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区的秋冬很冷很冷，而城市资源无法保证所有地区的供暖，好在《天潮》的官方比较良心，给众人定的房间都是有供暖的酒店。
但是供暖费还是要入住人交的。
韩子钊去交供暖费的时候，发现徐墨一早已经把五个人的费用全交了。拐了个弯，去徐墨房间找他。
韩子钊敲开门，发现徐墨正在整理文件，桌子上还摆着喝了一半的营养液。
徐墨还要比韩子钊小两个月，但是看起来会沉稳圆滑很多，他总是带着目的去做事情，会想很多利益纠葛，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韩子钊以前觉得这种人很讨厌，遇到徐墨之后觉得并不是的，徐墨是一个非常赤诚的人，哪怕市侩和赤诚有些相矛盾，可他似乎就是这样矛盾。
“我把钱转给你吧。”韩子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说。
“不用不用，”徐墨不好意思，“你都陪我打了很多单子了，我都没谢谢你。”
单子能值几个钱？几天的供暖费都不够。
韩子钊问：“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们交？”
“秦哥的肯定是要交，林哥请我们吃饭呢，也要交的。”至于姜珏和秦过一个屋顺手交了。徐墨主打一个该省省该花花。
想了会儿，韩子钊说：“那我请你吃饭吧。”
徐墨还是超级不好意思：“我，我请你吧，你之前让我住你家里，我都没表示什么……”
韩子钊眨眨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的性格其实也有点像姜珏，只是姜珏是那种透彻的冷漠，他有一种冰冷的干净。
年少的心思总是很好猜，韩子钊曾经问过林向晚，为什么会喜欢VAV佣兵，林向晚这个人看起来非常冷静自持，有一种精英惯有的高傲，看起来并不会喜欢那种笨拙的人。
林向晚说：开始的时候很简单，游戏里面刺激战斗的心跳加快与细心保护很容易让人动心，又有游戏的皮，后面一切交流相处就会水到渠成。
“他知道我是男人的时候哭了三天，还把我删了，”林向晚提起来的时候虽然表情嫌弃，但是眼里还是带着宠溺的，“我没瞒着他，他一表白我就坦白了，他接受不了，过了一阵子，他借钱跑来找我，A区这么大，他不知道去哪里，也没地方住，我接到他的时候，那么大个子蹲在路边，跟没人要的小狗似的，哭的丑死了。”
“后来就这样了呗。”林向晚撇撇嘴，“不是每个人都像秦先生，好像天生拥有爱姜先生的能力一样。”
爱是一道非常古老的命题。
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解法。
可能笨拙的人连看清自己的内心都要比旁人慢一些，他们只有满腔的热忱，一旦明白过来，会比任何人都要爱的真挚。
韩子钊又看了看徐墨，一双上挑的眼睛有些冷，嘴唇也薄薄的，头发红的耀眼，更加衬托的他唇红齿白。
徐墨发现他的发根长出了些黑色，于是问：“你的头发是染的吗？哦，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要经常染？”
韩子钊点点头：“要，会褪色。”
“会很麻烦吗？”徐墨问，“我觉得挺好看的，之前也想去染一个来着。”
“还好，不会很麻烦，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徐墨迟疑地说。
难得的，韩子钊勾了勾嘴角：“我自己染的，你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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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
一头红毛的徐墨站在备战室，就像顶了个火龙果。
秦过和姜珏走进来一看，表情微妙。
徐墨的脸爆红，戴上头盔，躲到游戏仓里面去了。
韩子钊弯弯眼睛：“一次性的，洗几次会褪色。”
林向晚来得晚，没看到徐墨的脑袋，几人开了个冰原的图，在里面联了两把之后，退出来，林向晚才皱着眉头看着两个红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这是？”
实在是徐墨脸嫩的很，就好像乖小孩装叛逆染了一头红毛，他还自己拘谨的不行，更像了。
徐墨没回答，抱着脑袋跑了。
秦过看笑了。
笑完，抱着姜珏回房，秦过摸着姜珏一头栗色的发：“我也要染头发，我也要和你一样！”
姜珏：……
姜珏这真不是染的，他天生的。瞳孔的颜色也浅，皮肤的颜色也浅，一些脂肪层薄的地方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姜珏确定他真的很想很想染头发，无奈的打开网页，开始搜索染发教程。
难的不是染发，难的是要配出一个和姜珏发色相近的颜色。而秦过一头黑发纯粹的黑，还要漂一次，姜珏在下手之前还问了一些韩子钊染发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给秦过动手。
植物染发剂有一种化学味道，姜珏戴着手套很认真地给秦过涂乳白的膏状体。
秦过坐着，姜珏站在秦过身前，伸手将秦过的头发撩起来，抬手的时候一截腰身露出来，纤细有力的腰肢在阳光下白的晃眼，秦过一只手就摸上去了。
“不要动。”姜珏说。
于是腰间作乱的手停了，但还是不愿意放开，肌肤相贴不舍地拢着。
姜珏手上沾满了染发膏，认真动作，腰身晃来晃去，秦过斯哈斯哈。
真细啊。
肌肉的线条也很好看，别看姜珏瘦，但是腰腹的力量不弱，因为秦过作乱的手，姜珏要保持手上的动作，不由地绷紧了腰腹，腹肌和人鱼线清晰。
秦过忍了忍，没忍住，爱不释手地从腰线一路摸到髋骨，手指沿着骨头的轮廓探入。
姜珏这是没辙了，手上全都是膏体，脑袋才涂了一半，秦过已经跟个树袋熊一样巴拉上来的，撕都撕不下来。
“……不要摸……”
“嗯？什么？”秦过也不知道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反正主打一个先动手再说。
“等我染完好不好？”姜珏拿他没办法，只能放软了声音哄他。
“还要多久能好啊？”
吵着闹着要染头发的是他，现在嫌时间久的也是他。
秦过主打一个耍赖皮，手已经长驱直入，趁着姜珏毫无反抗之力，摸了个彻彻底底。
姜珏最后几乎是没办法了，觉得双腿支撑的力气都有些虚浮，迅速染好秦过最后一绺头发，把秦过脑袋一裹，他扭开了三米远。
秦过怀里一空，看向姜珏。
青年原本就剔透的肤色蒸腾出氤氲的红色，眼尾红艳的就像被晚霞浸透的云翳，随着眸光翻涌着瑰丽的涟漪。
“你在这里等三十分钟。”姜珏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又把老婆惹恼了的秦过在原地愣了愣，闷闷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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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集合去比赛，林向晚看着染头失败的徐墨蔫巴巴地戴着帽子，而秦过顶着一头栗色的头发大摇大摆地走进车里。
秦过因为发色浅淡，更加凸显五官漂亮好看，他自然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扬了一把头发：“怎么样，帅不帅？”
徐墨：……？哪里不对劲？
林向晚牙酸：……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姜珏罕见地因为秦过这现眼包的模样有些羞耻，只坐在一边闭着眼睛假寐，耳尖却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