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震惊。
谁不知道林穗穗是吴景越的未婚妻?还怀了吴家的孩子!
现在陆厂长的儿子不仅像是有点疯了,居然当众说要娶她,这简直是天大的新闻!
林穗穗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似的,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她看着周围人震惊、探究、甚至带着点嘲讽的眼神,耳朵里嗡嗡作响,连手都开始发抖。
要是周瑾园和陆远国知道,她带着陆临舟出来,闯了这么大的祸……
只怕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林穗穗后背发麻,陆临舟以前不是挺乖的吗?
她的儿童心理学用上,他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她说往东他不敢往西。
怎么突然一身反骨了?!
周围的视线愈发浓烈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陆临舟手里的勺子扔在桌上,拽住他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往食堂外走。
桌上没吃完的粥还冒着热气,可她顾不上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她要逃离那些能把人戳穿的目光。
陆临舟被她拽着走,脚步却没乱,反而悄悄攥紧了她的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他勾了勾唇,笑着看着林穗穗的背影。
虽然方法激烈了点,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
林穗穗回陆家以后,把陆临舟收拾了一顿。
可收拾又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
即使是林穗穗及时止损,把陆临舟带了回来。
这件事,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船厂。
晚上。
陆家客厅的灯开得亮,却压不住空气里的滞涩。
吴站长攥着拳头坐在沙发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邱茹月则没那么沉得住气,刚坐下就看向周瑾园,语气里带着急切:“瑾园,今天食堂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临舟怎么会当众说要娶穗穗?这传出去,我们两家的脸都要没地方搁了!”
吴景越站在父母身后,双手插兜,嘴角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个看戏的局外人。
他目光扫过林穗穗,偷偷冲她挑了挑眉,递了个“你麻烦大了”的眼色。
林穗穗站在角落,心里又急又无奈,只好回瞪了吴景越一下。
他还真是会添乱!!
周瑾园坐在林穗穗旁边,趁人不注意,悄悄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的埋怨很明显,但碍于吴家的人在,没好把话说透。
陆远国先开了口,声音沉得稳,尽量把语气放平和:“老吴,茹月,这事不怪临舟,也不怪穗穗。”
“这是怎么回事?”吴站长拧眉问道。
周瑾园叹了口气:“临舟他……之前在柳湾村被人下了毒,就变成了七八岁男孩的心智。好在后来好了。可惜,前几天为了救穗穗,被人打了头,又变回以前那痴傻模样了,跟个八岁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说话没个分寸,才会在食堂乱说。”
“被打头变傻了?”邱茹月愣了愣,语气里的火气消了点,看向林穗穗:“穗穗,是这么回事?”
林穗穗点点头,声音轻:“是,那天他为了护我,被人用棍子砸了头,醒来后就只认我,说话也像个孩子。”
吴站长的眉头松了些,攥着的拳头也慢慢松开:“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怪不得他,毕竟是个病人。”
邱茹月跟着叹了口气,话锋却转了回来,看向陆远国夫妇:“可话虽如此,这风言风语已经传出去了。大家都知道穗穗怀了我们家景越的孩子,现在临舟这么一说,外人还以为我们两家抢人呢!我看,不如让穗穗先跟我们回吴家,我们照顾她,也能把这闲话压下去,毕竟她怀着孕,在这儿待着也不安生。”
周瑾园的表情瞬间迟疑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林穗穗,又想起陆临舟现在黏着穗穗的模样,心里有点犯愁。
要是他们把林穗穗接走,陆临舟指不定要怎么闹,说不定又要提回柳湾村的事,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林穗穗见状,赶紧往前站了一步,看向邱茹月:“邱姨,我能不能跟景越哥单独聊两句?关于回吴家的事,我想跟他说说。”
邱茹月愣了下,随即点头:“行,你们年轻人去聊,我跟你陆叔、周姨再商量商量。”
林穗穗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吴景越,刚伸手想拉他的胳膊,往书房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临舟穿着家居服,头发有点乱,快步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把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
他的力气不算大,却攥得很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吴景越,像只护食的小兽。
陆临舟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说话间带着明显的拈酸吃醋的语气:“穗穗!你不准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