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楚家当道,民不聊生,如今百姓刚刚经历如此浩劫,国库也没了银子。”
萧泽刚刚登基,如今的宫殿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便想着重修一番,这一决策却让户部尚书犯了难。
账册上已经无银可用,如今就是说破了天,那国库也能装满了银子。
“没银子?”
“朕如今登基,你却告诉我没银子?”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看不上朕吗!还要朕去填补这么大的窟窿!”
户部尚书吓的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圣上息怒,臣不敢!”
萧泽用力拍着龙椅,脸上满是怒色:“不敢?我看你们的胆子很大啊!”
“楚家在的时候,你们尽力的讨好他,怎么到了朕这里,倒成了无银可用?”
户部尚书如今就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呆呆跪在地上。
如今的庆国虽然表面强盛,但内部早就破烂不堪,典型的撑起门面罢了。
大殿上沉默许久,无人敢做声。
萧泽的指尖叩着龙椅扶手,鎏金纹路上还沾着未干的朱砂印。
他望着殿下伏跪的户部尚书,忽然露出笑意,那笑容在烛火下泛着冷意:“朕有主意了。既然国库空虚,那就让百姓们凑一凑。”
他抬手拨弄着袖口金丝蟒纹,语气轻慢,“每亩地加三成税,商铺按盈利抽五成,再派御史下去督收,三个月内,朕要看到银锭堆满国库。”
殿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太常寺卿赵明远踉跄着向前半步,官服下摆扫过青砖:“圣上!如今北方刚遭蝗灾,南路又发洪水,百姓们连树皮都快啃光了,再加税怕是要...”
话未说完,便被萧泽拍案声打断。
“怕什么?” 萧泽斜倚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人,“朕登基大典不能寒酸,宫殿修缮不能耽搁。你们是要让天下人看朕的笑话么?”
他忽然看向右侧首座的靖谋侯,笑意更浓,“爱卿以为如何?”
靖谋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三日前,萧泽以 “楚党余孽” 为由抄了丞相府,满门老少流放苦寒之地。
沈家如今的状况让他不敢有任何忤逆的举动,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圣上容禀。”
靖谋侯撩起蟒纹官服跪倒,额头触地时看见自己在金砖上的倒影,扭曲得不成人形,“加税之事,臣举双手赞成。只是... 如今各地灾荒不断,若操之过急,恐生民变。不如先缓行两月,待秋收之后...”
“缓?” 萧泽突然暴起,袖中玉扳指砸在沈砚肩头,“你是说朕等不起?还是说,你沈家私藏银钱,抗旨不遵?”
“臣... 不敢。” 沈砚重重叩首:“圣上明鉴,沈家世代忠良,绝无此意。只是... 百姓乃国之根本,若根基不稳...”
“够了!” 萧泽甩袖走向龙案,朱砂笔在黄绫上重重落下,“明日早朝,户部立刻拟旨。敢有阻拦者,丞相府为榜样。”
殿外狂风卷过檐角铜铃,户部尚书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应答:“臣... 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