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仁一落座,黛丽丝马上从手包里拿出一支雪茄放在唐泽仁的嘴里,“吧嗒”一下给点上。
唐泽仁对21点的基本策略也并不陌生,凭借自己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几轮下来,他的筹码翻了五倍。
蝎子男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运气与技术兼备的玩家,找了个机会坐在唐泽仁身边用带着潮汕口音的普通话搭话:
“手气不错啊,朋友!怎么称呼?”
唐泽仁很客气地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说:
“运气而已,在下李国豪,香港李氏药业,哥们儿怎么称呼?”
蝎子男神情一滞,显然没听过这家公司。但看对方也有结识他的意思,简短的自我介绍:
“陈杰!玩这么大,不怕输光?”
唐泽仁也知道这个名字不一定是蝎子男的真名,为了激起对方的结交意愿,轻轻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说:
“生意人嘛,风险与机遇并存。最近药材成本上涨,以前的老渠道都不停要求涨价,而老主顾又嫌价格高不想继续合作,生意难做啊。
很多大公司都开始转型,像我们这种只经营中药的小公司更是举步维艰,我对其他的又不懂,还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呢!”
也许唐泽仁的话说的有些直白,听起来目的过于明确,让对方产生了一丝不信任。
陈杰很警惕地看了唐泽仁和黛丽丝一眼,没再说话,也开始专注自己手里的牌。
几轮牌局后,唐泽仁的筹码还在激增,黛丽丝显得非常兴奋,时不时的和唐泽仁做一些特别亲昵的动作,以示奖励。
陈杰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俩人,过了一会儿他的两个同伴也跟过来观战。
唐泽仁正玩儿的高兴,黛丽丝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又用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胳膊,用非常诱惑语气撒着娇说:
“亲爱的!咱回去吧!人家想了!”
唐泽仁也知道这是黛丽丝在提示他,在这种地方如果赢得太多了,会引来更麻烦的事,见好就收。
从赌场出来,唐泽仁感觉陈杰和另三个人在跟踪他俩。黛丽丝也察觉到了,看了看周围,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酒店。
黛丽丝很快开了房,一进屋打开空调,就将身上的礼服脱了。唐泽仁看着只剩三点式的黛丽丝,有些局促地说:
“没必要这样吧!”
黛丽丝扭动了一下超级性感的身体,很认真地说:
“穿着这个太难受了,你做好准备,五分钟之内他们一定会来找你!”
唐泽仁心想,五分钟哪够,碰上这种女的,怎么也得五十分钟。龌龊的念头还没消散,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唐泽仁从猫眼上一看正是陈杰和他的同伴,装作很警惕地隔着门用英语问道:
“谁?有什么事?”
外面的人用很低沉的声音,带着潮汕口音的普通话回答道:
“陈杰!想和李老板谈谈生意!”
可能也知道唐泽仁在里面观察他们,说完三个人退到对面,双手一摊靠着墙,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唐泽仁装作很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半敞着,身体堵着门,看起来就是害怕对方冲入的样子。
这时黛丽丝故意走到门前,让对方能看到她,手勾在唐泽仁的脖子上问道:
“亲爱的,是谁这么讨厌?哦,是陈先生啊!”
陈杰看了“衣冠不整”的黛丽丝一眼,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那句话。
唐泽仁装作有些犹豫,看了看黛丽丝又看了看对面的三人,问道:
“去哪儿谈?”
“就在隔壁!”
陈杰说完,转身进入隔壁房间,另两人也跟了进去。黛丽丝装作很亲昵的和唐泽仁说:
“亲爱的,快点儿回来,人家可等不及了!”
说完快速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窃听器,悄悄塞到唐泽仁手里,唐泽仁会意的点了点头。
一进房间,唐泽仁趁落座的机会,将窃听器滑落在地上,用脚踩到地毯里。陈杰开门见山地说:
“你那会儿说你需要药品?我有些渠道,价格是市面上的六折,如果量大还可以进一步谈。”
唐泽仁故作惊讶地问道:
“哦?什么渠道这么厉害?哪家的货?是不是正品!”
陈杰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看过样品就知道了!我们这些都是从特殊渠道搞来的!泽生堂的成药。
现在有库存的药品都是这两年在美国最畅销的,包装、批号一应俱全,连FdA的所有资料也都齐备。
再过两个月,他们的那几款特色药也能到货,只要您有固定销售渠道,就等着数钱吧!”
唐泽仁显得很犹豫,沉思了一分钟,咬咬牙问道:
“手上有样品吗?”
陈杰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掏出一包泽生堂的温经散介绍道:
“这是泽生堂在美国销量最大的产品之一,如果李老板感兴趣,明天晚上,纽约‘红蝎’俱乐部,咱再详谈。”
从陈杰的房间回来,黛丽丝还是他走时的穿着,趴在床上戴着耳机听他们的谈话,看他回来,摘下耳机,翻了个身小声问道:
“你准备怎么办?”
唐泽仁很坚决地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黛丽丝显得很谨慎,有些担心地说:
“红蝎是出了名的地下夜店,背后的黑帮势力就是红蝎帮。这样直接去调查太危险了,我们应该把线索交给警方。”
唐泽仁扭了扭脖子,活动了几下肩膀,信心满满地说:
“然后再听他们说一大堆没用的屁话,最后通知我证据不足不予立案,等着他们拖上几个月?
这样吧,明天我去交易,你负责外围支援。”
黛丽丝盯着唐泽仁看了好一会儿,用欣赏的语气说:
“你知道吗?我开始明白泽生堂为什么能做得这么大了。明天我会准备好监听设备和追踪器,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要听我指挥。”
唐泽仁点了点头准备告辞,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
“有人来了!”
