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开心？
阮卿卿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那点莫名的悸动又悄悄冒了出来。
温室里的蝴蝶还在飞，阳光正好，花香弥漫。
阮卿卿看着身边这个美得不像真人的疯批boss，忽然觉得，或许在这个副本里待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不用再加班了。
她偷偷弯了弯嘴角，被叙染抓了个正着。
“你在笑什么？”他问，眼神亮晶晶的。
“没什么。”
阮卿卿赶紧摇头，心里却在想：大概是……觉得这里的蝴蝶，比办公室的灯光好看吧。
从温室出来时，天已经暗透了，副本里的月亮是诡异的墨绿色，挂在光秃秃的树梢上，像只窥视的眼睛。
叙染依旧牵着阮卿卿的手，步子迈得很慢，像是怕走快了会累着她。
路过走廊时，阮卿卿瞥见墙上挂着幅肖像画——画里的少年有着和叙染一样的银灰色长发，只是眼神更稚嫩些，怀里抱着只毛绒熊。
“这是你？”她忍不住问。
叙染看了一眼，点头：“很久之前画的。”
他顿了顿，忽然说，“那时候这里只有我和玩偶。”
阮卿卿心里咯噔一下。
他到底在这个副本里待了多久？
她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在墨绿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忽然觉得这疯批boss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甚至有点……可怜？
打住打住，可怜谁也不能可怜绑架犯啊！
她甩甩脑袋，却反手把叙的手握得更紧了点。
叙染的手指动了动，低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漾开温柔的笑意，像冰块融成了水。
回到卧室时，阮卿卿发现床上多了个东西——是只和她差不多高的兔子玩偶，绒毛雪白，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亮闪闪的。
“给你的。”叙染指着玩偶，语气带着点期待，“你记忆里，说过小时候想要这个。”
阮卿卿：“……”
又是我的记忆！
这家伙到底偷看了多少啊！
她心里吐槽，手却诚实地摸了摸兔子耳朵，软乎乎的手感极好。
“谢了。”
她小声说。
叙染立刻笑开了，走过来帮她把兔子摆到床头，像是在布置什么珍宝。
“你喜欢就好。”
夜深时，阮卿卿窝在被子里，看着旁边睡得安静的叙染——他居然没回自己房间，就躺在床外侧，呼吸轻得像羽毛。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银灰色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看着居然有点乖巧。
疯批boss睡觉居然不磨牙？
阮卿卿胡思乱想，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玩家的惨叫，还夹杂着怪物的嘶吼。
她皱了皱眉，刚想探头，就被叙染伸手按住了眼睛。
“别看。”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会做噩梦。”
阮卿卿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着眼，眼前一片漆黑，耳边的惨叫好像也远了点。
“他们……”
“和你没关系。”叙染打断她，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皮，“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语气很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阮卿卿忽然就不想追问了，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蹭了蹭叙染的胳膊：“那你别压着我头发。”
叙染立刻僵住，小心翼翼地挪开手，动作笨拙得像个机器人。
阮卿卿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那点别扭彻底散了。
管他什么副本boss，反正现在他是会给我暖床的人。
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明天要不要让他做小笼包？记忆里公司楼下那家的味道好像不错……
黑暗中，叙染睁开眼，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蝴蝶。
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在心里默念，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随即又被温柔覆盖。
永远不会。
窗外的厮杀还在继续，而这间屋子里，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和月光的碎片，安静得像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阮卿卿咂咂嘴，往叙染怀里又蹭了蹭，彻底沉入了梦乡——反正有疯批boss当保镖，天塌下来都不用她管。
阮卿卿是被一阵香气勾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叙染正坐在床边的小桌旁，面前摆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粉白的肉馅，汤汁在皮下游动，香得人直咽口水。
“醒了？”叙染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你记忆里的那家，我让厨房学着做了。”
阮卿卿瞬间清醒，连鞋都没顾上穿就扑到桌边：“真的假的？”
这疯批boss居然真把小笼包安排上了？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咬了个小口，滚烫的汤汁瞬间涌出来，鲜得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叙染就坐在旁边看着她，手里拿着纸巾，时不时帮她擦一下嘴角的汤汁，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他这是把我当小猪喂呢？
阮卿卿心里嘀咕，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直到肚子撑得圆滚滚才放下筷子。
“慢点吃，没人抢。”叙染递给她一杯温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阮卿卿接过水喝了一口，打了个饱嗝：“太好吃了，比记忆里的还香。”
叙染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的话，以后天天给你做。”
阮卿卿心里一动，抬头看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银灰色的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双总是带着偏执和冷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天天……吗？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可以长久待下去的地方，甚至开始期待“以后”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打断了。
“是玩家！”阮卿卿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几个玩家正小心翼翼地在古堡外徘徊，手里拿着武器，像是在侦查地形。
“他们想进来？”她皱了皱眉。
叙染走到她身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他们想通关。”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杀意，“通关需要钥匙，而钥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