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夜将双手垫在脑后，慵懒地躺在随波摇曳的小船上。
海水呈现出梦幻的渐变蓝色——近处是通透的琉璃色，远处则逐渐过渡为深邃的靛青，阳光穿透水面时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斑，宛如神明撒落的宝石。
突然一群虹彩鲷鱼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它们划出优美的弧线，溅起的水珠如同散落的钻石。
更远处，几只膨膨兽浮出水面喷出水雾，在阳光照射下形成迷你彩虹，海面下隐约可见发光的海月水母群，它们半透明的伞盖随着洋流舒展，如同漂浮的星空。
微风送来带着咸味的清凉，小船偶尔随着浪花轻轻摇晃，像是被温柔的海浪轻轻推着摇篮。
白秋夜的虎耳惬意地抖动，霜色神之眼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与波光粼粼的海面交相辉映——此刻的海域，正以最梦幻的姿态拥抱着这位远行者。
白秋夜突然伸手一捞，精准地抓住一条跃出水面的虹彩鲷鱼，直接塞进了嘴里。
鱼尾还在他唇边扑腾了两下，就被“咔嚓”一声咬断了。
“？”海面突然剧烈翻涌，利维坦庞大的鲸首从水下缓缓浮出，足有小船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秋夜，喷出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迷你彩虹。
“你刚才干了什么？”她的声音如同深海回响，带着鲸类特有的低频震颤。
“嗯？”白秋夜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嘴角还挂着半片闪着七彩光芒的鱼鳞，“什么都没干哦。”
他说着，喉结一动，把整条鱼咽了下去，小船随着利维坦浮出水面的动作剧烈摇晃，差点翻船。
利维坦巨大的瞳孔微微收缩，海面随着她情绪的波动泛起不自然的涟漪。
“……”她缓缓下沉了几分，只露出半个巨大的眼睛在水面上，眼神扫过白秋夜唇边残留的鱼鳞碎屑。
“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什么鱼都吃吗？”
白秋夜歪着头思考了两秒，虎耳轻轻抖动，他的目光在利维坦庞大的身躯上停留了片刻，“……鲸鱼也不是不行。”
“务必不行，谢谢。”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慌乱，尾鳍不安地拍打着水面。
“嗯……”白秋夜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虎尾在船板上轻轻拍打，发出颇有节奏的声响。
“我记得你当时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对吧？”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海面突然陷入诡异的平静。
利维坦庞大的身躯明显僵住了。
“……”她继续下沉，只露出半个脑袋在水面上，喷出的水柱都比平时弱了几分。
“一定要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动摇，尾鳍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开玩笑的啦。”白秋夜摆了摆手，虎耳轻轻地抖动着，“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条件用到这么小的事情上呢。”
海面下传来一声闷闷的鲸鸣。
“……”利维坦缓缓浮出水面，眼里写满了不忿，“一点都不好笑！”
她喷出一道水柱，“而且这件事情哪里小了！”
白秋夜假装没听见，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坏。”利维坦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眼里满是幽怨。
“？”白秋夜的虎耳敏锐地竖起，转向声源的方向，“什么？”
利维坦庞大的身躯突然整个沉入水中，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气泡浮上海面，片刻后，她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闷闷传来：“我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