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心里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不用的,陛下是天子,朝政要紧。我往后会早点起,陪你一起用膳。”
她知道,他虽为帝王,却总把她放在第一位,可她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只想做能与他并肩的皇后。
娄赫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两人吃完早饭,娄赫元该去上早朝了。
他走到殿门口,又回头看向阮卿卿,语气带着几分不舍:“若是在宫里待得闷,就让宫女陪你去御花园走走,那里有棵歪脖子树,跟静心园的那棵很像,你要是想爬,小心些便是。”
阮卿卿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记得,忍不住笑了:“陛下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冒失了。你快去上早朝吧,别让大臣们等急了。”
娄赫元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阮卿卿心里满是安稳——以前总觉得皇宫是冰冷的牢笼,可现在有了他,这里却成了最温暖的家。
她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身素雅的襦裙,想着娄赫元说的御花园,便带着宫女往那边走去。
御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果然有一棵歪脖子树,枝桠斜斜地探出来,跟静心园的那棵一模一样。
阮卿卿走到树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树干,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爬树藏风筝的自己,也想起了那个说她是“野麻雀”的少年太子。
她忍不住笑了,转身刚想离开,却见不远处的廊下,站着几个宫女,正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为了皇后,不仅遣散了后宫,还特意让人把御花园的这棵树留了下来,说皇后喜欢爬树呢!”
“是啊,以前哪有帝王对皇后这么好的?咱们这位皇后,可真是好福气。”
“听说皇后以前还是个庶女,性子也野,可陛下就是喜欢她,还说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阮卿卿听着她们的议论,心里满是甜蜜。
她知道,娄赫元为她做的这一切,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心实意地想护着她,想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她没有上前打扰那些宫女,只是悄悄转身,往寝殿走去。
走在路上,她想起昨夜娄赫元在她耳边说的话:“卿卿,往后朕的江山,有你一半。”
那时她还没明白,现在却懂了——他的江山,是他的责任,而她,是他责任之外,唯一的牵挂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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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御花园落满了银杏叶,阮卿卿提着裙摆蹲在树下捡落叶,刚想把一片形似蝴蝶的叶子放进锦囊,突然一阵反胃涌上喉咙,她捂着嘴快步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脸色瞬间苍白。
贴身宫女春桃吓了一跳,连忙递上温水:“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早上的糕点不合胃口?”
阮卿卿喝了口温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那阵恶心,摇了摇头:“许是昨夜着了凉,没什么大事。”
话虽这么说,可这几日晨起时的干呕、浑身乏力,却让她心里隐隐有了个念头——不会是……有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脸颊就热了起来。
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娄赫元,就见远处明黄色的身影快步走来,是娄赫元处理完朝政赶回来了。
他见阮卿卿脸色不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卿卿,怎么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
阮卿卿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又甜又慌,拉着他的手小声说:“我……我这几日总觉得恶心,还没力气,会不会是……”
她话没说完,娄赫元就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握着她的手都有些发抖:“你是说……你有孕了?”
见阮卿卿红着脸点头,他竟一时忘了帝王的仪态,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声音里满是激动:“快!朕这就传太医!传最好的太医来!”
春桃连忙跑去传旨,娄赫元抱着阮卿卿往寝殿走,脚步都放得格外轻,生怕碰着她。
阮卿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忍不住笑了:“陛下,你慢些,我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
“你现在可是怀着朕的孩子,比瓷娃娃还金贵!”
娄赫元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卿卿,我们要有孩子了,你说,是像你一样灵动,还是像朕一样……”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还是像你好,像你一样会爬树、会跟朕顶嘴,才有趣。”
阮卿卿被他逗得笑出了声,轻轻捶了他一下:“哪有盼着孩子像我一样野的?陛下,你可真是……”
话没说完,两人已到了寝殿。
娄赫元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亲自给她盖好被子,又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期待。
没过多久,太医院院判就带着几位太医匆匆赶来,给阮卿卿诊脉时,娄赫元就站在一旁,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院判诊完脉,立刻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喜悦,“皇后娘娘脉象平稳有力,确是喜脉,已有一月余。只是娘娘初孕,需多注意休息,不可劳累,饮食也需清淡些。”
娄赫元听到“确是喜脉”四个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连忙吩咐:“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务必照顾好皇后和腹中的孩子!所需药材、补品,全都从御药房里优先供应,谁敢怠慢,朕饶不了他!”
太医们连忙应下,又细细叮嘱了孕期注意事项,才躬身退下。
寝殿里只剩两人,娄赫元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阮卿卿的小腹,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卿卿,谢谢你。”
阮卿卿看着他,心里满是暖意:“谢我什么?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谢谢你给朕带来这么多惊喜,谢谢你愿意陪在朕身边,给朕一个完整的家。”娄赫元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往后,朕会更用心地护着你和孩子,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自那以后,整个皇宫都围着阮卿卿转了起来——御膳房每日换着花样做安胎餐,宫女们时刻守在寝殿外随叫随到,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皇后有孕,议事时都尽量缩短时间,免得耽误皇帝回去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