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目光触及到宋淮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但她还是想着找消毒棉签清理一下。
才刚要下床,就被男人按住。
她微微懵的抬头,视线落在那握住她那截纤细手腕的滚烫的手,“嗯?怎么了?”
她的声线天生偏柔,但却不会显得过分柔弱,而此时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温软与娇媚。
还有眼底的那抹依赖。
男人低头看了会,喉结上下滚动,缓缓弯下腰,继续刚才在车上没继续的事。
“等等,你额头……有伤。”
盛晚安刚腾出空隙说出这句话,又被宋淮捞了回去,“宋淮!!”
“嗯?”手指轻轻蹭着她的下巴,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与酥麻,“叫我什么?”
“宋……淮呀……”盛晚安不明所以,只能睁大眼睛承受他的吻。
“不是。”吻更加深入,她脑袋仰着,脖子开始发酸。
“阿淮……”
“也不是……”
“哥哥……?”
呼吸纠缠不清,盛晚安倏地感受到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更加的热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喊对了。
可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扣住,男人嗓音沉缓,再次否认,“不对……”
他吻得越来越凶,盛晚安呼吸不上来了,扭头躲开他的吻,但她没能躲开。她往后撤一分,宋淮就追上来一分,一下又一下的追吻。
女人嘴唇红润,带着薄薄的一层光泽,红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喘不上气了呀。”
男人只是低低的笑,抬手覆在她的锁骨处,轻轻蹭着,很快蹭掉她打上去的粉,露出本来的真面目。
那印子俨然变成了深红色,每一道蜿蜒勾勒成图案的曲线都在表达弄这印子上去的主人是如何的凶狠,如何的疯狂。
那温热重新覆盖上去。
盛晚安身体犹如过电,陡然升起一股麻意,听着他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她的脸也热极了,“宝宝,我们结婚了。”
盛晚安脑子轰的一声,猛然反应过来他要听什么,可她红着脸磕磕绊绊的就是没能叫出口。
蛰伏的野兽终于不再耐心,倾巢而出,自保能力极低的幼兽很快无法挣脱。
炎炎夏日泛起绵绵春雨。
盛晚安终于还是抓着他的手,破碎的嗓音带着哭腔,“老……老公……”
可惜她总是,记吃不记打。
总以为这样,宋淮会心慈手软,没想到的是换来更加难以承受的风暴。
男人的眼角也紧接着泛红,俯身亲吻她的眼泪,安抚道:“嗯……老婆,我的乖宝宝。”
半夜,盛晚安不是做噩梦醒的,是渴醒的。才睡下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渴得不行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要下床发现腿软得连翻身都累。
好在宋淮睡眠不沉,她才刚醒,他就睁开眼睛了,那嗓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盛晚安那双眼睛还泛红着,眼尾曳出的那层雾气让她整个人都透着可怜,声音都是哑的,“口渴……”
这场极致的情事上,盛晚安喊了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老公这两个字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宋淮那么的着迷。
但她也是有脾气的,例如现在,她对着宋淮没有一个好脸色。
宋淮端着水过来时,盛晚安艰难地坐起来。看到男人端着水杯递到她嘴巴旁边时,她很有骨气地扭头,“我自己来。”
嗓音沙哑得跟在沙漠地里滚过一遭似的。
宋淮不说话,眉梢微挑,任由她拿起水,可一抬手臂,就很累,酸软无力。
难以相信她已经无力到拿一杯水都困难了。
手腕处有一道红印子,盛晚安想起那只有力的手是怎么握住她的手腕,怎么抬起她的手举过她的头顶。
看她神色几度变化的脸,宋淮坐在床边,捞她在怀里,端起水递到她嘴边,“喝吧。”
盛晚安极其不友善地瞟了他一眼,到底没跟自己过不去,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杯水。
喝完水后,总算缓了过来。
“还喝吗?”
她摇摇头,困得神色蔫蔫的。
“睡吧。”
看她困倦的模样,他扶着她躺下,放水杯到一旁,也跟着躺下。
盛晚安一整个都被他圈在怀中,又困又累,也懒得再挣脱了,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
贺妍一向都是南丰华照顾的,不过今天南丰华有事情,恰好今枝来医院,所以拜托今枝帮忙照看一下。
如今她的记忆时好时坏,好的话,能记起一些关于晚安以及南丰华的模糊的影子,不好的话,会停留在某一时段。
病房里,今枝坐在凳子上着削苹果,贺妍坐在床上发呆。
看这模样,今枝明白她今天的状态就是不太好。
“阿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我的项链,到底丢哪里了。”
“长什么样的?我帮您找。”
今枝切了一块苹果递给她。
贺妍接过来,出神道:“我不太记得了,像一个锁头。”
锁头?
今枝微微敛眉,站起来,“行,我找找。”
室内很干净,一览过去没有什么明显的锁头状的项链。
她先是找了明显的地方,桌面,椅子。
“您确定是有带在身上吗?”她几乎都找遍整个房间了,都没有看到。
“我找了一圈,都……”
她说着说着,忽然就停顿住了,因为她在窗边的死角处,看到了一条项链。
不是锁头状的,是平安锁。
纯银制成的平安锁,想来已是有了年头,都被摩挲得无比光滑了。
“我……找到了……”她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冷调的颤抖。
她伸手,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
平安锁上刻着一个雪字,如果单单一个雪字,还不能代表什么。她翻到背面,一串熟悉的数字映入眼帘。
最后一个数字,她想她至死也不会忘掉。因为是她亲手刻上去的,功力不够,刻歪了,她当时还笑着说,哪有人事事都完美的。
一语成谶,抱憾终身。
她哆嗦地转身,用力地看那个坐在床上吃苹果的温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