黛丽丝戴上耳机,听了十几秒,打着手势,意思是:
“屋里还有俩人!”
唐泽仁早就听出来了,外面的一个蹑手蹑脚的走在他们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屋里的俩人只有呼吸声,并没说话。
黛丽丝弯着腰在房间仔细检查了一圈,松了一口气小声说:
“放心吧!屋里没有监听设备,看来他们对咱俩的身份也有怀疑!”
唐泽仁有些犹豫地问道:
“那怎么办?”
黛丽丝双手一摊,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说: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就别走了!看他们会不会也在这里过夜!”
刚才黛丽丝在弯腰检查房间的时候,已经给了唐泽仁很大的感官刺激,只不过当时的情况让他没有太多想法。
现在听黛丽丝这么说,心里马上产生了不良念头,但还是努力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这里就一张床!”
黛丽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了笑反问道:
“我是你的翻译兼女伴,不就应该睡在一张床上吗?不过我可警告你,别想其他的,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
我还没正式交往过男朋友呢,我很讨厌男人,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是,见了美女就想方设法往床上骗的男人。”
唐泽仁看着黛丽丝,品味着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黑人小伙子,下身不由自主的一紧。
但看黛丽丝的严肃的表情,是真的在警告他,让他已经发热的身体很快冷了下来,开玩笑地说:
“我可没骗你上床,是你自己主动上来的啊!”
说完和衣躺在床上,凝神静气听着隔壁和外面的动静。黛丽丝也没再理他,戴上耳机很专注地监听隔壁房间。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口那个回去和屋里的说:
“那边没动静,八成是钓鱼的!”
听陈杰恶狠狠地说:
“还真是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再去听听,要是真的FbI假扮的那种关系,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唐泽仁心里一惊,正要和黛丽丝商量对策,黛丽丝主动凑过来小声说:
“咱的戏要穿帮了,看来还真得假戏真做了!”
没等唐泽仁回应,黛丽丝突然用很销魂的声音开始表演:
“噢!亲爱的你轻点儿,oh,oh…… ”
负责门外监听的马上回去汇报说:
“开始了!这女的真没他妈带劲,叫得太销魂了!”
陈杰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这么说他们不是FbI的暗探,难道真的是商人,一起去听听。”
另一个说:
“叫得那么大声,不用放在门上,安在这里也能听到!”
黛丽丝和唐泽仁互相看了一眼,黛丽丝一边表演着,有些不满意地小声问道:
“难道我对你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吗?你就看着我自己表演?”
唐泽仁不知道黛丽丝这是什么意思,用疑惑的语气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演!”
黛丽丝没让表演中断,靠过来在唐泽仁身上摸索着小声说:
“不是告诉你需要假戏真做了吗?oh,my god……”
黛丽丝有些粗糙的手已经找到了目标,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让唐泽仁的兄弟异常愤怒,也不再客气,马上变被动为主动。
黛丽丝似乎真的不是很熟练,开始的过程比较艰难,但很快就表现的非常狂野。
唐泽仁现在也不知道她是在表演,还是真的这么夸张,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oh,my god……”
唐泽仁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有累的感觉!除了黛丽丝健壮有力的身体,也许也和黛丽丝那一千多个上帝有关。
稍事休息,黛丽丝戴上耳机听了听,很得意地说:
“屋里没人了!没想到这事原来这么有意思,以前那次真的让人很扫兴,逐渐就忘了这件事!”
在这种距离下,唐泽仁的听力比窃听器更灵敏,当然知道,三人在半小时之前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黛丽丝从床上起来,也没穿衣服,从包里拿了手枪以防万一,披着一条浴巾就出去了。
不到一分钟就将那个微型窃听器拿了回来,很得意的向唐泽仁炫耀了一下。
次日晚,纽约下东区一栋不起眼的仓库外,霓虹灯拼成的红色蝎子标志若隐若现的在雨中闪烁。
两道白光从远及近,一辆黑色雪佛兰停在一公里之外的一个昏暗的巷口。
黛丽丝·卡特从后座的手提箱里取出一把格洛克19手枪,利落地退出弹匣检查,然后又装满子弹,递给唐泽仁,很认真地介绍道:
“保险在这里,上膛后只要扣扳机就行。记住,该出手的时候就别犹豫,这里的子弹比法律更管用。”
唐泽仁接过枪,沉甸甸的金属质感让他稍稍有些紧张,同时又有种特别亢奋的感觉。
虽然他骨子里也崇尚暴力,但也就是最普通的打架斗殴,在中国还真没需要用这个东西解决问题的时候。
从小练的是五禽拳和气功,讲究的是以柔克刚。这种冰冷的暴力工具,对他来说非常陌生。
但今晚不一样,他要去的地方是“红蝎”俱乐部,纽约地下世界最危险的华人帮派据点之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种东西又必不可少。
唐泽仁不停地把玩着手枪,像一个小孩得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样,偶尔还会对着车窗外虚打几枪。
黛丽丝看出了他对枪的陌生,挑了挑眉略显担心地问道:
“你真的是第一次用枪?”
“确实是第一次,不过感觉挺好玩儿的!啪、啪……”
唐泽仁很轻松的笑了一下,又用枪瞄准着窗外虚打两枪,然后将枪别在后腰,让西装外套恰好遮住整个枪的轮廓。
黛丽丝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很无奈地笑了笑没说话,看了一下表,准备分头行动。
将他袖口和胸口的纽扣摄录设备调试好,告诉他用法,最后从包里拿出一枚微型通讯耳机递给他:
“戴上,一会儿我先进去观察一下环境,半小时后你再进去,我会一直在里面接应。有情况马上发信号,我就进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