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阳光看起来特别温柔,实际上照在人的身上带出一股火辣燥热。
贺妍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今枝的,说是遇到不太准确,应该是说特意等她的
那一瞬间,贺妍脸上的开心悉数褪去,僵在原地看着今枝走过来。
“你是来找阿淮的吗?”他们两个相识,她早就知道,在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就知道了。
今枝表情不如往日温和,甚至带了点尖锐,“不,我是来找你的。”
今枝的身高比她高,加上高跟鞋的缘故,与她说话带着丝丝压迫感,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晃,银色平安锁在阳光下被光镀上一层光辉。
嗓音也渡了一层冰霜,“这条项链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
“怎么?不记得了吗?”今枝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
今雪?
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子吗?
贺妍闭上眼睛,睫毛抖动,似乎在回想什么痛苦的事情。
其实当初她不在Y国,是在m国,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已经没被催眠了。
盛仁良太过相信m国的医生,总觉得催眠一次就可以一劳永逸。
今雪被强奸,也是在那个医院,在隔壁。
她只是听到声音后走过去看。
当时的画面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那个女孩子满脸泪痕,脖子上戴着的就是现在今枝手中的平安锁项链。
脸上巴掌印十分明显,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越过那两个在她身上作乱的男人,看向她。
她在向她求助。
贺妍手脚冰凉,不敢出一点点声音,浑身颤抖地转身要拿手机报警。
可是今雪年纪太小,那明亮又隐秘的希冀透过那双眼睛,被录着视频的盛仁良发现。
几乎是在瞬间,盛仁良扭头。
四目相对。
贺妍血色褪尽,唇色发白。
她见过太多盛仁良的丑事,在这件事情上,她比以往都要愤怒,恶心。
哪怕是撞见他跟方若梦出轨苟且,哪怕是他们赤身裸体的在颠鸾倒凤,他再看着方若梦在楼梯间慌慌张张地赤裸着身体把当年怀孕三个月的她推下楼梯。
哪怕她发现,盛仁良对白琼有畸形感情。
哪怕她这十几年都被他强制催眠。
她都没有如此愤怒。
可是她能怎么办?
盛仁良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慢慢悠悠地站起来,“阿妍,你知道的,我不想杀你,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不过同样的,你也不能伤害我。”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拽住她,“我也不想伤她的,可是她有点不识好歹,不止朝我吐口水,骂我,还咬我。”
贺妍每听一个字,就后退一步,可她再怎么退,盛仁良都会把她拽回来。
“你说,我是不是该教训她?”
“你给我放开她!明明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罢了。”
盛仁良阴了脸,“阿妍,那么多年你都不记得事,如今想起来就是指责我?在你眼里可有过半分当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天底下哪个丈夫会任由小三把怀有身孕的原配推下楼梯?!哪个丈夫得到自己的妻子是靠下药的?”
贺妍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盛仁良,承认自己对白琼有不可告人的感情,很难吗?何必假装喜欢我?”
“你都知道……”盛仁良阴冷地笑,不知是在笑她无畏还是笑她坦然,“不喜欢你,我完全可以让你少活这十几年!”
他手指覆盖那纤细的脖子,“不喜欢你,我完全可以让南丰华的种流落街头,任由她自生自灭!”
贺妍瞳孔重重缩成一个点,干涸如大地裂开的缝隙在瞳孔散开,“你……”
他什么时候知道晚安的身世的!?
“怎么?很震惊?”盛仁良握着她的脖子收紧,“若梦有五分像她,是她的福。
而你,最像她,所以你应该好好利用你的容貌来取悦我!而不是怀着别人的种嫁给我!”
“你是故意……”贺妍看他脸上癫狂的表情,呼吸困难,“故意让方若梦推我,让我流产?!”
盛仁良看着她,没说话,嘴边噙着淡淡的嘲讽,“你的子宫怀过南丰华的种,而我的孩子,需要在一个干净的孕育环境里出生。”
“疯子……疯子!!!”
贺妍两眼通红,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在他麦色手臂上抓出血痕。
盛仁良用力掐着她的脸,看她脸色成为紫红,松了手。
大口空气灌入她的喉咙,贺妍还没来得及呼吸,就被拖着站在今雪面前。
手中塞入一个相机,头顶传来薄凉的笑,“来,握住它,手别抖,录下来。”
贺妍手一抖,刚要站起来,“如果录得不好了,那晚安,也会遭受同样的事情。”
“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