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困顽寇
飞机还在不停地空投武器弹药,一箱箱的弹药落在地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
地面的土匪忙得不可开交,有的在搬运弹药,有的在接应伞降的人。
郑三炮趴在战壕里,观察着土匪的动向,河南话说:
“老古,你带几个人去抓伞降的人,我带大部队包围搬运弹药的土匪!”
古之月点了点头,苏北话说:
“行!孙二狗,你跟我走!
栓柱,你也跟着,注意安全!”
王栓柱立刻挺直腰板,东北腔说:
“保证完成任务!”
孙二狗扛起布伦轻机枪,河南话说:
“放心!有俺在,保管让土匪跑不了!”
就在负责联络空投的土匪正忙着搬运弹药的时候,郑三炮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
“同志们,冲啊!”
战士们纷纷从战壕里跳出来,朝着土匪冲去。
古之月、孙二狗和王栓柱则带着小分队,朝着伞降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这时,山谷两侧突然冲出一群土匪,他们手里拿着武器,朝着古之月的小分队开火。
孙二狗立刻趴在地上,架起布伦轻机枪还击,河南话说:
“他娘的!还有伏兵!”
古之月拉着王栓柱躲到一棵大树后面,苏北话说:
“大家别慌,先挡住他们的进攻!”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打响。
古之月他们刚冲出几步,就被许保国那伙贴身护卫泼水般的子弹死死压了回来。
子弹“啾啾”地打在藏身的岩石和土坎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和泥土碎屑,灼热的弹头带着死亡的气息从耳边掠过。
“他娘的!火力这么猛!”
孙二狗抱着布伦机枪,一个翻滚躲到一棵歪脖子树后,树皮被打得木屑纷飞。
他试图还击,但黑暗中视线极差,只能朝着枪口焰的大致方向扫射,“哒哒哒”的枪声在嘈杂的战场上也显得单薄。
古之月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也打出了几个短点射,但夜间射击,冲锋枪的精度本就有限,加上目标隐蔽,效果甚微。
他眼睁睁看着那四个刚刚落地的伞降特务,在土匪的接应下,连滚带爬地撤向了密林深处,其中一个瘦高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逝,那侧影让古之月心头一跳——很像牛新河!
“龟孙!让他们接应上了!”
王拴柱气得捶了一下地面,肩膀的伤口又被崩开,渗出血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古之月刚把王栓柱按到树后,耳边就炸开一串 “哒哒哒” 的枪声,子弹擦着树干溅起木屑,带着股焦糊味扑进鼻子。
他端起冲锋枪朝着火光处扫了一梭子,却连个土匪的影子都没打着,苏北话里满是焦躁:
“他娘的!
天黑得跟墨染似的,这枪跟烧火棍没两样!”
郑三炮在不远处的战壕里骂骂咧咧,河南话混着枪声传过来:
“老古你别瞎突突!
子弹不要钱啊?
俺们这边也被压得抬不起头,这群龟孙儿的枪法咋突然变准了!”
孙二狗架着布伦轻机枪,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河南话喘着粗气:
“他娘的肯定是牛新河那小子在指挥!
你听这枪声,有板有眼的,跟以前那群瞎放枪的土匪不一样!”
就在这时,郑三炮指挥的大部队已经从四面八方压了上来。
包围圈在不断缩小,喊杀声和枪声如同铁桶般将野狼峪核心区域紧紧箍住。
土匪虽然接应到了空降人员,但也被彻底困在了这片草甸和临近的林地中。
然而,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
土匪们迅速打开了几个空投下来的箱子,里面赫然是崭新的民24式重机枪和82毫米迫击炮!
还有成箱的弹药!
“快!把重机枪架起来!
迫击炮!给老子轰他狗日的!”
一个沙哑的、带着浓郁上海口音的咆哮声在土匪人群中响起,虽然混乱,但古之月还是依稀辨认出,那是许保国的声音!
很快,“咚咚咚!”沉闷而极具威慑力的重机枪射击声就响了起来!
那粗大的子弹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解放军进攻队形的前方,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火力墙!
紧接着,“通通通!”
几声闷响,土匪的迫击炮也开火了!
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落在解放军冲击路线上,炸起一团团火光和烟尘,破片四射!
有了重火力的支援,再加上空降“大员”到来的刺激,原本有些溃散的土匪士气大振,依托着岩石、树木和刚刚构筑的简易工事,竟然顶住了解放军第一波凶猛的冲锋!
战斗瞬间进入了胶着状态。
牛新河站在高处,手里拿着手枪大喊,河南话说:
“都别慌!
守住阵地,谁要是敢退,老子毙了他!”
许保国在一旁帮腔,上海话说:
“对!咱们有重武器,怕他们干啥!
等天亮了,援军就到了!”
战斗打得越来越激烈,双方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便宜。
突然,“轰隆” 一声巨响,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不远处的战壕里,泥土和碎石溅了众人一身。
孙二狗从战壕里爬出来,脸上全是黑灰,河南腔吼道:
“他娘的!土匪有迫击炮了!
大家快找掩护,别扎堆!”
李参谋趴在地上,手里的地图被风吹得哗啦响,山东话说:
“同志们坚持住!
大部队已经从两侧包抄过来了,他们跑不了!”
此时,剿匪部队连续组织了两次进攻,都被土匪凶猛的重机枪火力和精准的迫击炮拦截打了回来,伤亡不小。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炸药爆炸后的辛辣气味,呛得人直咳嗽。
火光闪烁间,可以看到双方士兵匍匐、跃进、射击的身影,听到受伤者的惨嚎和指挥员的怒吼。
“这样打不行!”
李参谋猫着腰跑到郑三炮和古之月所在的临时指挥点,脸上被硝烟熏得乌黑,山东话带着焦急,
“狗日的有了重家伙,夜里咱们看不清,冲上去就是活靶子!”
郑三炮看着前方被重机枪火线照得忽明忽暗的战场,脸色铁青,河南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娘的!煮熟的鸭子还能扑腾出这么大水花!”
古之月一直凝神听着战场上的枪声,特别是那挺民24式重机枪的射击节奏和迫击炮的落点。
他忽然开口,苏北话异常冷静:
“老郑,李参谋,先停一下。
你们听这枪声,这炮打得……有章法了。”