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心里咯噔一下：“那他们……”
“会死。”叙染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想拿走钥匙的人，都会死。”
阮卿卿看着他冰冷的侧脸，心里有点发怵。
这才是副本boss的真面目吗？
她想起那些玩家惊恐的尖叫，又想起叙染给她做小笼包时温柔的样子，心里乱糟糟的。
“他们……只是想回家而已。”她小声说。
叙染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受伤：“你想帮他们？”
阮卿卿愣住了。
她看着叙染受伤的眼神，忽然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们想回家，可我不想。
她想起现实里没完没了的加班，想起冰冷的出租屋，再看看身边这个虽然疯批却把她宠上天的boss，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她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叙染的手：“不关我的事。”
叙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又在她蹙眉时立刻放松下来。
“卿卿，”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果然是我的。”
阮卿卿的脸又红了，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下来。
管他什么通关，什么回家， 她看着叙染近在咫尺的脸，心里想，反正我现在只想待在这里，吃小笼包，看蝴蝶，和这个疯批boss在一起。
外面的玩家还在徘徊，而古堡里，阳光正好，笼屉里的热气缓缓升腾，模糊了两人相依的身影。
那些徘徊在古堡外的玩家显然没意识到，他们盯上的“钥匙”，此刻正被副本boss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
阮卿卿趴在窗边看了会儿，见那些人缩头缩脑的，连古堡大门都不敢靠近，顿时觉得没劲。
“他们也太怂了吧？”
叙染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语气懒洋洋的：“怂点好，省得我动手。”
他指尖划过她的衣角，忽然轻笑，“不过要是他们敢进来，我就把他们的骨头拆下来，做成花架，给你养蝴蝶。”
阮卿卿：“……”
疯批就是疯批，连养花架都这么别致。
她拍开他的手：“别教坏小孩子……哦不对，我不是小孩子。”
叙染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有点痒。“在我这里，你就是。”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炸药炸开了什么。
古堡的窗户都震了震，阮卿卿吓了一跳，刚想再看，就被叙染捂住了眼睛。
“别看。”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戾气，“脏眼睛。”
阮卿卿能感觉到他身体绷紧了，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她抓住他的手腕，小声问：“你要出去？”
“嗯。”叙染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很快回来。”
他转身要走，却被阮卿卿拉住了衣角。“小心点。”她没抬头，声音有点闷。
叙染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漫开狂喜的笑意，像瞬间绽放的烟花。
他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指尖发麻：“等我。”
门“砰”地一声关上，外面很快传来厮杀声、惨叫声，还有某种重物被撕裂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阮卿卿缩在沙发里，抱着那只红宝石眼睛的兔子玩偶，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可是boss啊，肯定很厉害吧？
她试图安慰自己，那些玩家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可耳朵却不由自主地追着外面的动静，心揪得紧紧的。
阮卿卿你没救了！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是绑架你的boss！
玩家才是和你一样的人！
你担心他干嘛？
可一想到叙染那双总是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想到他为她弄来满温室的蝴蝶，想到他笨拙地学着做她记忆里的食物……她就没办法再冷静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
阮卿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站起来，门就被推开了。
叙染走了进来，黑色的长袍上溅了不少暗红色的污渍，银灰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却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极好。
“我回来了。”他走到她面前，弯腰和她平视，“没吓到你吧？”
阮卿卿看着他身上的污渍，喉咙有点发紧：“你……”
“都解决了。”叙染轻描淡写地说，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他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却在看到自己指尖的血迹时猛地缩回，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带着点慌乱：“我去洗干净。”
他转身要走，阮卿卿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有点凉，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触起来有点黏腻。
叙染的身体僵住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闷闷地说：“脏。”
“不脏。”阮卿卿仰头看他，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回来就好。”
叙染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随即是汹涌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狂喜。
他一把将阮卿卿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卿卿……卿卿……”他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像在确认这不是梦。
阮卿卿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却没挣扎。
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
算了，疯批就疯批吧。
她心里想，反正这副本里，只有他会把我当宝贝。
外面的月光依旧是诡异的墨绿色，古堡里却安静得不像话。
叙染抱着她，像是抱着全世界，很久很久都没有松开。
叙染后来真的把满手血污洗得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他回来时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银灰色的发梢滴落在黑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还没睡？”
他走到床边，见阮卿卿还睁着眼睛发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吓到了？”
阮卿卿摇摇头，忽然坐起来，指着他的头发：“没擦干。”
叙染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个。
“没事，很快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