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允许!”
空几乎是在瞬间就用倍儿大的嗓音回绝了荧的想法,荧毅然选择回头看他,最后笑了笑。眼含热泪的抱住了哥哥的身体,兄妹相拥,多么和谐的一幕啊,不知这样的场景是否感染了法涅斯,又是否能融化对方那颗坚硬冰冷的心?
当然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在情感这方面打动法涅斯,绝情的高天之主只会毫不犹豫的宣判属于他们的结局。在末日降临之时,空荧兄妹的结局,几乎不需要让人猜测……想到这里,四影们不自觉叹了口气,对刚刚升起玩味心思的自己表示懊恼。作为旁观者,她们确实有话要说。
“法涅斯,难道你还没发现吗,我们之所以会选择袖手旁观,不是因为畏惧你,而是,我们都已经被深渊入侵,对此无力回天。”
先说出这话的,是之前一直认真看好七神的阿斯莫代,她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矛盾的角色,从刚开始对尘世七神抱着和几乎天理一样看蝼蚁的态度。但是后面却不一样了,因为她发现,似乎提瓦特的确是在自己的看守下才逐渐变得完蛋。也似乎,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才导致提瓦特和人们走上这样的结局。
她确实不甘心,可直到深渊入侵,那种摸不着看不见,如影随形的窒息感蔓延,她被迫分裂千片万片的灵魂,她终于在不得已中确认了这个事实。
“……”
天理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话语保持沉默,对方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波澜。但也仅仅只是波澜罢了。
“我……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的事情。”
法涅斯对此是这样评价的,她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丝毫不清楚到底是谁需要谁。阿斯莫代回过头来,她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与震惊,片刻后,阿斯莫代突然笑出了声。
“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事情的问题,从来没有人想夺取你手里的权柄,是你自己想把它送给别人的。”
“本来,我们还顾及着你制造我们,我们是你的影子这件事……而一直不敢大胆向你反抗。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我效忠的神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位……”
阿斯莫代猛的压低声音,语气里也充满了对她的不友好,处处都是对神主威压的挑衅。让天理不自觉的压紧眉头,嘴角也气的抽搐着——
“丧,心,病,狂。”
“哈哈……阿斯莫代,我还没有治你逃避的罪过……伊斯塔露再胆大,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能让人随时逃离我掌控的壳子,而你……却能够为了她们而背叛我?”
“你是个疯子吗……还是个傻子?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相信你的话?你口中的新世界就一定是真正的新世界?别想了,别做梦了,深渊本身就是一种无法阻拦,无可阻挡,令人望而生厌的生物。”
“你竟然渴求这种生物会听从你的话,乖乖的,退出提瓦特?还是你希望,名为降临者的兄妹,会不计前嫌的帮助提瓦特?别忘了,几百年前的坎瑞亚,可是你们亲自派人去围剿的。”
“……”
天理的话像是重重的打在大家的心上,尘世七神都觉得有些羞愧。尤其是温迪和钟离,他们作为初代神,是亲眼见证坎瑞亚在遭受到深渊袭击时的惨状,子民哀嚎,生灵涂炭……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建筑,深渊的魔物肆虐着,将那些疯狂逃命的人们吞入肚中……
他从来没有见到如此窒息的程度,整个人几乎被震惊的捂住胸口,错愕的,呆呆的看着天空。那个时候的天空,并不像蒙德城那样明澈透亮,像是一块镜子,反而……到处都可见,绝望与末世。
他当时直接愣在了当场,静静的看着犹如末日降临般的坎瑞亚,一时之间还不知该如何处理。
那场战争让七神损失惨重,尘世七执政死的死伤的伤,才勉强和深渊魔物们持平,将他们打出提瓦特。但好景不长,在七神们返回属于自己的国家时,灾厄才刚刚开始。
深渊无孔不入,只要有一点点风吹的迹象,便能够疯狂繁衍。蒙德城险些沦陷,而璃月港也付出了损失惨重的代价……这些的这些,他们全部记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在法涅斯发问时,下意识的保持了沉默。
“是这样没错,但正因如此,我们选择把赌注赌在旅行者兄妹身上。”
“如果他们真的有能力将深渊清除……哪怕没有,我们也已经构好了新世界的雏形……”
一场大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化为了“谁的声音大,谁就有道理”的争论。天理静静的听着她们提供的一些数据,最终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停止了对大家的打压与进攻,弯着眼睛静静的盯着,似乎是在笑。
“新世界的雏形?啊哈哈哈……没开玩笑吧,你,莱茵多特…一个觊觎深渊力量和抵挡不住诱惑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种的话?难道尘世七执政是没人了吗,难道原初四影是没人了吗?”
“竟然会相信你一个疯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他们并不是惊叹于纳贝里士身体里住着的是怎样疯狂的灵魂,而是感到困惑:天理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是因为汲取了派蒙的力量与记忆,才得知了这样的情况吗?又或许是因为天理从始至终都没有彻底的陷入沉睡,这就导致她一直在偷偷的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整个世界?还是说,七神的策划,原初四影的反叛,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吗?
“真是一个十分意外的表现,法涅斯大人,我的确是莱茵多特。我为自己吞噬纳贝里士的心感到抱歉,但同时,我现在已经彻底隶属于原初四影的行列,所以我会强行收敛着自己,这样对您对我都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