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听闻此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顺看着其疑惑的眼神,沉声回应,“我娘走的时候,周边邻居帮了不少忙,还有我那本家叔叔和城西的李大嘴都来了。我就想着去国营饭店买些吃食,让他们对付一口。我就是去饭店买东西的时候,听他们两人聊天说的。”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努力回忆了一番,继续出声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可看他穿的是一身军装,而且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就想起来你之前说的有位胞弟在四九城。他身边那女的好像也认识你,他们两个还提到过你名字,说是要等你回来才结婚,也不知道现在两人到底结婚了没有。”
金戈听到这里,眉头渐渐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回想着重生之后,和自己接触过的所有女性。
院内的树叶被秋风卷得沙沙作响,衬得屋内气氛愈发凝重。
好半晌,他似乎想到那女子是谁,压低嗓音问道,“他们说没说什么时候成亲?还有那女的长什么样记得吗?”
张顺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具体日子倒没听清,只记得那姑娘生得白净秀气,留着一头短发。对了,她也穿着军装。”
得到肯定答复,金戈瞪着一双大眼睛,口中不停嘟囔着,“看来没错了,应该是李亚男,他俩竟然走到了一起!”
大个子伸着长长的脖子,凑到自家大哥跟前,好奇的询问道,“大哥你说的是谁啊?谁要和天明结婚?”
金戈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了你也不认识,小天应该知道,就是李叔的大侄女,他大哥家的闺女。说起来,她还和现在街道办的陆亦可陆姨有亲戚。”
听他这么一说,祁天和曹愿平顿时想起来,几年前离开四九城的时候,确实有个短头发的女孩来车站送行。
那个留着短发、身着朴素却难掩灵动气质的女孩就站在人群之中,眼中闪烁着真挚与不舍,朝着他们挥手作别。
谁能想到,如今竟会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再次听闻关于她的消息,而且关系还更近了。
曹愿平在一旁咂了咂嘴,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金戈瞧着他那模样,再看着一旁伸着脑袋的大个子,顿时没好气的说道,“瞧你俩那熊样,现在连天明都要结婚,你俩都还是单身狗,张顺也是。等回东北,高低给你们一人找一个。”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的有些面红耳赤,大个子挠了挠头,憨笑道,“大哥你可别埋汰我们了,那深山老林的我们上哪找去?母老虎倒是有!”
张顺更是涨红了脖子,结结巴巴地辩解:“就、就是……东北姑娘能看上咱这种粗人?”
金戈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
他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爽朗地说道:“你们呀,就是太没自信了!东北那旮旯虽然地广人稀,但好姑娘可不少。到时候我给你们当红娘,保准给你们寻摸到合适的。”
其余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纷纷出声附和。
待几人笑罢,金戈再次出声说了起来,“你们在这好好休息,我去街道办找陆姨问问情况。小天,你要是想回去看看就回去,我身上的现金不多,大多都是港元,张顺你看着给换些Rmb和票据,也让他们买些东西带回东北。”
说着,他扯过放在一旁的背包,直接打开,掏出一沓一沓的港元,也没有细数,递给了张顺。
张顺看着手中和桌上的现金,咽了咽口水,一时呆愣当场。
祁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的说道,“咋了,这点钱就把你吓住了?等你啥时候跟着大哥到港岛,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有钱了。”
张顺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港元整理好,嘴里嘟囔着:“这...这还不叫有钱啊,这么多钱,可得仔细点兑换,不能出半点差错。”
金戈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信任与期许:“那就辛苦你了,动作快点,别耽误了正事。”
随后,他背上背包,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那背影仿佛承载着众人的期望。
金戈熟门熟路,在街道穿梭其中,很快就来到了街道办的大门前。门口挂着一块有些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街道办事处”几个大字。
走进办事大厅,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径直走向一个窗口,礼貌地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道:“同志,您好,我找陆主任有点事儿。”
工作人员抬眼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里面一间办公室:“陆主任在里面呢,你自己进去吧。”
金戈缓缓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请进”,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昔日的陆姨,现在正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文件。
听到有人进来,她缓缓抬起头来,待瞧见是金戈时,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接着露出满脸笑容。
“小七!你啥时候回来的?这么长时间没听见你消息,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金戈笑着走上前,恭敬地说道:“陆姨,我今天刚到。你看,我连休息都没来得及休息,就来看你了。”
说着,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从空间中取出两串成熟的香蕉,用一个破布袋子装好,缓缓提了出来。
“陆姨,这是我从南方带回来的水果,你尝尝咸淡。”他压低着声音,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陆亦可放下手中的笔,好奇的打量金戈,笑着嗔怪道,“啥稀罕玩意,让你这么神神秘秘的。”
话音一落,她伸手接过那个破布袋子,目光落在那两串饱满金黄、散发着淡淡果香的香蕉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哟,这还真是稀罕玩意,香蕉啊,就是家里老爷子现在都很少能吃到。我也不和你客气,东西我收了,说说你找我啥事?”她轻轻抚摸着香蕉光滑的表皮,感受着那份来自远方的温度与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