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苏旭。
先帝没死？
这怎么可能！
苏旭盯着山子野，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被冷意压下。他嗤笑道：“荒谬至极。先皇遗体就在陵寝，朕亲自主持葬礼，文武百官皆在场。你现在告诉朕，先皇还活着？山子野，你编故事也该有个限度！”
山子野却不慌不忙，嘴角甚至浮现出一抹诡异微笑。
“陛下为何如此急着否认？莫非心虚？”
“你——”苏旭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高大人立刻跪下：“陛下息怒！山大人定是失血过多，语无伦次了。快，快传太医！”
几名大臣也纷纷附和，想把这话糊弄过去。
但山子野已经撕开了这层窗户纸，想糊弄，晚了。
殿内其他大臣面面相觑，眼神复杂。有人怀疑，有人惊恐，有人若有所思。
苏旭环顾四周，心中警铃大作。
不能让山子野继续说下去。
“来人！”苏旭厉声喝道，“将山子野押下去，找太医医治。待他神智清醒了，朕再亲自审问！”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上前，强行架起山子野。
山子野却笑得更大声：“陛下这是急了？先皇临终前不仅召见了我，还留下一样东西。那东西现在就藏在宫中某处，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苏旭脸色铁青：“胡言乱语！”
“是真是假，陛下心里清楚。”山子野歪着头，眼中闪烁诡异光芒，“陛下，您夜里睡得还安稳吗？有没有梦见先皇？”
这句话像根钉子，狠狠扎进苏旭心里。
苏旭确实常做噩梦。
梦里先皇坐在龙椅上，冷冷看着他，问：你是谁？
每次从梦中惊醒，他都一身冷汗。
但这些，山子野怎么会知道？
难道……
不，不可能！
苏旭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山子野这是在诈他，想扰乱他心神。
“够了！”苏旭猛地拍案而起，“朕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来人，带下去！”
侍卫不敢怠慢，拖着山子野往殿外走。
山子野也不挣扎，临走前还回头看了苏旭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大殿内一片死寂。
没人敢说话。
苏旭坐回龙椅，手指敲击扶手，发出清脆声响。
高大人低着头，额头冷汗直冒。
他没想到山子野会突然抛出这么大一个炸弹。虽然事先他们商量过许多对策，但这招完全是临时起意，连他都没预料到。
可不得不说，效果惊人。
苏旭现在肯定慌了。
虽然他表面看起来还算镇定，但那双紧握扶手、指节泛白的手已经出卖了他。
半晌，苏旭终于开口：“诸位爱卿，今日之事，你们怎么看？”
殿内鸦雀无声。
没人敢接话。
谁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在试探。若是说错了话，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
终于，一位年长大臣站出来，躬身道：“陛下，山大人刚才所言，想必是失血过多，神智不清所致。老臣以为，不必当真。”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是啊陛下，先皇驾崩时，满朝文武皆在场，遗体也确实入了陵寝。山大人此言，实在荒唐。”
苏旭听着这些话，面色稍缓。
但心里那股不安并未消散。
山子野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既然敢说出这番话，必然有所依仗。
“陛下。”高大人突然抬头，试探道，“既然山大人说先皇留下东西藏在宫中，不如……派人搜查一番？也好证明山大人所言纯属子虚乌有。”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又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苏旭，等着他的反应。
苏旭眯起眼，盯着高大人。
这老东西，话里有话。
表面上是在帮他证清白，实际上是逼他表态。
如果他同意搜查，那就说明他心虚，怕真查出什么来。
如果他拒绝，那更坐实了他心里有鬼。
好一招进退两难！
苏旭冷笑：“高大人倒是心急。不过搜查宫殿，岂是小事？朕自会安排。至于今日之事，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斩！”
“遵旨！”众臣齐声应道。
苏旭挥挥手：“退朝。”
话音落地，他起身离开。
众臣跪地恭送，直到他身影消失在殿外。
高大人缓缓起身，擦了擦额头冷汗。
刚才那一刻，他真以为自己会被当场拿下。
好在陛下还没昏头到那份上。
“高大人。”旁边一位大臣低声道，“山大人那番话……当真吗？”
高大人淡淡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那大臣一愣，随即闭嘴了。
有些事，不能问，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