来。”
当初郦婌与她交往,不也是因为她是公主,可以让她做生意更方便吗?
郦婌压根不知道段如月来过,此刻的她在李善静闺房。
李善静听了郦婌的话,十分淡定,一点都不紧张。
郦婌见状都有些无语了,“你不紧张吗?”
李善静挑了挑眉,“我紧张什么?”
郦婌沉默了。
李善静倒是勾起唇角,“国宴还没有结束,如今武比刚比出名次,就是说朝中有什么大事,陛下也不会现在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