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一线生机。”
“我没想到,你身为一个庆国世子,竟和一个看似寻常女子情如姐弟,感情深厚。”
“正因如此,我才想着靠着你们肃王府,从而扳倒楚家。”
“那时的镇北侯还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斥候将军,也正是楚家的门客,所以我就设计,想要你与斥候府有所仇怨,进而与楚家敌视。”
“所以我便派人在其耳旁吹风,果不其然,斥候将军色上心头,强掳走了你的阿姐,逼她为妾。”
“而她原本就是靖安的公主,又怎可能屈服。”
“结果就在大婚的当夜,你阿姐撞柱而死。”
说到此处,赵氏停顿了一下:“而你,也在...”
“年幼的时光并不快乐,唯有在阿姐身上能够寻到一丝温暖,可如今这世上仅存的一丝温怀也开始破裂。”
“我知道,这对年幼的你是很残酷,但我别无它法...”
“后来,我让先皇找你入宫,给泽儿当伴读,就是想和你多多亲近,想要你对我绝对的顺从,也想靠一靠你们肃王府这座大山。”
“后来蒋家之事败露,我以蒋家的妻女作为要挟,让蒋家家主认下这些罪证。”
“而我依旧安然无恙。”
“而蒋家的死士,也被我收入麾下,这个刻有赤炎蟒的令牌,正是蒋家家主的令牌。”
赵氏微微叹气,接着说道:“因为蒋家,我也失去了筹码。”
“如此下去,一旦太子登上储君之位,恐怕我和泽儿将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而这块令牌的幕后主使,也正是我。”
“当年的靖安三皇子李越(白昭)进入庆国寻找母妃和妹妹之事,也被我尽数掌握。”
“所以我便暗中诱导他来到了京华,也顺理成章让你们相认。”
“正因为我一步步的布局,才让你们替我扳倒了楚家。”
至此,所有的迷局也在此刻解开。
赵氏本以为萧逸尘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却不曾想,萧逸尘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安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良久,萧逸尘的脸颊上落下一滴泪。
他凝视着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利的传国玉玺:“我萧逸尘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于自己爱的人无忧无虑的过好每一日。”
“如今每每想来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年幼时和阿姐在一起的日子。”
“一碗面,一块桃花酥,我能开心一天。”
“那时的我,总喜欢依偎在阿姐的怀里,听她哼着曲子。”
“阿姐喜欢花,我便在狭小的院落中,种满了鲜花。”
“从那时起,我就说过,要带上阿姐,回到故乡,看一看她那里的花海。”
“是你...”
“是权!”
“害得我卷入了这无尽的风波,也害得我失了言。”
萧逸尘望着残缺的烛火,而那墙壁上似乎也映照出了,年幼时的风景。
萧逸尘弯腰捡起那块传国玉玺,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语:“你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或许你本该就是个错误。”
下一秒,在赵氏惊愕的目光中,一声破碎声,响彻整个大殿。
那枚传国玉玺,竟被萧逸尘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