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是听到了,昨晚上半夜被折腾得很快入睡。
但下半夜就总做梦,梦到的乱七八糟。
毕竟作为个正常人,经历了昨夜那近乎是命悬一线的风波,能睡得踏实才是奇怪。
她梦了很多,又梦到胭脂,梦到胭脂看心理医生,不过梦里那个心理医生变成了张开升,有看到张开升狰狞的脸,听到枪响。
最后,她还梦到了季云深,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梦里越走越远,只有背影。
从那一瞬,周玥惊醒过来,摸了摸床头没人,有听到很沙哑又刻意放小了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她看了过去,阳台白织的纱帘在随风飞舞着,隐在帘子背后的身影,坐在躺椅上,打着电话。
卧室里太安静,她还是听到了他在说:“嗯,是我动的手。”
电话那头对方的声音听不太清,听声线像是着急的,裴泽瑾的声音。
随后又听季云深说:“昨晚的事,别给季家的知道了,四九城那边也盖下去。”
后面,似乎裴泽瑾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阳台上的男人停了下来,起身走进了卧室,拿着电话看了眼床头的人。
周玥立马闭上了眼睛,听到他在考量着说:“一周后。”
裴泽瑾的声音传了出来:“还要这么久啊?这边我们的人都到任了,等着您回来主持大局呢。新朝要有新气象。”
季云深笑了一声:“你这话要传出去那是大逆不道,哪里来的新朝,还是旧朝。”
周玥装睡,听得懂,他果然入主“东宫”了,不过上面还有他老子,他老子还没死了,哪里就来的新朝了。
一天太子不登基,一天就还是旧朝,别大意、别得意,这只是新仕途的开端而已。
半天之后,这位新太子爷挂了电话,交代:“等着吧,港城这边还有点事。”
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周玥装睡得真睡着了。
——
这会儿,醒来,听着季云深的问题,周玥醒了醒脑子,回他:“不是刻意偷听的,半夜醒了见您不在,发现您在阳台。”
怎么又变敬语了,季云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走床边烟盒抽了一支烟出来,火机递给周玥。
周玥发现他打火机换了,换了只闪闪亮亮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落他身上的。
他俩大半个月没见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新欢了。
有些排斥,不想接。
季云深好笑:“才过了多久,亲人不会了,点烟也忘了?”
周玥撅着嘴:“是先生忘了,说过不给我点烟了。”
是,有一回她呛到,他的确说过。
所以他跟她说过什么,她都记得,要是实现不了,她就会记仇,就会没安全感,不相信他的许诺,是这样吗?
真难伺候。
季云深没收回打火机,捏在手里在她眼前抬了抬:“瞎说什么,送你的。”
可不承认他忘了,他定做这个本来就是给她的。
只是前段时间跟她冷战,没她在身边,他拿着玩,含义很明显,压根就没有一刻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