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帝?怪物也配?”箫钰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慕容玲背脊一僵,见到箫钰带着顾盼站在自己面前。
“你居然没死?”她盯着顾盼,锁紧了眉头。
“抱歉,令你失望了!”顾盼轻笑。
慕容玲缓了缓神,她忽然勾起唇角,抬起双手在空中鼓了鼓掌,笑的一脸邪魅:“我就怕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顾盼从早上开始眼皮就一直跳,心里也很是不安,她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可是没想到是这个女人带来的。
药人群中,风二娘脱下身上的斗篷,抓着两个人腾空飞起落在众人面前。
顾盼看清了那二人的脸庞,是徐月和陆陶。
“陆陶!”顾盼喊着陆陶的名字,就要上前去救他。
箫钰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放了她们,有事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顾盼朝她吼了一声,眼睛已经红了。
慕容玲冷笑着,用刀顺着陆陶的脸滑到他的脖颈,每一个动作都吓得顾盼胆战心惊,她已经失去李丽花和陆林,也失去了陆幸,还差点把顾爹丢了,她不能再失去陆陶。
“你说,我到底应该叫你什么?顾盼儿?陆梨?”慕容玲用刀刃打了打陆陶的脸,陆陶像是猛的惊醒一般,他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了顾盼,他第一句话就是:“梨儿,快走,别管我!”
顾盼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愤怒和害怕充斥着她的内心,箫钰将她护在身后,紧了紧手里的剑,他问:“你想如何?”
“想如何?”慕容玲轻笑,随后说:“用你的命换他们活着,如何?”
顾盼反握住箫钰的手,生怕箫钰为她的疯言疯语伤害自己,她看向埋伏在屋顶的药石子,见药石子摇了摇手里的旗帜,她说道:“若你想要他的命,那我可以同他一道赴死!”
箫钰紧紧的握住顾盼的手,就在二人要动手的时候,徐月忽然清醒过来,一个飞身从风二娘手中挣脱,头上的银簪迅速的插入风二娘喉管中,她救下陆陶,一掌将他打向顾盼。
“陆陶,我们之间,扯平了!”徐月勾了勾唇,站在慕容玲身边。
陆陶被箫钰接住,他吃痛的看着徐月,说道:“阿月,你快过来,那边危险!”
“陆陶,你没事吧!”顾盼抓紧陆陶的胳膊,上下打量他。
陆陶摇头,只说自己很好。
慕容玲瞪着徐月,“好好的人质,你送回去是什么意思?”
“没有他,我一样能赢!”徐月眸光冰冷,她缓缓的脱下身上的黑色袍子,露出她绕颈裹胸的粉色海棠裙,她那光洁的双臂裸露在外,荷花胎记暴露于人前,眼前的女子更像是异域的美人,站在那儿妖娆绝世。
“荷箬!”顾盼惊呼,她就是魇婆的小弟子,也是当年的公主。
徐月瞥了一眼左臂上的胎记,拍了拍慕容玲的肩膀,说道:“想要冒充我,你做的准备还不够!”
慕容玲满脸复杂的看着她,“你想要干什么?若我死了,你还能全身而退,如今你贸然出手,万一失事,我如何保你?为了那个蠢男人,值得吗?”
徐月一脸爱怜的看着她,“玲儿,咱们说好的,共同进退!若非如此,此事,我不会答应你。”
慕容玲怨恨的眸子射向陆陶,都是这个贱男人,若不因为这个贱男人,她的小公主本能被她保护的好好的!
“为了《毒药典集》杀害我的家人,你又得到了什么?”顾盼站在陆陶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月姐姐,我从没想过,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你!”
徐月甩了甩手里的轻纱,她笑着看向顾盼,“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做的?”
“就在刚刚!”顾盼走出来,她的目光冰冷的看着一脸娇俏的徐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阿樱的身世明明没有人知道,为何还要千里迢迢上京来找我改名换姓,我也一直不明白明明害死李丽花和陆林陆幸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一本《毒药典籍》究竟有什么用,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但我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从陆家村的炼药师一案开始,我就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中。你去陆家偷《毒药典籍》,被他们知道看到了真面貌,你这才杀人灭口的对不对?”
“真聪明。”徐月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隐姓埋名在陆家村蛰伏,就是等一个会解百毒的人出现。老天垂怜,让我遇到你了!”
“所以,从观朝庙的毒杀,到苏城赏花会的毒杀,乃至高子轩报复王府,都是你在从中作梗,高子轩也在找解药,但他误以为欢情香的解药可以解他身上的毒,但他不知道,他种的毒根本不是欢情香的解药可以解的!”顾盼说道。
徐月挑眉,“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讲话。顾盼,你没死,我可是太高兴了!”
“阿月,为什么?”陆陶失落的声音传来,在徐月的笑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竟这般算计我们?甚至不惜杀害我的家人?”陆陶眼底全是泪,他的心被揉搓切碎,苦不堪言。
徐月的眸光微闪,她本无意伤害陆家人,怪只怪李丽花拽着她的衣服张扬着要惊动村里的人,她才不得已把他们全杀了。陆陶和陆幸在她困难的时候也帮助她许多,她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但他们终究殊途。
“陆陶,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哪一点配得上我?至于你的家人,死在我手里的人千千万万,又何止几个陆家人?”
“太过分了,徐月,你太过分了!”陆陶又气又心痛,他嚷嚷了两句,泪水顺着眼睑滑落下来,“你说同我在苏城开店,答应陪我一生一世,都是骗人的,是不是?”
徐月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看着他,“陆陶,你知道我的一生是怎么过来的吗?幼时被丢弃,虽有幸被一对夫妇收留,可夫妻俩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把我当作下人伺候他们的孩子,对我动辄打骂,五岁那年我差点冻死在大街上,是魇婆捡回我,可等着我的,是喝不完的汤药,是挨不完的疼痛,是面对死亡的恐惧,又无可奈何地活着,那样的日子我过了九年,离开魇婆后,我成为了徐有才的孩子,改名徐月。在陆家村的几年是我过的最自在的几年,可每到月圆之夜那噬骨的疼痛几乎要我的半条命,谁不贪图安乐?你凭什么觉得我受这么多苦要因为你而放弃一切甚至自己?”
“你错了,如果你从一开始把一切告诉我,我不论想什么办法都会帮你!”顾盼说道。
徐月半怔,好一会儿她笑了,“哈哈哈哈,从前的草包陆梨一夜之间变成了聪慧会医术的姑娘,谁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你知道从前我有多讨厌你吗?”
徐月半眯了眯眼,“如果不是陆陶和陆幸,你早就死了!”
“是嘛,原来从前的陆梨这般讨人厌!”顾盼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如果按照原着,陆梨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