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一起拖入深渊,让她沾染上他的罪恶。
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她赌不起。贺妍不敢赌他话里的真假,更不敢赌他瞬息万变的真心。
女儿的安全被他握在手心。
她的命门被精准又残忍的捏住。
即便她没看那个血腥又撕裂的画面,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是刮刺着她的耳膜。
“拿稳了...手抖会影响画质。”
盛仁良站在她身旁,语气温柔,强迫她睁开眼睛。
相机里的今雪犹如被桎梏住大动脉的幼兽,那双饱含希冀的双眼透过镜头幻灭,从极力挣扎绝望破碎,最后像一团死肉一般一动不动,任由发泄。
贺妍死死盯着镜中画面,等到眼泪模糊到看不清,盛仁良又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
每一帧都极为清晰地被相机录制下来,每一帧都极其用力地刻在她的骨头上。
平安锁落在地板上,清脆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盛仁良慢悠悠地捡起来,那平安锁还染着红,他毫不在意地从一旁抽出纸巾擦拭血渍,替坐在地上发抖的贺妍戴上。
今雪昏迷了过去,已经被那两个施暴者拖走。
盛仁良蹲下来,拍拍她冰凉的毫无血色的脸,缓缓道:“我的……母亲。”
他似乎不太愿意称呼为母亲,中间停顿了好几秒钟。
“白琼,也就是你的婆婆,当年死的时候,也是被人家这样对待的。所以阿妍,你在害怕什么呢?你我夫妻一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盛仁良把一旁的相机拿起,弯腰把她抱起来,语气很轻,“不是正常吗?你不该心疼今雪,你应该跟我一起,心疼你的婆婆。”
“呸……”贺妍朝他狠狠唾了一声,“你个畜生!”
“那你呢?”盛仁良笑着,眼里没有半分笑意,“你就是帮凶,你亲手录制了这一切,亲眼看着她被强奸。”
“……噢对了,我没有把你的手脚绑起来,你完全可以无视我的话去报警。
但你没有,说明在晚安跟她之间,你也是选择晚安的,阿妍,承认吧,是你亲手将今雪推进了深渊……是你见死不救……”
“晚安虽不是我亲生,可毕竟养了那么多年,我又怎么会真的让她遭受这些呢?”
盛仁良感受着贺妍越来越抖的身体,笑得开怀,“所以是你……放弃了救今雪……”
“闭嘴——”
贺妍尖叫着,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我没有见死不救……”
“你闭嘴……我没有……”
声音从尖锐到细小,贺妍回了病房,开始神神叨叨的,精神彻底出了状况。
盛仁良将她带去Y国,每日进行催眠,贺妍从此,像个机械娃娃,只能听懂指令。
往事重现。
贺妍盯着与今雪那张相似的脸,恍惚了很久,才惊恐地回神。
她移开与今枝对视着的视线,扭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今枝看她闪躲的表情,冷笑,“你不知道我说什么那你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