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不愧是专业的,非常迅速的下结论道:“死刑。”
“……”轩铁武无语了,我踏马不知道应该判死刑吗?
问题是不能这么判啊,至少不能在我手上这么判!
你不是和王二河一起来的吗?不应该为他开脱吗?
如果不是,那你过来干什么?
池安突然话锋一转:“但王先生这件案子情况非常复杂,不能以过往的经验来判断,因此我认为应该暂时羁押,将王先生刚才所述的所有案件都调查清楚后再进行审判。”
“在这期间,王先生可以掏保释金回家不得私自离开,等候审问。”
“轩局长,你认为这个方法如何?”
“好,就这么办!”轩铁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池安提出的方案。
他算看明白了,面前这两人早就计算好了,来他这也只是走个过场。
然而他想错了,王二河对池安点点头,池安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掏出支票,上面写着一笔庞大的数字。
这张支票递到轩铁武面前,轩铁武看到上面的数字眼神一颤,那可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王二河看着他说道:“既然轩局长同意池会长的方法,那就请走程序,对我下达逮捕令,这支票是我的保释金,我会在家里哪也不去,等候最后的结果。”
“这……我……”轩铁武不知自己是拿还是不拿,最后在王二河示意的眼神下收了支票,给王二河走完程序。
然后亲自将王二河送出警局,也没有派人去王公馆外面盯着王二河是否按照规矩不出家门。
轩铁武看着驶离的车队,摸了摸上衣内的支票,感觉莫名其妙,搞不懂王二河的举动。
这钱他没打算私吞,他也吞不下,王二河走没多久,就将这件事上报。
警察局发生的事也迅速传了出去。
他们都搞不明白王二河为什么自寻死路,要知道这种关键时期,给人递把柄就是找死。
王二河的位置和手中的势力可是让不少人眼馋,多少人都盼望着王二河倒下好能分一杯羹。
…………
山城。
戴老板办公室。
咚咚。
“进。”
毛五开门走进来。
“老板,上海那边有新的消息。”
“新消息?又出事了?”戴老板皱起眉头反问道。
“老板,事情有些奇怪,王二河在昨天上午亲自去警察局自首,说自己这些年为日本人办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良心过不去。”
“你说啥?”戴老板同样怀疑自己的耳朵,“王二河去自首?你脑子出问题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老板,我反复核实过,这事是真的。”
“不过新任警察局局长轩铁武不敢真的审判王二河,王二河交出巨额保释金,限制在家中不得出门。”
戴老板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他现在心里对王二河确实很不满,之前他亲自去上海与王二河沟通、拉拢他为自己所用,可是王二河拒绝了。
更是将阮清杀了,这也是他没有承认王二河军统身份的原因。
“既然王二河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他。”
“反正姓杜的已经要回上海了,有他在,王二河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
“派人去王二河家周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另外去调查王二河这些年的罪证,将他的罪名给我定死了!”
“是,老板。”
毛五走出去后,戴老板思索了一会就将这件事暂时抛之脑后,因为老头子交给了他一个重要任务,负责还都的安全事宜,也就是将首都从山城迁回金陵不能出现意外。
…………
日本领事馆被取消,张才维失业了,戴老板也没有重新启用他,现在在家呆着。
书房。
咚咚。
“进。”
张峰开门进来。
“少爷,王二河去警察局自首了。”
张才维书写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张峰:“王二河去自首?他干了什么?”
张峰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张才维放下笔,皱着眉头思索半天也没明白王二河这是什么意思,王二河干掉阮清这件事人尽皆知,因此被戴老板厌恶,现在去自首,不是给人递刀子吗?
“峰哥,你能看明白王二河这么做的用意吗?”
张峰摇摇头:“少爷您都看不出,我又怎么可能看得出王二河的用意。”
张才维想了想道:“备车,去老潘那。”
“好的少爷。”
张才维坐着车来到金融咨询公司,见到了潘寒。
将王二河的事说了一遍,询问潘寒是如何看待这件事。
潘寒听后沉思良久,最后说出一个不自信的猜测:“王二河或许是在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张才维重复这四个字,“应该不会吧,说他退这一点有可能,但是进就没有可能了吧。”
“而且他这一退,很有可能就会出事,别看他很风光,盼着他死的人可不少。”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姓杜的也准备回上海来了,他肯定不愿意屈居王二河之下,最容易的办法就是王二河消失。”
潘寒点点头:“俊略你说的有道理,姓杜的当初联合军统杀了我们不少人,和王二河相比,我更愿意王二河掌控上海黑道势力。”
“不过一直以来王二河的做法都是这么出人意料,他说不定在其中谋划着什么,我建议你去走一趟,探探他的口风,顺便看看他有没有想要归顺我党的想法。”
…………
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人都在观察这件事的走向。
王二河虽然有着自己的算计,但是他目前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因为日本战败的原因,日本人要被遣返。
而这之中就包括了投靠他的森川信介以及他的财务总管小野夕。
王公馆。
别墅大厅,王二河看着对面坐着的小野夕以及她身后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
唐天非常警惕的看着小野夕身后的这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给他的压力非常大,是个真正的高手,和他不同,走的是习武的路子。
“局长,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